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拟立法向“苹果税”“谷歌税”挥重拳

近日，日本政府机构“数字市场竞争推进本部”公开了一份长达195页的《移动生态系统竞争评估报告》，认定谷歌与苹果在日本移动应用市场处于垄断地位。据悉，日本政府机构正在依据此报告制定全新政策监管框架，试图促进移动应用市场的竞争。

该报告认为，苹果与谷歌强制商店上架应用使用其支付系统并进行抽成的行为，让多数应用开发者感到盈利前景被严重压缩，甚至导致产品运营难以为继，进而抑制了移动应用市场的竞争活力与市场多样性。该报告建议叫停两大巨头强制使用其支付结算系统的行为，开放第三方支付系统进入生态。

参与到此次调查之中的相关人士不乏经济产业大臣在内的多名日本高官，足见日本政府对这一议题的重视程度。现任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发表公开评论称：“在少数平台运营商的寡头垄断及其规则制定者的影响力下，人们提出了各种竞争疑虑。”据路透社报道，日本政府正在探讨下一步的必要立法动作，最快将在明年向日本国会提交相关议案。

据日本公正取引委员会此前所做的调查，自智能机时代伊始，日本移动应用市场就处于由谷歌苹果两大巨头五五对分的竞争格局。而在此次调查中，数字市场竞争推进本部发现两大公司利用其平台优势地位实施了一系列垄断性行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利用隐私政策影响其它广告商归因效率，形成广告业务的竞争优势，阻碍公平竞争；

（谷歌）利用数据格式等优势提升旗下YouTube等产品在搜索引擎中的结果顺位，不当获取搜索业务的竞争优势；

强制开发者使用其支付结算系统，并收取高昂分成；

（苹果）禁止第三方软件侧载，形成App Store垄断局面；

Webkit、Chrome浏览器垄断移动市场浏览器竞争；

限制小程序应用访问系统功能。

……

在这一系列问题之中，各位游戏开发者想必对高昂的流水抽成有着极其切身的体会。在谷歌Play Store与苹果App Store上线的应用与游戏不仅被禁止绕开其第一方支付系统，还需支付最高30%的流水分成，成为了压在无数开发者肩上的沉重负担。马斯克、扎克伯格、Tim Sweeney这类科技界大咖都曾因此公开向苹果开炮。

而数字市场竞争推进本部针对这一问题进行了问卷调查，其结果很好地反映了开发者的集体不满：在支付了30%分成比例的大型App开发者中，分别有59.5%（苹果）与48.8%（谷歌）的开发者认为这一分成比例过高，与应用商店所提供的服务质量不匹配。

此外，有高达六成开发者（上图粉红色部分）想要换用苹果与谷歌以外的第三方支付结算系统。而当被问及对收入分成政策的看法时，有50%到70%的开发者认为“苹果/谷歌获得的利润太高”且“收入计算方式不透明”。

苹果此前曾发布调查报告辩称，其旗下生态系统在2022年创造的各类项目流水高达1.12万亿美元，而其中符合苹果分成条件的数字服务仅占其中十分之一。根据这一比例测算，苹果获得的年收入分成规模在150亿至300亿美元之间。

但从实际判例来看，各国监管机构在安卓与苹果的“霸王条款”对开发者造成了过高压力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如韩国曾颁布《电信法修正案》，要求谷歌与苹果开放第三方支付系统，两大巨头不得不低头妥协，使韩国成为眼下全球少有的可进行第三方支付的地区。

欧洲委员会则在去年年中提起了对苹果的反垄断诉讼，指责苹果强制开发者分成的行为涉嫌垄断。而欧盟在今年5月生效的《数字市场法案》中禁止平台运营者进行“反导流”举措，意即开发者可以将用户引导至其它平台进行付费，而这一行为历来受到苹果禁止。此外，美国、英国等地监管与司法机构均曾针对谷歌与苹果发起相关打压。

不过，尽管国际社会普遍向苹果与谷歌进行施压，但距离市场格局产生实质性转变恐怕还有数年时间。日本的立法进程最快将自2024年启动，而包括欧盟在内的监管机构发起的调查与诉讼进程仍在推进之中。

考虑到司法进程普遍冗长，我们或许还需等上数年才能迎来两大平台的全面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