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智库揭秘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

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维基百科）

近年来，美国政府加强了对中国公民窃取美国知识产权和商业间谍行为的打击。不少案例显示，这些当事人与中国的人才招募计划有关。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近日发布调查报告，列举了六百个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并指出这些机构在北京当局引进人才的过程中正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问：您能首先介绍下这份报告的背景吗？

答：这份报告主要介绍了中国政府利用各种人才招募计划获取外国科技的情况。官方数据显示，2008到2016年间，这些计划吸引了近六万名海外专业人士。这些招募行为缺乏透明度，常常与学术不端、间谍活动或窃取知识产权等行为有关。

我们注意到，这种现象已经引发了美国政府的重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一位高官去年指出，中国人才招募计划已经成为北京当局窃取美国科研成果的一大途径。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份报告研究了多达六百个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试图了解这些机构在人才招募计划中起到的作用。

问：六百个还真不少。你能讲讲这些工作站的基本情况吗？

答：报告指出，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遍布各大发达国家，包括美国、德国、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日本、法国等等。不过我想强调的是，六百个只是报告识别出来的工作站数量，真正数量可能比这还要多出好几百。

这些工作站通常并没有独立办公室或专职员工，而是委托给了其所在国的华人机构，比如同乡会、行业协会、商业协会、校友会、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等等。

这家澳洲智库获取了几份中方机构与这些海外工作站签订的合同，显示这些与中国政府关系密切的海外机构每年可以获得高达十五万元人民币的运营补贴，他们每成功招募一人就可以获得高达二十万元人民币的奖金。

这家智库还专门建立了一个可视化地图，对这六百个工作站逐一进行定位。就拿本台总部所在地美国首都华盛顿来说，这里就有三个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它们对应的中方合作单位分别是重庆市政府、河北省政府、宁夏人力和社会保障厅暨外国专家局及银川市人才服务局。

问：除了招募海外人才外，这些工作站还在做些什么呢？

答：报告说，除了招募人才这个核心工作外，他们还收集外国科学家和研究项目的信息、举办人才招募活动、接待中国政府代表团、安排潜在招募对象的中国之行等等。

问：你能举个中国海外人才工作站助长了非法活动的例子吗？

答：这份报告举了中国电动车制造商“小鹏汽车”感知负责人曹光植的例子。

去年三月，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Tesla)起诉了其前员工曹光植，指控他在窃取了公司的自动驾驶源代码后，将其用于推动“小鹏汽车”的研发。曹光植否认窃取过任何敏感信息。网络信息显示，他目前在这家中企负责“开发和交付用于生产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

报告指出，曹光植与中共统战部门的人才招募活动关系密切。早在他2009年在美国普渡大学提交了博士毕业论文后，他就与三位温州老乡成立了全美温州博士协会(Association of Wenzhou PhDs USA)。第二年，这家机构就与温州下属的一个统战部门签订了设立海外人才工作站的合同。

只过了几年，这家机构就吸引了上百名成员加入，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秘书长林建海、谷歌、苹果、亚马逊等美国科技公司的工程师、来自哈佛和耶鲁大学的学者以及多名美国政府雇员。至少有一名成员受这家机构推荐，成为了浙江省千人计划学者。他们还帮助温州大学招募了一家美国政府实验室的材料科学专家。

问：针对中方的这些海外人才招募行为，这份报告有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呢？

答：报告分别对各国政府和研究机构提出了建议，我就简单谈谈其中的几点。

就政府而言，他们需要深入研究中共人才招募活动的程度和机制；确保执法人员和安全部门有足够资源调查与之相关的盗窃、诈骗和间谍案件；明确禁止政府雇员参与他国的人才招募计划。

就研究机构而言，他们需就其教职员工参与中共人才招募项目的情况展开一场全面且独立的调查，确保他们有能力监督这些员工在利益冲突、商业化、诚信和知识产权等政策方面的履行情况；更新员工旅行数据库，使其能自动标出与拨款承诺或合同相冲突的旅行。

主持人：谢谢家傲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