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珠海航展丑闻谣言：中国为何弃用俄罗斯方案

北京时间11月9日前后，2018年度的珠海航展仍在继续。 歼10B战斗机列装的“新型推力矢量验证发动机”WS-10B无疑引发了外界的高度关注。除此之外，中俄合作研发的CR929大型客机展示样机的公布也吸引了外界的目光。这项中俄首脑亲自过问的大型客机计划正在逐渐走向正轨。但在中文媒体中，一切进度正常的CR929似乎还是出现了某种“丑闻”。

此前，俄罗斯网媒《观点报》（Vzglyad）刊登的一篇提为《最新中俄客机涉嫌剽窃》的报道直指中方似乎在CR929的内部装饰问题上以未经许可的方式，使用了俄罗斯“原子”设计局（OKB Atom）在2015年时向研发方提交但并未采用的方案。

这一消息很快在华文世界引爆，变成了一件足以指责“中国山寨”的风波。很多中文媒体不假思索的认为中国可能真的“抄袭”了，即便真相可能并非如此：因为类似的谣言在中文媒体中太常见了，而此案此后的走向也证明了这一点。

CR929作为中俄首脑督办的项目，进度目前一切正常（图源：新华社）

一条传闻如何从真到假

《观点报》是俄罗斯总统府直属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研究所”管理的单位，其可靠性不容置疑，“原子”设计局也是曾经拿出“俄罗斯一号”（R1）超现实城铁方案的著名设计单位。这就让本次风波的可信度相当之高。比起此前华文媒体援引的《巴黎时报》等假托媒体就显出了相当的专业感。

遗憾的是，《观点报》虽然专门采访了“原子”设计局，但这篇报道还是有意掩盖了部分事实，即CR929样机展示的机舱内部装饰是根据取得过2017年度红点设计奖，已经被应用在中国自研的ARJ21客机上的“Aero Cloud”和“Smart+”方案而来的。

这点可能也是“原子”设计局的总设计师和总经理在接受采访时说“不会采取法律措施”的最关键原因：因为这根本就与剽窃无关了。值得一提的是，转述CR929“丑闻”的中文媒体也大多掩盖了这一事实。

事实上，2013年创业，因其设计项目取得过多个国际设计大奖的“原子”设计局可能也清楚自己一事无成的尴尬处境。“原子”享誉全球，有着“铁轨上的iphone”、“蝙蝠侠”列车称号的“R1”城铁方案固然收获无数赞誉，但该项目最终还是因设计工艺复杂、制造成本过高等原因在2017年11月流产。该单位在2018年赢得欧盟“STARTS”大奖的“Fennec”风力发电机组至今也只停留在样机阶段。

北京在军工领域的迅猛进步让很多外界人士深感刺激（图源：新华社）

这种局面使得该公司很希望能借CR929的机舱内部装饰方案来展示自己除去设计能力之外，也能创造商业价值。为此，他们从2018年6月后就专门展示了自己曾经向CR929的中俄开发方提交的设计方案。但充满科幻和超现实色彩的“原子”的方案最终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落选了。至此，一条注定要在中文媒体中引爆的消息就这样诞生了。

一条经典谣言是如何破灭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CR929在中文媒体中的这种遭遇其实并不陌生。当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亲自宣布该项目的合作属性时，北京在独联体地区借“一带一路”展开的经略也随之升级了。

相应的，据称来自独联体地区的真伪不明的消息也就多了起来。而这其中影响最大的又莫过于2018年1月下旬出现的据称来自“法国《巴黎时报》”的传闻。这一传闻恰恰也是和一度传闻要装载到CR929上的Al-38型发动机有很大关系的。

同CR929的“山寨丑闻”一样，这则消息也特别强调中国的“损失惨重举国愤怒”。它称乌克兰“停止对其航空制造公司的发动机和大型飞机设计的出售”，进而“冻结一些项目上的外国股权”。并暗示“中国”受损。

的确，乌克兰安全部门曾在2017年9月冻结了该国发动机制造商马达西奇（Motor Sich）公司被外国公司持有的41%的股份。而这家“外国公司”就是中国“天骄航空”。但中乌双方的合作在2017年9月就恢复了，双方在2017年12月不仅于重庆安装了试车台，马达西奇和天骄航空还共同出席了本届珠海航展。尽管计划中的Al-38发动机并未出现，但双方展示的Al-322F等各型发动机已经证明了此前的传闻是不折不扣的谣言。

目前，中国已经在珠海航展上展示了自己的科技能力，北京也不需要华而不实的技术。当中美贸易战的对峙继续呈现白热化时。中文世界在此期间继续谬种流传可能也将成为一种大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