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乌克兰复国需要实现“重新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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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取胜希望寄托于美欧军事经济援助以及战术指导。未来乌克兰所需的是在不对称战争中实现新的“重新武装”以获取不对称优势。

乌俄战争至今已超百日，目前表现的特征是俄罗斯以蚕食手段实现了鲸吞的效果，乌克兰在外援支持下进行艰难抵抗。近日，美国又向乌克兰提供一批军事援助，价值为10亿美元，这是华盛顿迄今向基辅运送的最大一批武器装备，以帮助乌克兰抵抗俄罗斯入侵。目前，俄军正在乌东顿巴斯地区步步紧逼地缓慢推进。由于乌克兰的军工企业被规模性削弱，海上运输的交通受阻，援助完全依靠陆路，乌克兰在武器生产的劣势和被动暴露无遗，总体上处于战略守势。

美国依然是乌克兰军火的主要支持者和援乌撮合人。拜登在一项声明中指出，他与泽连斯基通了电话，将最新的军援告知泽连斯基，包括更多的大炮、海岸防御武器、弹药、先进的火箭系统等。面对俄军更为庞大的武器库和战略投送能力构成的威胁，乌军急需这些装备。这批援助包括货值3.5亿美元直接来自美军的设备，其中有18门高威力移动式远程榴弹炮、3.6万发炮弹和18辆拖曳这些榴弹炮的战术车辆以及更多的弹药和其它装备，余下6.5亿美元援助，包括海岸防御系统、无线电、夜视仪和其他设备，将由五角大楼通过被称为“乌克兰安全援助倡议”的机制从武器制造商那里采购。客观讲，这些都是常规武器，难以在俄罗斯修正后采取的“围堵打援”战术和狂轰滥炸中获得优势。

战争较直观地带来美国经济实力的消耗，美国承担了武力之外的援助。自2月24日军事冲突开始，美国已向乌克兰提供了超过9.14亿美元的人道援助，包括拜登近期宣布的新一批2.25亿美元的援助。拜登在一项公开声明中说，新的资金将用来资助饮用水、关键的医疗物资和卫生保健、食品、栖身所，并为家庭提供购买基本物品所需要的现金。因为新武器从接收到形成战斗力需要一个人机熟悉和互动的过程，尤其现有中高级武器基本需要数据化、网络化操作和降密化。乌克兰部分军人被安排在欧洲国家进行训练。比如，目前，乌炮兵在德国一处训练基地接受M109自行榴弹炮训练，教官为美国与挪威军人。训练存在周期，这导致乌克兰不得不抽出军人以习得新武器的使用并知晓其性能。

在自给难以自足的情况下，乌克兰取胜的希望就寄托于美欧军事经济援助以及战术指导。从战争史看，较少有国家能在主要靠外力支援的基础上实现复国胜利，如果乌克兰能够突破历史经验，那是一种奇迹。上月，有近50个国家的代表参加了乌克兰防御联络组的一次视频会议并承诺提供新援助。乌克兰官员参加了这次在布鲁塞尔举行的会议，并继续敦促国际伙伴运交更多的武器，包括重型火炮，以帮助乌军赶上俄军的武力。但是，欧洲国家一方面要接受美国及北约的领导和防务协调对乌进行援助，另一方面，德国与法国等国家，还在受俄罗斯以能源为武器的战略分化和外交争取。这使欧洲国家的态度忽冷忽热，实际立场难以琢磨。智库彭塔中心政治分析师弗拉基米尔•费申科（Volodymyr Fesenko）在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说：“显然，俄罗斯打定主意要拖垮西方，现在正在把自己的战略建立在那种西方国家将会变得疲倦并且渐渐开始把言辞从好战转向更为通融的设想之上。”事实可能正如此。

乌克兰的被动主要表现在东线和南线作战上。有乌克兰官员表示，“在乌东顿巴斯战场，尽管已经攻入卢甘斯克州北顿涅茨克市的俄军对剩余的乌克兰守军阵地狂轰滥炸，但乌克兰守军仍然在坚持和抗击俄军的进攻；乌军在南方遭俄军占领的赫尔松地区的一次反攻还取得了新的进展。但乌军在两条战线能坚持多久或能取得多大进展，完全要看他们能从西方获取什么样的武器、以及多少这样的武器，特别是能够抵消俄军强大火力的各种火炮装备”。

能否获得以及是否及时获得军事援助决定了战局走向。“我每一天都在为乌克兰争取抗战所需的武器和装备而挣扎，”泽连斯基在对外视频通话中表示。但美国和北约国家援助的都是常规类武器，这些武器装备很难对俄罗斯军队实现优势抵消。尽管欧洲政治精英不断承诺要对俄罗斯实施新制裁，但又恋恋不舍廉价的能源，这在德国表现最为明显。乌克兰政府一直批评德国总理朔尔茨在提供武器和减少或切断与莫斯科经济关系方面慢半拍；当马克龙本月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俄罗斯不能“被羞辱”时，乌克兰曾对此表示愤怒至极。而意大利为解决粮食危机和经济困难提出了一项和平方案，则让乌克兰非常担心会被施压去用领土换取和平。由于对战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弱势的乌克兰以及强势的连泽斯基，不得不降低姿态一再请求美欧的军火和经济、人道援助。

上周，法德意三国领导人对基辅的访问，能否彻底化解这三个国家与乌克兰之间的心结目前还存疑。但乌克兰如果希望正式加入欧盟，并获得尽可能多的武器以抗击俄军，的确需要与这三个欧盟重要国家消除误判，协调立场并实现团结。但是，欧洲各国又不可避免地会顾忌乌克兰现有的身份和国家状态，以及联盟“卷入”的风险，在涉国家利益上，欧洲各国依然奉行现实主义。如果乌克兰出现重大战败，那欧洲完全有可能回到二战时期那种“绥靖主义”，乌克兰或许真的成为“牺牲品”。

目前看，一旦美国领导作用出现走低的信号，欧洲在对俄罗斯制裁以及军事援助乌克兰上的合作就可能走向弱化。因为支持乌克兰抗击俄罗斯需要巨额的开支，并需要面对长期卷入的可能。仅仅常规性武器援助难以实现对俄罗斯在坦克、火炮、人数方面优势的赶超，如果要确保乌克兰取得最终胜利，那美欧需要额外援助“非对称”武器，比如先进的激光武器、灵巧武器、云爆弹、小型高能武器、特种弹药等精准和可大面积杀伤武器。如果以现有欧洲制式武器援助乌克兰，那将不得不配套相应的培训和后勤保障，这既延缓了援助的效率，也因需要人力分散，从而削弱了乌军方战斗力。现实看，非对称作战武器和适合游击战的武器是目前乌克兰的两大需求。前者需要用于与俄罗斯火力实现某种平衡。在实战中，俄罗斯使用了云爆弹、子母弹、白磷弹等日内瓦禁用武器，为追求巷战毁伤，甚至出动了“TOS-1A”重型喷火坦克等。目前，近20%的乌国土已被俄占领，战争有向长期相持发展的走势，而开展战线以及后方的游击战、渗透战，则是乌克兰实施对俄打击的必然手段。

武器装备上存在不对称，意味着在特定冲突中军事力量和技术能力配置上会出现根本的差异。在俄乌不对称战争中，如果要获得美国国防部长对泽连斯基当面许诺的“确保乌克兰取胜”，就需要获得比俄罗斯武器还更具技术化的设备。其实，这方面正在实施，比如法国、德国、意大利领导人近期访问乌克兰，马克龙宣布在已提供的12门凯撒榴弹炮的基础上再增加6门。这种“奖赏式”、“激励式”的援助显然无法应对俄罗斯不断扩大的战争和领土蚕食。

未来，乌克兰所需的是在不对称战争中实现新的“重新武装”以获取不对称优势。在残酷消耗中，乌克兰的战斗力和战绩只能来自于比俄罗斯各类“大杀器”还有明显优势的不对称武器，这包含了远程打击武器、拦截武器、高精度的巡航导弹以及可威慑和实际打击俄罗斯本土的武器等。现实看，只有将战争烧到俄罗斯本土，才有可能激化俄罗斯国内矛盾和反战力量，促成普京政权分裂，加速和解重建对话。此外，乌克兰需要在敌后实施特种作战的武器，需要获得包括游击战术指导、伪装、爆破物、巷战武器、敌后渗透战术、卫星影像、人力情报以及国际力量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钳制，制造局面使俄罗斯陷入两线冲突的战略等综合性支持。事实是，俄罗斯发动的战争已经触发包括原独联体国家如哈萨克斯坦等对俄立场的转变，即不承认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肢解以及扶持的“傀儡”政权，毕竟，俄罗斯所有的所作所为是违反《联合国宪章》的侵略行为。而对现状不满的还有与俄罗斯存在领土纠纷的日本。

不对称战争是21世纪战争的常态，面对强大的军事对手，相对处于弱势的国家，只有不断拓展自身不对称优势，组建最广泛的联盟并获取道义支持，才可能抵消对手优势。获得高科技武器援助，以及实施对俄在乌占领区内的渗透作战，犹如此前阿富汗游击队打击苏联军队那样，拥有一批如“毒刺”那样的利器，在正面和敌后同时展开军事行动，而且策动更多的国家孤立和挑战俄罗斯，这或许可能加快乌克兰复国进程，切实做到以战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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