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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巴菲特却忘了带提纲,“股神”办公室原来长这样?

11年后,在接受第一财经专访时,史蒂夫·乔登(Steve Jordon)再次回想起那次在巴菲特办公室里与传奇对话的两小时。

退休的乔登曾是《奥马哈世界先驱报》资深记者兼编辑,报道巴菲特逾30年,并从2008年开始负责撰写《沃伦观察(Warren Watch)》的每周专栏。在他2018年退休时,已经撰写了476篇《沃伦观察》。2013年,受报社指派,乔登着手策划出版了巴菲特画册《奥马哈传奇》(The Oracle & Omaha: How Warren Buffett and His Hometown Shaped Each Other)。

“这本书最大的挑战是完成时间非常紧。同时,市面上有数百本关于巴菲特的书,所以需要有新颖的内容。我们了解巴菲特,也了解奥马哈,所以决定将这两者放在一起。我当时给巴菲特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正在写本书,想约他聊聊。他告诉我们,等这本书快写完了,便知道该问他什么问题了。”乔登回忆道。

终于,乔登在巴菲特办公室进行了面对面专访,填补了书里所有需要填补的空白。巴菲特还为书的封面拍摄了照片。“我在采访前仔细列下了一份问题清单,但居然在采访当日忘记了。”乔登笑着补充道,“这类似于考试,其实采访问题已经在脑海里了。”

乔登与巴菲特的对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他对巴菲特办公室的印象仍记忆犹新。“当时(2013年),他的办公室非常普通,里面挤满了东西,包括几个塞满年度报告的文件柜和一台可口可乐机。没有大型会议室,办公室的装潢也不华丽。办公室的展示柜里摆放了很多纪念品,有来自棒球运动员和电影明星的,还有来自迈克尔·乔丹的。他的桌上堆满了文件,到处都是书。

乔登进一步表示,巴菲特通过在线玩桥牌学会了使用计算机,此前,他的秘书会为他把阅读内容都打印出来。

巴菲特并未要求在书籍出版前审阅。他是此书的第一批读者,并对乔登说:“太棒了。”

乔登表示,“我想,他之所以称赞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的完成时间很快。我们在7个月之内完成了这本书。”

巴菲特热爱他的家乡,自1956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奥马哈。这是一座位于美国中西部的小城,人口不及50万。比起纸醉金迷的华尔街,他更愿意选择一种低调的生活方式。他曾表示,想不出有比奥马哈更好的居住地。

乔登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奥马哈,巴菲特从家开到公司只需要几分钟。他是土生土长的家乡人,如果你去一家煎饼店,可能会突然碰到他。他仍会在一些他喜欢的餐厅用餐。”

“奥马哈是一座相当普通的城镇,有着相当健康的经济。”乔登表示,“内布拉斯加州的失业率几乎一直低于3%,这里的工作岗位总是非常短缺,大概有5万~6万个职位空缺。政府鼓励大家来奥马哈工作,这不仅可以丰富我们的文化,还能为城市增添活力。”

乔登认为,巴菲特的道德观影响了奥马哈的居民,激励他们追求诚实正直。同时,巴菲特的生活方式非常朴素,虽然奥马哈不乏豪宅,但巴菲特的房子并非其中之一。自巴菲特于1958年花了31.5万美元购入这套房子后,他一直住在里面。根据房产网站Zillow的估价,这套拥有5个卧室房产当前价值近140万美元。

虽然已退休,但乔登仍会在今年参加股东大会。“如果我在大会现场能获得一次提问的机会,我会问他伯克希尔的商业模式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乔登解释称,“伯克希尔是一家多元化的公司。通过其中的保险业务带来现金,再将现金用于制造和消费品业务上进行扩张。通过保险公司生成现金流,这种方式比从银行借款或发行股票筹资要好很多。我想,巴菲特一定会告诉我,公司会按照这种方式继续下去。”

乔登也认为,如果有一天巴菲特不再参与年度股东大会,大会规模可能大幅缩小,但并不会消失。人们通过参会获得了友谊,当他们来到奥马哈,便是他们的重聚。

在乔登看来,巴菲特不离开奥马哈,奥马哈离不开巴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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