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媒：华裔病毒学家邱香果被解雇 返华与军方合作

据《环球邮报》报导称，加拿大皇家骑警（RCMP）对位于温尼伯的加拿大顶级传染病实验室发生大规模安全漏洞事件进行了调查，两名被解雇的科学家中，有一人在中国工作，并与解放军的研究人员进行合作。该报获悉，加拿大华裔病毒学家邱香果博士一直在与中国军方科学家和其他病毒学研究人员，包括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合作研究冠状病毒、致命的埃博拉病毒和尼帕病毒的抗体。

《环球邮报》未能找到她的生物学家丈夫成克定的任何信息，据信夫妻二人在中国。这两位传染病科学家于2019年7月被护送出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随后他们的安全许可被取消。邱香果和成克定于2021年1月被解雇。自2019年5月以来，这对加拿大籍华裔夫妇一直在接受加拿大皇家骑警的国家安全调查。据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称，2月28日提交加拿大众议院的解密文件显示，这对夫妇向中国提供了机密科学信息，并对加拿大构成了可信的安全威胁。

《环球邮报》发现，自2020年以来，邱博士的名字出现在四项中国专利申请中，其中两项是与武汉病毒研究所合作申请的，该研究所在蝙蝠冠状病毒方面的工作使其成为新冠病毒传播争议的核心，另两项是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合作申请的。这些专利涉及针对尼帕病毒的抗体以及与纳米抗体，包括针对冠状病毒相关的工作。

加拿大皇家骑警拒绝讨论这对夫妇的下落，以及他们搬回中国是否影响了国家安全调查。在中国的生活使二人不在加拿大当局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加拿大皇家骑警前专员保尔森（Bob Paulson）表示，即使骑警调查人员无法与这对夫妇交谈，也希望能对他们提出指控。

保尔森说：“你唯一缺少的就是与当事人面谈，但如果他们不在国内，你就无法面谈。起诉他们没有问题。问题是让他们回来接受指控，联邦官方可能会在明知他们不可能露面的情况下对起诉他们有所保留，但我认为起诉他们符合(加拿大)公众利益”。

尽管直到去年1月中国对新冠疫情实施了为期三年的旅行禁令，邱香果还是回到了中国。此外，中国不允许双重国籍，在正常情况下，获得加拿大国籍的中国公民不得保留中国籍。国家安全和科学专家说，邱香果对中国具有很高的价值。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法学院高级研究员沃克-蒙罗（ Brendan Walker-Munro）说：“她很可能在中国得到了相当优厚的待遇，因为她已经证明了自己。她为中国政府做了非常出色的工作，她在海外促进了中国的利益。她提供的信息对中国及其正在进行的研究非常有用”。

《环球邮报》查阅的文件显示，邱香果与位于合肥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关系最为密切。2023年3月，一家中国制药公司公布的一份文件中，邱博士在中华预防医学会授予的抗埃博拉病毒治疗性抗体研究项目的“主要完成人员”中排名第二。其他大部分完成人员都与解放军有关。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由中国科学院创办，成立之初是为了积累对军方有用的科学专业知识，当时中国军方正在寻求制造卫星、洲际弹道导弹和原子弹的技术。该大学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军事联系。

该文件称，邱香果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工作。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结构免疫学实验室课题组长金腾川将她列为一项专利的共同发明人。金腾川没有回应置评请求。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一位接电话的人告诉《环球邮报》：“我没有这位老师的任何信息”。2012年，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与解放军陆军工程大学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旨在加强对通信、武器装备和其他国防重点领域尖端技术的研究。

邱香果还被列为河北医科大学病毒学专业学生的2019年博士生导师。曾在中国工作过的渥太华大学医学院生物化学、微生物学和免疫学名誉教授布朗（Earl Brown）问道：“这让我想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移民到加拿大的。她为什么要来？人们离开中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自由，或者赚更多的钱。但中国对大多数人都有监控，所以我不确定她是过来渗透的，还是来了之后通过与中国的接触被渗透的”。

这个问题可能无法回答。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的三位前同事表示，邱香果和她的丈夫工作勤奋，很好相处，但在工作之余基本上独来独往。他们说，邱香果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虽然她的英语不好，但工作热情很高。该报没有透露这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的身份。

邱香果是一名来自天津的医学博士，1996年来到加拿大攻读研究生。她最初就读于马尼托巴大学，2006年开始在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担任研究科学家，后来晋升为该实验室特殊病原体项目疫苗开发和抗病毒治疗部门的负责人。她也是帮助开发ZMapp的团队成员之一，ZMapp是一种治疗致命埃博拉病毒的药物，2014年至2016年间，埃博拉病毒在西非夺走了11000多人的生命。

然而，在13个月的时间里，这位加拿大华裔微生物学家和她的生物学家丈夫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邱香果从2018年5月在渥太华的加拿大总督府接受总督奖，到2019年7月被锁在温尼伯实验室门外，这是她作为加拿大科学家成名的高度戒备设施。到2021年1月，夫妇二人被解雇。

加拿大联邦政府在上月被迫解释事情原委之后，终于披露了这一非同寻常的解职原因：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发现这两人向渥太华谎报并隐瞒了他们与中国的合作。这对夫妇离开后，一个大问题依然存在：邱香果为什么要为中国的事业冒险，包括与开发埃博拉治疗方法相关的地位？英国伦敦国王学院科学与国际安全副教授伦佐斯（Filippa Lentzos）说：“我的感觉是，这是中国为了进入我们的创新体系而采取的更大战略的一部分。这是他们了解加拿大一流实验室情况的一种方式”。

邱香果最初接受的是医学培训，1985年毕业于天津的河北大学。1990年，她在天津医科大学获得免疫学理学硕士学位。邱香果在温尼伯的加拿大顶级传染病实验室的职业生涯始于2003年，当时距离渥太华在加拿大人类与动物健康科学中心开设生物安全等级为4级的实验室仅有4年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学术合作，尤其是与中国的合作方面建立了良好的声誉。这受到了管理层的欢迎，他们认为邱香果的工作有助于为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在国际上树立声誉。

文件显示，到2018年加拿大官员介入并开始调查时，邱香果在温尼伯实验室运行着44个独立项目，工作量之大实属罕见。她与前同事、微生物学家科宾格（Gary Kobinger）的合作使邱香果成为国际瞩目的焦点。这对搭档开发出了一种治疗埃博拉病毒的方法，在2014年利比里亚爆发埃博拉病毒疫情期间，这种方法首次应用于人类，使27名埃博拉病毒感染者完全康复。科宾格的事业继续高歌猛进，他现在是美国得州著名的生物安全等级4级设施——加尔维斯顿国家实验室的主任。2022年，科宾格告诉《环球邮报》，看到自己的同事遭遇不幸，感到“心碎”。他拒绝为本文发言。

科宾格在2022年时说道：“由于压力太大，她（邱香果）瘦了很多。她坚信这一切都是误会……她会回去工作的，她的职业生涯也因此毁于一旦。她是加拿大顶尖的病毒学女科学家之一，加拿大失去了这些”。报导指，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的调查发现了有关邱香果在加拿大公共卫生局（PHAC）工作的一些最令人震惊的信息。

该情报机构在2020年6月30日的一份报告中说，发现邱香果与中国当局实施的多个“人才计划”有关联，这些计划“旨在提高中国的国家技术能力，并可能通过鼓励经济间谍活动和盗窃知识产权，对包括政府研究机构在内的研究机构构成严重威胁”。

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的这份报告是对邱香果和成克定进行调查的600多页记录中的一份，其中发现了她与中国正在蓬勃发展的合作被隐藏起来的证据。例如，该情报机构发现她于2017年3月31日在武汉病毒研究所发表了一篇关于埃博拉抗体的科学论文，但该研究所的网站并没有提到她是演讲者，而是用网页介绍了其他演讲者、他们的照片和演讲内容。邱香果在加拿大公共卫生局的上司在此期间的差旅审批只包括批准前往北京参加另一个研讨会。该情报机构的报告称：“本局不知道加拿大公共卫生局批准过邱女士在此期间前往武汉的任何旅行”。

报导称，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在邱香果的电脑中发现了多份未最终确定的申请，这些申请旨在让她参加中国的人才招聘项目，从西方国家大学招聘专家的项目。2017年秋天，加拿大公共卫生局批准邱香果在武汉病毒研究所提供培训，但邱的加方经理似乎并不知道她有兴趣签署这些中方招聘计划，这些计划每年可以提供数万加元的报酬和研究经费。

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发现，在与武汉病毒研究所员工的讨论中，该所领导认为邱香果的人才计划申请“对我们的未来发展非常重要”。其中一项计划是让她在3年内每年在武汉病毒研究所工作2个月，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称，该计划提供高达100万加元的研究补贴。申请中提到，武汉病毒研究所称邱香果是“目前国际上唯一一位仍在P4实验室一线工作的经验丰富的中国专家”，这里指的是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

入选申请书规定，邱香果将打造中国“新型烈性传染病研究的生物安全平台”，并“在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BSL-4）研究领域取得国际领先地位”。申请书说，这份人才计划合同产生的所有知识产权都将归武汉病毒研究所所有。

就在邱香果申请人才计划的同时，她还安排武汉病毒研究所的一名员工到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担任访问研究员。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称，此人参与了邱香果的人才计划申请，并在2018年1月称文件已准备就绪，“有待签字”。调查人员称，邱香果在人才计划申请方面撒了谎。

调查人员说：“关于申请外部人才项目，邱博士在安全访谈中表示，她本人从未填写过申请表，所有申请表都是由他人填写的，最后，她的信息和照片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插入的”。该报告说，“在一个案例中，在向邱博士出示其电子账户的证据后，邱博士承认她知道申请一事，但坚称她本人没有参与申请。这些都是不可信的解释，因为调查人员根据邱博士与中华人民共和国（PRC）个人就此主题交换电子邮件的电子内容，知道这是不真实的”。

加拿大安全情报局还了解到邱香果当时正在申请昆明动物研究所的另一个人才项目。该情报机构还发现了一份未最终确定的就业协议，邱香果将与河北医科大学合作，其中包括120万加元的研究经费和每月1.5万加元的报酬，以及每年3万加元的远程领导实验室运作费。

邱香果于2018年10月前往中国，但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发现她并未报告参加了武汉病毒研究所的一个生物安全研讨会。“邱女士接受了，但根据向加拿大公共卫生局报告的差旅费用，在邱女士确实报告参加的在中国举行的其他会议中，没有报告这次研讨会”。

加拿大安全情报局向邱香果询问了她与陈薇少将合作的情况，后者是解放军的一名高级军官，曾因参与军方支持的康希诺生物开发的中国单剂量新冠疫苗而受到习近平主席的称赞，获得了“人民英雄”国家荣誉称号。报导称，邱香果说，她不知道陈薇参与了生物武器研究。邱香果告诉加拿大安全情报局称：“我没有意识到。我不知道”。当被问及她是否认为对与她合作研究致命病原体的人进行背景调查很重要时，邱香果回答说：“嗯，我不知道，我猜。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财产记录显示，邱香果夫妇在温尼伯的南角（South Pointe）社区共同拥有两栋房子，该社区是一个富裕的郊区，周围环绕着公园和相互连接的小溪，距离温尼伯市中心约30分钟车程。他们还在曼尼托巴省吉姆利小镇的别墅区拥有一处未开发的房产。根据3月6日的产权调查，他们被列为共同所有人。

邱香果夫妇的儿子们一直住在两所房子中较大的一栋，而他们则租住在温尼伯的另一栋房子里。但不愿向媒体透露姓名的隔壁邻居说，至少从去年12月起，就再也没有在那里见过邱香果的儿子们。监控摄像头遍布主要住宅，这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价值超过120万加元。《环球邮报》上周探访该住宅时，尽管里面似乎有人，但无人应门。

几条街之外，在邱香果夫妇位于该地区的另一栋价值52.4万加元的房子里，一对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年夫妇——房客告诉该报称，他们不知道房东的下落。周五，房客夫妇与记者在家门口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他们说最近已经与加拿大皇家骑警和当地警方进行了交谈，对不断出现在他们家的人士感到沮丧。

这对房客说，他们每月通过电子转账向房东支付房租。但当问及房东的联系方式时，他们不愿提供。这对房客说，他们没有给邱香果夫妇发过信息，也没有他们的消息。邱香果的儿子就住在这片区域，但不愿透露他们最后一次与其交谈是什么时候。

《环球邮报》还报导称，邱香果夫妇在中国建立新生活时一直使用化名。加拿大公民邱香果（Xiangguo Qiu）和丈夫成克定（Keding Cheng）于2019年被护送出位于温尼伯的四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他们目前正在中国工作，并不时使用化名。报导称，这些新名字是Sandra Chiu和Kaiting Cheng，但这对夫妇描述他们的工作和学术兴趣的方式有时与邱香果夫妇过去使用的描述完全相同。邱香果夫妇没有回应《环球邮报》的置评请求。该报发给与“Sandra Chiu”共同撰写学术论文的美国和中国研究人员的信息没有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