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南海冲突 场景一定不会在台海发生？

中国官媒《央视》报道，中国福建海事局及东海救助局17、18两日实施“2024年台湾海峡海上巡航执法行动”，由2艘海巡船及1艘救援船共同执行30.5小时，声称巡航总里程413海里，特别强调到达海峡中线以东2海浬的范围，最南端到达台湾浅滩(澎湖七美西南方约30海浬)。 另一件不搭轧的海上冲突，19日，中方指控菲国海警船非法硬闯仙宾礁(国际称Sabina Shoal萨比纳礁，菲称埃斯科达Escoda浅滩，中华民国主权声索定名仙宾暗沙)，指菲国船无视舰警告，以不专业、危险方式，故意冲撞中方执法警艇; 菲律宾则控诉中国海警船暴力冲撞，造成菲国2艘海巡船只被撞出结构性损坏。 假设、如果、想象，两个场景、主角调换，中国在台湾海峡冲撞海巡船艇... 会发生什么后续情况?

首先说明，中国“2024年台湾海峡海上巡航执法行动”派出的”海巡06”、“海巡0802”及“东海救115”，分别隶属福建海事局及东海救助局，基本上属于公务船与刻意武装的中国海警不同，但所宣称对台湾海峡相关水域巡航，对福建沿海航路、锚地、海上施工作业区、商渔船碰撞高风险警示区、交通密集区、事故多发区、台湾浅滩等水域开展巡查，查处各类海上交通违规违规行为，维护通航秩序; 巡查台湾海峡中部海域航路，实施交通组织和管控，点验过往船舶，现场检验海上应急搜救预案落实情况; 巡查巡检台湾海峡内助航设备，现场核查船舶标识码信息，测试陆海通信传输能力，维护水上无线电通讯秩序... 完全是内政化宣传语词; 而“海巡06”也配有舰载直升机、大功率强力水炮、雷射炫目系统以及拖带控制设备，能进行一定强度的所谓“强制执法”。 面对这样的阵仗，海巡署的说法是“经查上述大陆公务船曾短暂越过海峡中线3.2浬，随即往大陆方向航行，未曾进入我国禁限制水域内，海巡署均联合友军全程监控该3艘大陆公务船动态”，强调“为维护我国海洋权益，海巡署持续与友军运用联合情监侦手段，密切掌握周边海域目标，监控大陆公务船海上动态，妥适部署相关勤务，坚定执法立场，捍卫海洋权益， 保障渔民作业安全“。 笔者看来是四平八稳但漏洞百出。

中国海警14608等4艘船艇5月28日侵扰金门禁限制海域，海巡艇一对一并航对应、平行监控。 图：海巡署提供

我们将目光转到南海。 中国海警在8月19日凌晨接连在官方“微博”发布3则通报，指控菲方在南海的“挑衅”行动，指菲律宾海巡船只BRP Bagacay(MRRV-4410)和BRP Cape Engaño(MRRV-4411)，未经中国政府允许，非法冲闯南沙群岛仙宾礁邻近海域，无视中方多次严正警告，故意冲撞中方警艇; 强调责任完全在菲方。 不过，从菲律宾的视角看去，则控诉中国海警船暴力冲撞，造成菲国MRRV-4410靠近左舷辅助引擎的左舷辅助舱受到损坏，被撞出一个长2.5英尺、宽3英尺的洞、MRRV-4411的右舷四分之一处有直径1.1米的洞，以及该处引擎排气管被击出直径40公分破洞，2艘海巡船只被撞出结构性损坏;所幸没有人员受伤。 这次的海上冲突，“循例”中菲相互指责、美国发表声明，一切“按流程”，然后“未完待续”，可预期冲突还会再发生。 中国媒体称这是菲国意图试探中国底线。 笔者认为，这也是中国在测试美国的反应。

19日中菲南海冲突，菲公布海巡船MRRV-4411遭中国海巡船撞击出直径1.1米大洞照片。 图：翻摄“X”@jaytaryela

19日中菲南海冲突，菲公布海巡船MRRV-4410左舷辅助舱被撞出长2.5英尺、宽3英尺的洞。 图：翻摄“X”@jaytaryela

基本上，一码归一码，两岸关系与南海主权争议是各自独立的议题，处置方式也有不同。 所以我们看到，中国在台海来的是公务船，去南海派的是海警船。 只是要引发纠纷、发动灰色地带作战，用什么船反倒不是重点，而是后续的因应作为。 灰色地带作战手段繁多，执行主体可以是非军队的海警、公安或民兵。 中国海警已经纳归武警管辖及指挥，武警又接受中央军委的指挥，在法律上可视为军事行动; 而海事局则成为非军队执行灰色地带的特别力量。 试想，“海巡06”突破2016年喊的震天价响的“慈母守中线”，不管是对岸称的2海里或海巡说的3.2海里，我们的最新论点是“没有进入我国禁限制水域内”; 这次没有，下一次呢? 若中国海事局船只闯进禁限制水域，海巡署如何因应? 比照金门海域来个“1对1并航监控”? 全程英文广播示警，做给老外看? 搜集证2小时，让对方驶出水域后喊“驱离”的精神胜利? 联合友军用军舰对上公务船? 敌意螺旋上升准备全面开战? 而这只是驶入禁限制水域，假设、如果、想象，中国海上公务船冲撞海巡船艇，那海巡署如何因应? 台湾政府如何因应? 美国、日本会如何介入回应? 这是笔者看海巡署回应，几乎完全寄托于中国的没有轻举妄动，被动式的获得安全，因此得出“四平八稳，漏洞百出”8字心得。

或许很多朋友会说，你要战便来战，海巡舰可平战转换，雄二、雄三可以应付对方挑衅; 然后呢? 全面开打? 笔者只想提醒，菲律宾抓着1951年签的《美菲联防条约》，美国信誓旦旦说会保卫菲律宾的安全，但是叫啊嚷的，菲律宾还得自画红线：“如果菲律宾军人因受到外国攻击而丧生的话，《联防条约》将得以启动”; 台湾呢? 我们和日本、美国有联防、安保条约吗? 寄望于美日两国基于自身的国家利益，加上台湾位居安保体制中的战略要津，“必然不会置身事外”的假想推测? 或许很多朋友会说，事涉机密不便多谈。 笔者同意这样的说法，但是不是该让老百姓知道个大概，以安定民心? 不过，台湾同胞面对台海紧张，就像面对地震一样，嘴巴喊着摇很大力，然后赶着打开手机写“地震”2个字发脸书，实际却没有任何作为。 就像中国解放军075型两栖攻击舰绕到台湾背后，蒙上眼睛、摀住耳朵，没看见、没听到，天下太平! 笔者杞人忧天，想援引孙子兵法：“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