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局政变 普京实行恐怖统治！

美国《外交事务》网站发表纽约新学院（New School）国际事务教授、赫鲁晓夫曾孙女妮娜·赫鲁晓娃（Nina Khrushcheva）的文章说，普京从无名之辈的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中校起家统治俄国，依靠的就是以继承克格勃衣钵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为首的国家安全力量。

普京与联邦安全局局长博尔特尼科夫（右）、国防部长邵伊古（左）

当代联邦安全局的祖先，是百年前1917年布尔什维克革命时成立的“全俄非常委员会”，即大名鼎鼎的“契卡”。而更久远的血缘，可以追溯到16世纪“伊凡雷帝”野蛮的“沙皇特辖军团”和18世纪彼得大帝的“密探局”。普京2000年登上总统大位后，依仗的核心统治力量就是以国家安全、军事和情报机构为背景的政治利益集团，即所谓“西罗维基”（siloviki）。普京认为，强化国家安全“特别机关”，有助于防止导致1991年苏联解体的剧变，带来某种经济和政治稳定。普京为此不惜在2020年采取行动延长总统任期，提出修改宪法，以规避可能在2024年让他下台的任期限制。

普京决定承认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Donetsk）和卢甘斯克（Luhansk）两州独立，随后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对乌克兰“去纳粹化”。按照在俄罗斯国内的统治模式——以惩罚对待政治异己，企图惩罚一个向“反俄”的西方靠拢的国家。而在俄罗斯国内，入侵乌克兰前后发生的事件，也标志着酝酿多年的政治转变完成，暴露出普京早期统治时代的西罗维基势力业已衰落，被一个面目不清的安全及控制官僚机构所取代。这其实是发生了一场联邦安全局的政变。

2月21日，在对全国广播的国家安全会议上，国家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Nikolai Patrushev）、联邦安全局局长博尔特尼科夫（Alexander Bortnikov）、国外情报局局长纳雷什金（Sergei Naryshkin）、调查委员会主席巴斯特里金（Alexander Bastrykin）等普京的亲信，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的入侵计划。当普京要求大家支持其决定时，纳雷什金语无伦次，似乎害怕得发抖。死硬的契卡分子帕特鲁舍夫曾想向美国暗示入侵乌克兰的计划，但没有得到答复。

对于入侵一个邻国这么重要的决定，竟有许多国家机构不知情，那就太值得注意了。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林娜（Elvira Nabiullina）也是事后才获悉，并在3月初试图辞职。就连俄罗斯军方似乎也不知道全盘计划，在不知道是否会发动进攻的情况下，花费数月时间在边境集结了数万兵力。

完成了联邦安全局政变的普京，在侵乌战争开始后实行恐怖统治。他在3月中旬一次电视讲话中，暗示所有反对所谓“特别军事行动”的人是“第五纵队”、国家叛徒。他通过新法律，凡传播与军方说法不同的消息，可处以最高15年徒刑。一批独立媒体被封闭或解散。BBC、CNN、《纽约时报》等西方媒体撤出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1.6万人被捕，其中包括400名青少年。现在莫斯科人只要拿着一本托尔斯泰的小说《战争与和平》出现在红场，就足以被拘留。

在这种恐怖气氛下，所有政治人物现在都不再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而是开始鹦鹉学舌，忠实地附和普京的战争论调。普京式的契卡主义阴影现在笼罩了整个俄罗斯。曾有人戏称普京为“没有面孔的人”。然而，今天他是唯一的面孔，坐在一个听命于他的不知名安全官僚机构的顶端。唯一能让普京下台的集团是联邦安全局，但经过该局的政变，无论在克里姆林宫的走廊上还是在莫斯科的大街上，都不太可能发生另一场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