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华报：天使之死 - 东岳案的疑点与剖析

在人们心头悬疑了5个多月的张东岳失蹝案最终传来残酷消息，上周六一位路人在密西加沙市一座教堂的停车场后面发现一具尸体，法医证实正是警方一直寻找的小东岳。

这个消息打碎了人们期待东岳平安返家的善良愿望，这是小东岳亲友的痛，是多伦多市的痛，也是加国华人乃至所有加拿大人的痛。

东岳案之离奇、吊诡，构成了案件的冷血、残忍。究竟是寻仇还是索财，警方还在调查之中，但背后的阴险叵测，实在令人齿冷。

为什么加拿大华人社区接连发生杀人案，如唐文峰案、尚葵案？为什么华人社区接连发生超乎常理的杀人案，如陶琳案、赵巍案以及东岳案？这些恶性案件背后的社会根源何在？我们的社区出了什么问题？

疑窦重重

自从2003年10月20日张东岳自家里睡床离奇失踪后，华人社区对案情的臆测就未曾停止。直至小东岳再被发现，社会上流传的各种说法不绝于耳。东岳案确实不可思议，加诸小东岳的父母、警方及一些社会组织不断呼吁挟持者让小东岳平安返家，并大额悬红，甚至承诺照顾挟持者的家属，但求挟持者放弃小东岳。现在看来，这些举动显然错估了对方，而且一厢情愿。

东岳案有下列一些疑点：

一，两宗神密电话致电者目的何在？当时小东岳已经被害？凶手是否试图勒索钱财？

小东岳失踪的当天早晨，曾有两个神秘电话打到张宅，致电者一言不发，警方当时即判断，这两宗电话为挟持者打来，并且查出致电地点，并对两处地点及周围地区进行了严密搜索。

警方证实，电话正是从发现Cecilia尸体的地点附近打出的。多伦多警务处刑事侦察支援部行动组的苗延建探长透露，这两个电话当时从公共电话亭里打出，没有留下任何声音，警方的确非常重视这两个电话，在追查到电话发自何处后，立即前往该处对附近居民及路人进行了查询，并在第二个星期的同一个时间再次前往该地点搜寻，期望能从行为的时间规律上找到线索。

二，发现Cecilia尸体的地点离张家只有20分钟的距离，在警方当初大规模搜索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状况？当时Cecilia是否还活着？

苗延建探长解释说，20分钟车程已经是相当远的距离，警方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目前Cecilia的尸体已经找到，相信皮尔区警方已经对此案发第二现场进行了详细的科学鉴证检查，应该得到了一些相关的证据。他还表示，以前警方一直是从拐带案件的角度搜索证据，从上周六以后，警方已经开始进行凶杀案调查、取证。虽然Cecilia失踪后关于作案人的犯罪动机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案件的侦破，嫌疑犯的圈定都要靠证据说话，当事人和其他证人如果能积极和警方配合，会给警方提供更多的破案思路，只要抓住一个思路走对了，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三，弃尸地点相当隐密，人迹罕至，凶手似乎对这一带的地理情况很熟悉，警方是否能以此缩小调查范围，加快找到凶手？

对于这些人们关注的问题，多伦多警察局华人社区联络主任陈楚彪表示，多伦多警察局目前已着手协助皮尔区警察局加快查案的节奏，对于上述问题目前还不能作出明确的答复，但他已经向总局反映了市民对案件的关注情况，警局将在适当的时候公布有关案件细节。

四，凶手是熟人？

杀害小东岳的凶手显然对张家也非常熟悉。虽然警方尚未公布任何调查的进展，但是《多伦多太阳报》的报道指出，警方去年10月20日调查张东岳失蹝案当天，曾于其住所的侧门外发现一把刀，警方相信凶手可能利用该侧门离开现场。这把刀属于谁？

张东岳陈尸的密市丛林与祈德河（Credit River）相距不远，张东岳生前照片显示她曾经到祈德河垂钓，警方表示他们注意到该照片及调查两者之间是否巧合。

警方已于发现尸体的现场及在张家侧门外的刀上取得DNA样板。

案发后，警方将调查对象集中于张家的租客，目前警方正在追寻两名可疑男子，他们在张案发生后失蹝。

绑匪图骗赎金

根据最新消息，在发现张东岳尸体的多个星期前，张为民夫妇一直面对绑匪无情的勒索。

有报道说，在警方知情下，张氏夫妇曾在2月25日获告知，一名男子声称代表掳走张东岳的那帮人与张氏夫妇谈赎金事宜，这名“中间人”，曾跟多伦多律师丹逊接触，商讨释放他们女儿的条件。张家曾收到一张张东岳的照片，但其后发觉是经过数码技术改造，令他俩非常失望，然而他们没有放弃，极力要求对方确保女儿生存。

张为民和徐文夫妇一直公开表示，只要女儿能安全回家，就会付赎金。张为民在2月27日接受多伦多星报记者访问时表示，假如绑匪让他们女儿平安回家，愿意将所住房子再按揭20万元作为酬金，根据接近谈判双方的人士指出，律师丹逊随即通知负责调查张东岳失踪案的警务人员，以及代表张家的律师侯斯。

丹逊拒绝就此事置评，声称事件关乎律师与当事人之间的特权；侯斯告知星报记者，张家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事件置评。

消息人士称，当绑匪获悉该项赎款条件的同时，张氏夫妇坚持要看到女儿近照来证明她仍然在生。虽然该名中间人交来一张照片，但丹逊翌日给张氏夫妇带来一个坏消息：该幅照片是将在互联网登出的张东岳照片用数码技术改造而成。虽然消息令张氏夫妇非常失望，但他们仍然相信女儿在生，而要求丹逊向该名中间人转告，要绑匪交出他们女儿最新状况的录影带，证明她安全无恙，但绑匪透过该名所谓中间人，一名因犯了其他罪名被判有条件刑期的男子，表示不会照要求去做，因为会让警方有线索可寻找到他们。

消息人士称，张东岳双亲仍不愿意放弃，向绑匪提出多项问题，该封附有那些问题的信件于3月10日送交律师丹逊转交该名中间人，问题包括：说出我们女儿三名要好朋友的名字。说出我们女儿最后就读的那所学校、教导她的三名教师名字。说出我们女儿养了多少只猫，牠们的名字和色泽。该批所谓绑匪亦要说出张东岳睡觉时，床上要放哪些玩具陪伴，玩具是甚么颜色。

虽然张氏夫妇直至上周仍然焦急地等待，但对方一直未有回音，而至周六传来的却是令人心痛的坏消息：张东岳被弃尸密西沙加林地。

扭曲心态与人性沉沦

无论是陶琳案、尚葵案、赵巍案，还是东岳案，发生在加拿大华人身上的这些命案都带有极端的残酷性，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就是身边的人。

要么是熟人所为，要么是男朋友甚至丈夫所为，而且都不具备明显、足够的动机，杀人举动非常之即性轻率。

尢其是东岳案，手段之超乎想象，比侦探小说还要离奇，对人们的心理打击之大、对社会安全感破坏之大，非同一般。

非常关注Cecilia一案的心理学家曾家达指出，多伦多作为一个移民城市，每年接收了来自世各地不同种族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有些人在接受新文化适应新生活的过程中可能因难以承受社区环境和个人经历中的种种压力，产生不健康心理，进而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动机，残忍地杀害一个天真可爱，没有防御能力的孩子，这种暴行是一个懦弱者的行为，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近期不断传出诸如“赵薇案”等用常理难以解释的凶杀案，一般这类案件中的犯罪人在生活中缺乏安全感，人格在某一个方面扭曲变态，无法控制自己的消极负面情绪，而当嫉妒、怨艾、仇恨的情绪发展到极端的时候就会对他人甚至对社会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文化更新研究中心主席梁燕城博士分析道，张东岳案凶手连孩子都不放过，实在可怕。一系列的恶性案件的发生，与人的道德观、价值观有着密切关系。

梁博士指出，有些中国移民知识水平很高，工作很努力，是非常优秀的。但也有一些人没有基本的道德底线。我从前在香港接触过一些黑社会分子，发现黑社会也有道德底线。而经过文化大革命的破坏，有些中国人缺乏对人的尊重，缺乏对人权的思考，没有普遍的价值观，造成道德真空，是很可怕的情况。

梁博士说，来这里的中国人，很多在原居地都是天之骄子，来到加拿大后，发现自己成为层次最低的人，中国人很重视社会地位，势必对现状产生不满。如果对真善美有追求，愿意努力，重新再来，才有可能获得成功，否则就会出现精神病态。(赵倩君 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