川普怒批借雕像操弄廉价民粹政治：没完没了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连夜拆除邦联将领李将军及杰克森将军的凋像。(美联社)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连夜拆除邦联将领李将军及杰克森将军的凋像。图为工人将凋像吊放在平板卡车上。(美联社)

川普15日在纽约川普大楼记者会上再度改口，称夏洛兹维尔市暴动“两边”都有责任，称极右翼(Alt-right)示威者是在保卫南方历史，避免夏市拆除李将军凋像。川普说，“这个星期拆李将军、杰克森将军，下周是否轮到乔治华盛顿？问问你自己，这是不是会没完没了？”

的确，这场暴力杀戮事件后，马州巴尔的摩市连夜拆了四个邦联纪念碑和凋像，北卡德伦市(Durham)一座百年历史的南军将领凋像，14日晚间也遭群众拉倒；北卡州州长接着宣布，州内各南军代表人物凋像将全数拆除。

南北战争是重要的美国历史，其间的李将军、杰克森将军，亦是显赫一时的军事家，其历史定位不容抹灭；但这些凋像的起建者，动机未必单纯。究竟是如川普所言“保留南方历史”，还是“白人至上者遗绪”？根据2015年南卡查尔斯顿滥杀案后，南方贫穷法律中心(Southern Poverty Law Center)的一项调查，就不难明白。

调查检视各州包括邦联旗和南军重要记号，找出了1503个纪念邦联的地标地名，有718座纪念碑、凋像。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这些纪念碑、凋像建造的两个高峰期，一个是19、20世纪交会的20年，一个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第一阶段是解放黑奴后的美国再造期(reconstruction era)，南方白人奴隶主力推吉姆?克劳(Jim Crow)法，以州法推行黑白隔离；第二高峰期则是黑人民权运动如火如荼，为了“民权法案”黑白对立激烈的年代。

普林斯顿历史学家克鲁斯(Kevin Kruse)推文称，“建造这些邦联记号，不是纯为历史作记号，而是荣耀邦联使命。”

白人种族优越者拿邦联英雄建凋像，非裔社区也有极端反白人士，以推倒、摧毁这些凋像为快。

三K党、新纳粹组织为何选定夏洛兹维尔这样一个少有种族冲突的小镇，连番骚扰？不能不提夏市的黑人民权活动家、现任副市长贝拉弥(Wes Bellamy)。

30岁的贝拉弥南卡州大毕业后搬至夏洛兹维尔市，先服务社区组织，几年前开始在该郡高中教电脑，2016年选上市议员，上任没多久就提案拆除李将军凋像，理由是该凋像的存在让当地非裔社区不悦。贝拉弥接着被挖出过去反白人的仇恨言论。

拆迁李将军凋像的提案最后以3比2确定，市政府将在六个月内移除凋像，接着就引来外地右翼组织、三K党三番两次聚集夏洛兹维尔集会、抗争。

替伟人造像，古今中外皆然，藉凋像耍民粹，却是政客最廉价的操弄。中国先批孔到尊孔，台湾民进党视蒋介石凋像如寇雠。美国亦是个凋像满布的国家，只是现在才开始尝到苦果。

川普17日说，撤走凋像“不智”。(美联社)

巴尔的摩市16日凌晨悄悄撤走纪念南北战争中的支持继续保持黑奴制度的南方军人的凋像。(美联社)

总统川普17日做出另一引起争议的推文，他称撤走“美丽的”纪念南北战争中南方邦联(Confederate)纪念物为“不智(foolish)”。

川普说：“悲伤看到我们伟大国家的历史与文化，在撤走凋像与纪念碑的情况下，被撕裂。人们无法改变历史，但是人们可以从历史中学习。罗柏李(Robert E Lee)，史东华杰克森(Stonewall Jackson)....谁是下一个，华盛顿或杰弗森？多么不智！！！”

川普在另一则推文中说，“从我们城市、小镇与公园中撤走的美丽物品，将深被怀念，永远无法被取代！”

川普在他前日在纽约市川普大厦爆发争议的记者会中，已经对撤走南北战争将领凋像，做出类似的说法。

巴尔的摩市邦联军领袖凋像16日清晨被拆除，巴市报纸编辑伍兹(Baynard Woods)半夜推文表示，现场充满欢庆气氛。(Woods推特)

巴尔的摩市邦联军领袖凋像被连夜拆除。(WBAL)

为避免类似维州夏洛兹维尔的暴力事件再起，全美各地已掀起拆除邦联纪念碑、领袖凋像风潮，巴尔的摩市四座邦联纪念碑16日清晨被市政府派员移除。

巴市市议会14日无异议通过拆除这些纪念碑，市长普格(Catherine Pugh)表示，这些纪念碑将被送往邦联军人墓园。

这次巴市火速拆除邦联历史纪念标志并非突然，早在两年前南卡查尔斯顿发生白人至上主义者鲁夫走进非裔传统教会滥射，夺走九条无辜人命后，市议会、市政府即开始研议拆除这些让不少市民看了伤痛的历史凋像、纪念碑。

从凌晨1时起至清晨，巴市移除的四座凋像及纪念碑，分别是1948年立的李将军和杰克森(Stonewall Jackson)凋像、1903年的邦联陆军及海员纪念碑，及1887年的首席大法官坦尼(Roger B. Taney)凋像。

生长于马州的坦尼并非邦联军，而是1857年重要判例史考特(Dred Scott)的拍板法官。史考特因是黑奴而被拒绝美国公民身分，不服地方法庭判决，一路打到最高法院，坦尼最后裁定史考特败诉，被视为支持黑奴制者之胜利。

在美国南方拆除邦联纪念碑或领袖凋像，不是只发生在夏洛兹维尔，路易斯安纳州纽奥良的最后一座邦联纪念碑今年5月被拆除，佛州根斯维尔郡(Gainsville)上周移除了一座邦联战士纪念碑，肯塔基州的勒星顿(Lexington)市长也宣布，属于市府土地上的两座邦联凋像将被改造成访客中心。

而在一些城市，例如北卡州德伦市(Durham)，一座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南军联盟凋像，被民众迳行拉倒。北卡州民主党籍州长库柏(Roy Cooper)15日还宣布，拟将州内所有南军联盟代表人物凋像全部拆除。而北卡州是目前全美存有南军联盟凋像最多的三州之一，另两州分别是乔治亚州和南卡州。全美公共场所目前仍有逾700座邦联凋像，主要在南方州，而被移除的凋像仅占其中极少一部分。

分析人士指出，白人至上主义者在维州夏洛兹维尔引发的暴力事件，显示这些凋像和纪念碑可能吸引人们把它作为集会示威的场所。这一事件之后，政客们就不太会阻止移除。而在一些地方，人们也敢于无视法律，自行移除它。

不过，也有人担心目前在全美各地掀起的拆除邦联纪念碑、领袖凋像风潮可能引起反弹，诱发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抗议。而且即使这些凋像被拉倒，一些民权人士也会质疑到底意义何在。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连夜拆除邦联将领李将军及杰克森将军的凋像。图为工人将凋像装载在平板卡车上。(Getty Images)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连夜拆除邦联将领李将军及杰克森将军的凋像。图为工人将凋像吊放在平板卡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