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难破例 王岐山去留无意

中共十九大即将登场，日前闭幕的中共十八届七中全会首次提出要贯彻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习近平思想"写入党章已毋须再揣测，而被称为"反腐沙皇"的中纪委书记王岐山的去留，则成为十九大最大悬念，也是近期外界最关注焦点之一。

中共人事规定，县处级和司局级乃至副部级官员的退休年龄是六十岁，正部级官员为六十五岁，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中央军委委员等副国级以上的退休年龄未有明文规定，但有"七上八下"（六十七岁留任，六十八岁退任）惯例，即六十七岁还可以任新一届副国级以上职位，六十八岁则须退休，这一不成文规定，从十六大上时任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退休开始，一直延续至今。

现年六十九岁的王岐山，按"七上八下"，十九大后将退下，不再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和中纪委书记；惟舆论普遍认为，自十八大后，官场"刑不上常委"、"指定接班"等多项潜规则都被打破，习近平需要王岐山留任协助从严治党，因此亦会破例作出特殊政治安排。

问题是，"七上八下"惯例若被推翻，如何说服近二十年来到龄就退的元老？而在十八届政治局中，与王岐山年龄相近的官员也大有人在，更何况还有数百名十八届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要退休，这些享尽权力乐趣的省部级官员，会有谁不恋栈？恐怕寥寥无几。王岐山若留任，将面临党内外巨大阻力。

因为此例一破，势必牵动整个中共官场，触动成千上万官员的切身利益，不但有可能引起现任数十名到龄副国级高官不满，之前退休的高官或也心有不甘；更有可能触发连锁反应，从上到下，各级官员都有可能纷纷要求"借鉴"，造成党内出现严重分歧。事实上，即使当年威望最高的毛泽东，也从未能决定元老们应该何时去留。显然，在延长退休年龄措施未出台前，废除"七上八下"，代价太沉重，因此十九大很难破此例。

此外，王岐山为官一任打虎政绩，超过历任中纪委书记总和，按官媒日前社论所言，十八大这五年党和国家工作中最大亮点、最得人心的是"反腐败"，但与此同时，也严重威胁到各方利益集团，得罪了一大批官商，这些人势必会全力狙击王岐山留任。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王岐山虽然反腐功不可没，但官场规矩却难以改变，十九大后只能离任。

除了破例难，王岐山个人或亦无留意；中共十八届中纪委最后一次全会日前结束后，被视为王岐山"代言"的中纪委专栏文章"学思践悟"，近日突然停刊，最后告别文章特别引述唐朝孟浩然诗句称"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官媒刻意突出评论此诗"意味深长"，很有想像空间，似是暗示王岐山将功成身退。

实际上，近期已有王岐山欲退休传闻，有消息指，王自己向中央提出退休，表示"希望好好休息一下"；而内媒曾报道，他两年前在纪检系统的一个"新春团拜会"上罕见提到退休敏感议题，声称"如果我是局长的话，我应该退休很多年了，如果我是副部长、部长的话，我也应该退休了"，表明被称为"救火队长"的王岐山，对中共官场早已是"荣辱不惊"，"去留无意"。

当然，王岐山从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的岗位退下后，仍有机会留在政坛，例如新设立的国家监察委员会，成员将包含民主党派和专家学者，领导人未必一定要由中纪委书记兼任，王岐山虽在十九大上退出党内职务，却有可能在明年三月新一届全国两会上，当选国家监察委员会主席，继续指导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