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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现象”不是只有柯文哲一个人

“不合时宜的沉思”评论分析文章:如果只有柯文哲一个人,不可能成就得了这十年来的“柯文哲现象”。

如果只有柯文哲一个人,最多就是有个在台大医学院里信口开河、讲讲不入流黄色笑话的教授;还有就是台大紧诊室有个用“叶克膜”抢救病人,却被民众误以为姓“叶”、办公室还在太平间下一层的医生。

柯文哲既无“凶猛”也不“狡猾”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医生兼教授能担任两任台北市长、成立政党、参加总统大选,最终甚至做出蓝绿都不敢做的事(在这个意义,柯真的“超越蓝绿”),用选举补助款购置私人房舍?

有论者认为这是马基维利式的政治现实主义,只要达到目的,就能证成一切肮脏、下流手段的必要与合理。没错,马基维利是这么说过,但那是站在人性性恶的时代观察与理解上。但马基维利同时也主张,为了要克服人性皆恶的乱世,要有“像狐狸般狡滑,像狮子般凶猛”的君王。

从这个标准看,柯文哲显然不及格。面对各种弊案时,只见他前言不对后语、两下就被拆穿的推拖之词,离狡滑还远得很(他却常以预官考试智商157自诩)。而处理党内纷争时,他最多玩玩拉一派打一派的统战游戏,完全没有凶猛的气势(他私下却好以专制的“朕”自称)。所以,他顶多只是只技穷的黔驴,连马基维利的边都够不上。

是马是驴让柯文哲试了10年

但是马是驴,总得试了才知道。但这一试竟长达十年,当然是因为有柯粉与小草的支持、抖内,甚至还组成了政党。但政党是对政治有共同理想的人群之政治结社,必然有明确的目标导向,其论述叙事必然是肯定积极的(positive)。但柯却只会透过否定一切来突显自我(垃圾不分蓝绿),只知道不要蓝绿,却说不出“白”究竟是什么。这点似乎反映了“白色”的困境,因为白色其实是光谱上所有可见光混合后呈现出的颜色;所以,它什么都是,却也什么都不是。

这种否定式(negative)的叙事虽然能使体制免于僵化,但因为它只会否定,提不出否定之后的替代方案,因而无法成为取代旧体制的新体制。而在无法建立新体制的困境下,这种被否定性叙事所吸引而形成的团体很容易神化其领䄂(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用偶像崇拜来填补缺乏终极目的之困窘。而其结果或只有短暂的吸引力,又或只能吸引少数特定的支持者,而这些不都是民众党眼前的困境?

这种情形究竟怎么形成?由于柯文哲现象是台湾民主发展史的一环(不论其正负面意义),而台湾民主就是台湾形成自身主体的过程。因此分析柯文哲现象时,就可参照人如何形成自我主体的过程。人开始有“我”(ego)的出现,其实是因为质疑、否定与挑战。在这之前,人只知道顺从,不论那是父母、师长、传统、神灵……等所代表的权威。但顺从关系里存在的,与其说是有自我意识的个人,不如说比较像是凡事按照指令行事的机器。但青春期、叛逆期的“我”虽然开始懂得质疑所顺从的一切是否合理,但却仍然无法提出自己合理且深思熟虑后的主张与见解。

始终停留在怀疑状态里的小草

这样的自我其实是盲目的,只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虽然能自主地观看,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看些什么,因而造成虽看得到,却无法分辨所见的另一种盲目,并导致行为上的矛盾和错乱。就像哲学史上著名的“笛卡儿式怀疑”(Cartesian Doubt):怀疑只是方法,而不是目的;一开始对世界的否定,其实是为了最终能有更完善的理由来肯定世界。如果始终停留在怀疑的状态里,最终状态只会是愤世嫉俗,或者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沼。

柯粉与小草就停留在怀疑与愤怒当中,对他们而言蓝绿一样烂。但他们除了否定蓝绿之外,是否想过白究竟要往何处去?是否能不重蹈蓝绿的覆辙?当然一开始就想扯烂污的绝对是绝少数,毕竟人总有几分善性与羞耻心;更何况人还有现实考虑,不会不考虑自己所做所为可能造成的负面后果。那么,柯文哲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其实民众党因成立时间尚短,专业人才不足,支持者的年龄层与属性又有高度相似性与封闭性,很像一群有同样爱好、兴趣,并强调不受主流所影响的“同人”所组成之社团,而其争议也很像近年社团向外募款所引起的一连串相似争议:有社团以偏乡服务的名义募款,却挪用来送旧。也有社团竟敢只拿一张没明细与计划的A4去募款,把商家的赞助认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更有为办成果发表,强行规定社员对外募款金额的。连大学社团都抱著箱子上街头,用拜托、乞求的方式拉赞。甚至某大学的课程还打出“climb for Taiwn”的招牌,募款的理由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未来会对台湾造成重大影响。校内如此,校外也不例外。打著公民运动、社会企业旗号、办过大型活动的团体,前后两任执行长均因挪用公款而遭到起诉。

从这一系列事件看出,台湾的民主与主体均不够成熟,可以说虽然是清醒了,却是不够深沉的。只停留在自我感觉良好,而严重缺乏公私分明的界线与意识,连基本该避的瓜田李下之嫌都无视。而只要私下动机良善,就不必追究公领域的过程与结果是否合法。所以难怪社团会强迫社员募款金额,高虹安会强迫助理回捐薪资;社企会挪用公款,而柯会将肖像权授权给木可,再由木可与民众党交易,将支持者的捐款转入个人帐户。因为在公私界限不明之下,“私”很容易被放大成“公”,并且还掩盖与取代“公”。

与其说这是马基维利式的政治现实主义,不如说这是在明知故犯与良知有愧后,为自己开拖罪责的合理借口,辩称这些只是“头过身就过”的一时权宜,并不影响最终理想目标。就像说买房子是为民众党设办公室,但果真如此,产权怎么会登记在个人名下?

孤家寡人的路越走越窄

手段与目的之关系虽千丝万缕,难以一言蔽之。但根本属性上就违背了目的之手段,很难用一时权宜来搪塞。就像打著为公众谋福利口号的政党,竟然将由公众所得之款项予以中饱私囊;并辩称为了要实现公众利益,就要有强而有力的反对党,才能监督腐败的执政党并取而代之。但当这个反对党将公众利益转变为一己之私时,和自己所批评的腐败执政党又有何分别?而当政治人物敢无视公私界线,不避瓜田李下之嫌时,最高兴的,当然是利用权力关系谋私的投机者(他们当不起“企业家”这个负有社会责任的名号)。而在投机者不断豢养下,政治人物的胃口与野心只会越来越大。

帮柯文哲处理过第一次市长选举帐目的会计师,曾说这种处理帐目的方式迟早会出事,这个判断果然成真。但它会成真的理由除了专业法规以外,更因为这种方式代表了只关注自己个人的主观想望,而无视公领域的客观要求。这么做必然使公领域不断被限缩与窄化,结果是其亲信幕僚不只纷纷求去,甚且还反目成仇,最终只剩下柯文哲自己一人。

但柯不是说过“一个人走得快、一群人走得远”?而他的崛起不正是因为有一群支持者反对服贸、反对替中国担任买办?但柯显然只是嘴上说说,心里自以为英明神武,无视客观法律,更不把这些帮他打天下的人当一回事,所以最终只剩下了柯自己一人。

有伴同行,路会越走越宽,也有继续前行的动力。孤家寡人的路只会越走越窄,还会因看不到尽头,而失去坚持到底的毅力。但对喜欢以“朕”称孤道寡的柯而言,现在,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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