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金峰会最大的失败者是谁？

美国《华盛顿时报》发表评论版副编辑艾普斯坦（Ethan Epstein）的文章说，“潜力”可能是错误的用词。当美国总统川普试图劝诱北韩独裁者金正恩以核武交换投资时，时常狂热地使用巨大“潜力”来形容自己眼中的北韩（作为地产商出身的总统，他似乎特别偏爱北韩的海岸线）。但是说某人有巨大“潜力”，则是意味着他没有发挥出潜力。

但这几乎可以肯定会被北韩政权视为一种侮辱。平壤已经在不停地宣传其体制天生的优越性。“潜在的”侮辱是导致河内川金峰会破局的原因吗？确实不能排除这点。但不论川金“美好的友谊”突然收场的原因是什么，除了川普和金正恩两个相关主角之外，还将造成广泛的连带损害。

最明显的失败者是南韩总统文在寅。他是十足的左翼总统，停滞的经济令其民望受到打击，而促进南北韩整合成了他总统任内的政绩。的确，文在寅政府促成了川普和金正恩的新加坡首次峰会，但现在文在寅进一步和金正恩政权经济合作的计划，在可预见的将来将受到一直实施的国际制裁阻碍。川金峰会的破局，也使金正恩可能赴首尔访问的计划成了问题。这次访问将被视为文在寅对北韩接触战略的最大成就。这次川金峰会热情的东道主越南将感到失望。俄国也是如此，莫斯科希望结束对北韩的制裁。

但所有各方中最大的失败者当属中国。北京因其东北边境出现核武政权而恼怒，同时还要努力应付难以驾驭的西北边陲的威胁，自然希望川金峰会成功。为此北京采取特别措施，保证金正恩的专列穿过半个中国驶往越南。

中国繁忙的铁路网为金正恩的专列大开绿灯，畅通无阻行驶60小时。北京为金氏专列的安保开支和互联网“安全”开支，必定是天文数字。中国的网络审查人员超时工作，删除任何与金正恩这次梦幻之旅行程有关的蛛丝马迹。这说明北京真的希望金正恩达成协议。而金正恩的随行人员在谈判破裂后，好像被传唤一样立即飞赴北京，也很能说明问题。

对北京来说，可能比川金峰会破局更苦恼的是，川普的行为说明了他的谈判风格。毕竟华盛顿和北京正在进行激烈的贸易谈判。笔者最近访问北京时，碰到的人士都预期，美中即将在各种棘手的贸易问题，尤其是在强迫技术转让和盗窃知识产权等问题上达成一致。但现在川普已经表明，他愿意放弃他认为糟糕的协议。这将使北京大为头痛，因为中国的“潜力”忽然一无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