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发言人华春莹:自成一脉“迎春花”体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各有特征，而近年亮相者尤甚（图源：VCG）

中国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兼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最近就朝核问题的表态格外夺人耳目，这一代表中国官方层面的声音引发了不少争论。华春莹先是声称不掌握中朝船只往来的具体信息，但也并未否定媒体的指控，而是采用了另一种逻辑方式来回避，“不知道有关媒体所属国家能否确保自己百分之百地做到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没有任何一起违法个案发生？”继而于29日追加表示，有关报道不符合事实。这种难保百分百的说辞究竟是中国对朝核问题的态度还是华春莹个人性格使然？

此前中方发言人给外界的观感是“难打交道”，看在中国老百姓眼里则是“神秘莫测”，他们义正言辞，思维敏捷，滴水不漏，过于严谨的交流模式难免会给人留下此种刻板印象。华春莹此次的不寻常举动，将民众的视线聚焦到极少被舆论讨论的特殊群体——外交部发言人。

外交部发言人，是以外交部的身份发言，并向记者宣传情况、回答提问的人员。有“诗人外交家”之称的李肇星曾经说道，“外交部发言人，既是人，也不是人。因为发言人代表一种机制，发言人就是一个代言人，他是对外发布消息、发表政府立场、解答政策疑问的一个渠道，他所说的话不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政府。”从这个意义上说，发言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

中国大陆网民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封为“新晋网红”——队长王毅，声音担当洪磊，门面担当华春莹，战斗担当秦刚，耿直boy陆慷，霸气小生耿爽。作为其中唯一的一位女发言人，华春莹显得尤为醒目。

华春莹的发言方式既不像秦刚那样直接强势，也不像洪磊那样委婉迂回，似乎糅杂进了她女性的特质，自成一脉，形成了独特的“迎春花”体。

她可以很“软萌”。华春莹在回答日本记者有关大熊猫“香香”的问题时，误将“香香”听成日本外务省事务次官“杉山”（杉山晋辅），并据此就中日关系阐述看法。随后有中国记者指正，华春莹恍然大悟并当场大笑。这一罕见大笑成功圈粉中国年轻网友，就连日本网友都称赞她笑起来“可爱又迷人”。更有网友调侃“中日友好靠熊猫”。

她可以很“犀利”。美国防长卡特（Ashton Carter）在美国海军军官学校发表演讲，称中国在构筑“自我孤立的长城”。对此，有美国媒体评论，其把“白天忽悠成黑夜”。华春莹回应称美方有一些人，身体虽已进入21世纪，但脑袋还停留在冷战时期。中方对任何形式的“冷战”都不感兴趣，也无意出演美军方某些人士自编自导的“好莱坞大片”。

她可以很“霸气”。中国在南海进行岛礁建设活动时，日本官房长官菅义伟表示中国应该在遵守国际规范的同时，为地区及全球问题发挥协调性作用，美方领导人表示不应该通过非国际法手段进行主权声索，对此，华春莹在记者会上霸气回应，“如果他们真的有认真研读过国际法，我想请他们告诉我哪条国际法禁止中国在自己拥有主权的岛礁上进行合理建设，哪条国际法允许一国的军舰军机对其他国家的岛礁进行抵境侦查，又有哪条国际法允许一国一以航行自由为名损害其他国家主权及正当合法权益，我们反对对国际法进行曲解，这样做如果不是双重标准，就是另有所图。”

虽然“中方一再重申”，“反复强调”，“严正抗议”，“关注”等外交辞令依然普遍适用于外交发言人，但偶尔的真情流露，似乎更有助于其表明在特定问题上的态度及立场。

德国外长加布里尔（Sigmar Gabriel）曾在巴黎表示，中国应当坚持“一个欧洲”的立场，而不是试图“分化欧洲”。他还呼吁欧洲应当团结一致，制定统一的对华战略。对此，华春莹响应：“我对加布里尔先生的有关言论感到震惊，希望他此话不代表绝大多数欧洲人的想法。”此处个人情绪的添加，反而能够突显出中方在该问题上的无辜。

作为中国外交史上的“五朵金花”之一，华春莹也展现了她女性的柔情一面。在中国外交部日前的例行记者会上，华春莹在回答了记者的提问后，谈到伊扎特逝世一事。 “在今天记者会结束之前，我有一个令人伤感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华春莹说：“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了，12月23日，半岛电视台驻京分社长伊扎特先生在北京不幸因病去世。伊扎特先生在中国工作生活前后20多年，为增进阿拉伯世界人民对中国的了解、促进中阿人民友好作出了积极努力。” 华春莹还说：“我们对伊扎特先生不幸去世表示沉痛哀悼和深深惋惜，向他的家人和亲属表示诚挚慰问。中方有关部门愿为伊扎特先生家人妥善处理后事提供协助。”

然而华春莹在上任之初也曾遭遇到民意滑铁卢，在一次外交部记者会上，华春莹被日本记者问到，最近《南方周末》的新年献词被广东宣传部修改，这是否有悖于中方提倡的新闻自由？华春莹则答道：〝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也不属于外交事务。但在中国不存在所谓新闻审查制度，中国政府依法保护新闻自由，也充分发挥了新闻媒体和公民的舆论监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