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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哭整个朋友圈的《夺冠》,比想象中更难拍

陈可辛也一直在寻找,“到某一个年代,体育竞技可能对中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排球怎么样重新回到了顶峰?登顶是为了什么?”

电影《夺冠》剧照

在《夺冠》上映两天前,我们采访了导演陈可辛。他依然在为《夺冠》忙碌,不断接受媒体访问,看宣传物料,参与各种会议,我们的采访时间也因此一改再改。

早在9月14日,《夺冠》上映前的11天。陈可辛发过这样一条微博:“女排夺冠的路上一向都是难,难,难。从来没有轻而易举的胜利。我们剧组拍摄也一样。三年的难,难,难。”这个拍了三十年电影的导演说:“以前历经的所有酸甜苦辣,在这儿都不算什么。”

2017年,陈可辛正在拍摄以网球运动员李娜为主角的电影《独自上场》,电影局的领导找到他问:“既然你在做体育片,有没有兴趣做中国女排?”突然,他有个冲动“觉得这个故事应该讲”,但心里又装满了恐惧和不安。很快,他做出了选择,“我觉得可以做,应该做”。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夺冠》启动了。

“中国女排”之于官方、民间,有着无需赘言的时代意义,这是一个万众瞩目的项目。如何做?陈可辛最初也不是很确定。“电影不是一个我们闭上眼睛就想得很清楚的东西”,他很喜欢邓小平的一句话:摸着石头过河。

01

寻找“郎平”

确定要做“中国女排”后,陈可辛找来了老搭档编剧张冀,二人曾合作过《中国合伙人》《亲爱的》,李娜的《独自上场》也是由张冀执笔。张冀立刻查了大量关于中国女排的文字资料,“从80年代到现在,关于排球的出版物、传记、报告文学,能看的都看。”

《夺冠》讲述了中国女排在1981年首夺世界冠军到2019年拿下第十个世界冠军的历史,时间跨度很大。对张冀来说,不算一个难题。他向来钟爱有年代感、跨时代的叙事,“显得格局大,信息量也会很大,可以通过人物的变化看到时代的变迁”。

《夺冠》电影海报

难度在于《夺冠》是一个体育片。“体育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张冀说,“你必须根据体育人真实的生活去塑造一批角色,这是需要下工夫的。”除了看资料,就是采访。从80年代的老女排到现役国家队员,张冀不断地跟人聊。

他采访了两次郎平,“不是问她问题,而是观察。”张冀认为面对面地观察很重要,这会让编剧获得写作的直接体验。他们聊乔丹、聊李娜、聊电影,但很少聊排球,“关于她讲排球的采访资料太多了,我主要通过聊天,了解她的性格、她的视野、她感兴趣的东西。”

张冀发现郎平很幽默,还观察到一些细节。第一次采访结束,张冀发现郎平坐下后,想再站起来时,会停顿十几秒。“因为她动了十几次的手术,浑身的伤病,不能马上站起来”,张冀把这些都装进角色里。

大量看资料和采访,张冀终于找到了讲述“中国女排”故事的切入点:巩俐饰演的郎平和黄渤饰演的教练两个人物之间的关系。“他们俩从队友到对手再到朋友,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人物关系。”黄渤饰演的教练,年轻时是老女排的陪练,后来成为女排的主教练。最戏剧性的一幕是2008年奥运会,他带领中国女排对战郎平带领的美国女排。

在《夺冠》中,郎平无疑是最重要的角色,她既是老女排的成员,也是新女排的主教练,贯穿影片的始终。但由谁饰演郎平呢?

陈可辛想到了巩俐。他认为郎平和巩俐有很多共通之处,两个人都是在上世纪80年代被世界看到,一个在体育圈,一个在电影圈;身份地位、年龄和气场都接近。陈可辛说,“我一直觉得巩俐跟郎平有点像,想不到还有哪个演员能够演这个角色。”

他对巩俐发出了邀请,但巩俐觉得“扮演家喻户晓的郎平,压力实在太大”,拒绝了他。但陈可辛没放弃,又接连邀请几次。第四次时,巩俐终于答应了。

巩俐饰演郎平

陈可辛还需要另一个“郎平”。在微博上,陈可辛看到了郎平和女儿白浪的合照,有了让白浪扮演年轻时期郎平的想法,“白浪像郎导,又有点像巩俐。她出现了,好像郎平跟巩俐之间有了桥梁。”

白浪身高1米89,也打过排球。在斯坦福大学时,曾经是校队成员。“你女儿行不行啊?”陈可辛找到郎平问。“不行,在美国长大的小孩怎么能演80年代的中国人”,郎平也“残忍”拒绝了陈可辛。

长达两个月的说服,郎平把白浪的电话号码给了陈可辛。选角副导演立刻去美国见了白浪,却发现她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在中学也没做过话剧,“对表演是完全不理解的”。在他们几乎要放弃这个想法时,《夺冠》的表演指导飞去了美国。一周后,寄回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电影中的白浪和彭昱畅扮演的陪练教练在训练馆聊天的一场戏,在表演时,白浪哭了。陈可辛、编剧张冀、电影监制在北京的办公室看到这个视频时,都被白浪的表演感动了。那一刹那,陈可辛觉得电影已经成功了一半。

02

难以捉摸的“球”

到底是由专业演员还是由运动员扮演女排队员?陈可辛最初也很困惑。他让团队兵分两路,一边在全国省队、校队的排球运动员里组织海选,从几千个球员里挑出了十几个人,训练她们演戏;同时找了十几个1米78以上的年轻女演员和模特,训练排球。

一个多月后,陈可辛发现模特、年轻演员完全不像运动员。“都说打过排球,结果发现她们和我中学同学打的一样,根本就不是国家队,而且所有人的手、大腿瘦得不得了,没法弄。”最终,剧组决定全部用运动员。

白浪饰演年轻时的郎平

经过一路海选,陈展被选中饰演老女排中的一员,她曾是国家队成员。进组前,所有人进行了一周的打球集训。陈展打球时的位置是“自由人”,在戏中,她被选为演“二传”。“自由人只需要专注一传和防守,二传要担当一个队进攻的组织者,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位置,要进行一些专门的训练。”

刚开始,陈展觉得大家都会打球,演打球的戏应该没那么难。开拍时,她发现并不容易。“这个球要得分,但是你怎么得到这一分,第一个球要垫到哪里,二传要传到哪里,攻守要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助跑起跳扣到哪里,这些都是要规定的线路和动作,是环环相扣的,”陈展说,“某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都衔接不上,有时,也要碰运气。可能经过好几十次的反复,才能出现一个想要的效果。”

体育片作为一种类型片,比赛是基本要素。《夺冠》里有四场比赛的戏,对演员来说,不好演。对编剧来说,也不好写。编剧张冀说,“这几场比赛,不光是纯记录式的还原。必须根据主题,在比赛中展示人物的性格成长,展现个体与团队的关系。”

比赛也难拍,在老女排对战江苏男排那场戏时,导演陈可辛用了一个镜头,分镜头拍摄,每个镜头都要求演员打球,打到哪儿要准。“拍得非常慢”,几分钟的戏硬是拍了6天。拍第二场“中日大战”时,他们增到了6部机器。电影摄影师不懂排球,有时候跟得没有那么准。“不知道球要落在哪儿。有时候就过了,有时候不到位。”这场戏也拍了6天。

“中巴大战”那场戏,他们增到了12部机器。6部剧组的机器,6部央视体育频道的机器,还请了专拍排球的摄影师参与拍摄。“我们都知道排球原理多厉害,达不到一模一样”,陈可辛说。他们的方法是中间真打,开球和最后得分的那一下,根据剧本的需要,制造出相应效果。最后,用了两天半时间,把“中巴大战”拍完了。

听到记者夸《夺冠》比赛的场景拍得扣人心弦, 陈可辛连忙说自己“不能接受这个夸赞”。“最辛苦的是我们的剪辑师”,他说。光“中巴大战”那场戏,他一个人闭门剪了两个月。“剪到我都要再请两个剪辑,来帮我剪其他的戏”,陈可辛说。

还原“中巴大战”这场比赛的电影剧照

中巴大战“前夜”在剧本和拍摄阶段,一直被当作一场完整的戏。在剪辑阶段,才临时决定采用闪回的手法,把女排前一晚的夜谈放在最紧张的第五局里,“这样把情绪堆起来了,纯比赛,打来打去的带不起情绪”。

03

塑造真实

虽说《夺冠》“难,难,难”,但陈可辛认为这部戏也充满了运气。电影中,朱婷的选角是个难题。“朱婷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找个人演,观众肯定不买单。”陈可辛就想到找郎平借人,让朱婷亲自扮演“朱婷”。

“根本就不可能”,郎平回复。那是2019年暑假,国家队正在备战世界杯,世界杯之后是联赛,联赛之后又是奥运。“我不要半年三个月,你只要给我15天,而且不用连续,我们跟着你的时间走”,陈可辛继续说服。听到这个,郎平说:“你只要15天的话,我帮你想想,可能有机会把整个国家队调给你。”

“我没想过有机会走到国家队,让真人来演她们自己”,陈可辛感到惊喜。拍完80年代的戏后,剧组为了等女排姑娘们,停了一个多月。等世界杯结束,郎平告诉陈可辛,只能给他10天的时间。后来,因为国庆阅兵和主席的接见,拍摄时间压缩为不到10天。

他们24小时换班拍,快60岁的陈可辛每天在剧组20个小时,有时候,两天才回一次住处。“二十多年没试过拍戏这么累了,在现场,有时真的会睡着。”累的时候,陈可辛就硬撑,“多难就这几天”,他心里倒数,“今天是8天,明天是7天,后天是6天……”

彭昱畅饰演陪练教练

“真实感”是陈可辛强调的,近四十年的时代跨度,细节的还原对真实感的建构尤为重要。在漳州老女排训练基地调研时,陈可辛就很喜欢那里的年代感。当听到漳州基地要拆建的消息时,他立刻想到能不能把“有着老女排血和汗的木地板”要过来。

一车一车,他们把这些地板从漳州拉到北京顺义。尽管知道观众不一定能看出来,但是陈可辛觉得这对剧组的士气颇为重要,“有了地板,我觉得整个团队,包括我都把这个事情看得更认真,更尊重。”

对于这样一部片子,如何处理真实和想象的关系?张冀说他的办法是“先还原,后创造”。

“中巴大战”前夜,女排姑娘们的压力很大,在体育馆围坐夜聊,这个桥段是现实中真实发生的场景。在剧本阶段,张冀对各自的发言做了一个铺排。在演这场戏前,又把所有人叫过来排练了一次。“鼓励大家尽量还原那天晚上”,同时又根据每个人提供的素材,做一些修改和创造。“训练的内容会有一点点枯燥,会选择删掉,尝试让她们把心里的痛苦、渴望讲出来。”

张冀在采访夜聊部分时,平时不爱说话的朱婷哭了。拍摄时,朱婷也哭得停不下来。陈可辛说,“其实我们已经ok了,但她一直在哭,没人敢过去碰她,结果哭到最后,她自己跑了。”拍到后半段,他有种在拍纪录片的感觉,所有人恍如回到几年前的那天晚上。

04

再寻找

《夺冠》的开场是2008年奥运会,巩俐饰演的郎平作为美方教练,带领美国队对战中国,中方败北。编剧张冀觉得这是一场很有必要的戏。

“一对战友变成了对手,戏剧关系发生了一个大的转变。做戏剧的人,看到这个当然是如获至宝,”张冀说,“它也代表了中国女排的一段低谷,在主场输给了美国队。有了低谷,才会有后面中巴大战重现辉煌的激动,从结构和人物关系上,都需要一个挫败。”

虽然电影局和中宣部力挺这个结构,但在大纲阶段,这场戏也曾受到一些质疑,“为什么不拍2004年雅典奥运?”在2004年的比赛中,中国对战俄罗斯,中国女排连败后,又逆转了战局。“以比赛论比赛,雅典那场更好看,但我们不只是一部体育电影,还是剧情片,需要有人物、有矛盾,戏剧性和跌宕”,陈可辛说。

郎平在电影中追问朱婷,“为什么打球”?

陈可辛说他一直抱有一个信念,“怎么样在真实的东西中找到剧情点,让它能够有戏剧性,同时有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把个人和集体、个人和体制、传统和进步之间的张力这些有争议性的东西展现出来。”他不希望把“中国女排”拍成一部简单、粗暴的商业片或者主旋律片,他觉得它“不应该是那么简单”。

“通过这个故事,我希望能让大家看到中国这几十年的变化:不只是我们富起来了,我们的价值观也发生了变化” ,陈可辛说他希望拍出一部观众看得开心的电影,但同时,也能带出一些值得思考的东西。

“女排精神”到底是什么?张冀说不想用语言再总结出一个答案,他已经把对它的理解放在了电影里、放在了人物身上。

张冀觉得《夺冠》的主题是关于“丢失再寻找”,“以前我们知道为什么要打排球;慢慢地,好像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排球了,一度以为可以靠科技、靠计算机快乐地去打排球;到后来,我们发现还得找回某种东西,才能真正地投入去打这个球。”

“为什么打球?” 电影中,巩俐饰演的郎平成为中国队教练后,这样问朱婷。“为我爸妈”,朱婷说。“那你永远都打不出来”,郎平说。“成为你”,朱婷嘶吼着跳起来,把一个球使劲打了回去。“你不必成为我,你只要成为你自己”,郎平告诉她。

陈可辛拍这部戏时,也一直在寻找。他的一个困惑是,“到某一个年代,体育竞技可能对中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排球怎么样重新回到了顶峰?登顶是为了什么?”

“不管别人需不需要女排,我需要”,电影中,黄渤扮演的教练对即将前往里约指导女排比赛的郎平说。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个镜头,陈可辛的眼睛湿润了。

巩俐饰演的郎平与黄渤饰演的教练,两人的友情线贯穿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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