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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感怀:主流中的孤独

多伦多的皇帝街和卑街(KINGSTREET/BAYSTREET)是大型金融和律师楼聚集之地。这里五六十层的高楼云集,玻璃外墙映照着蓝天白云,直刺苍穹,它们象征着财富和显赫,竞争和杀气。在这里,人们脚步匆匆,以时间衡量着金钱;也在这里,大家衣冠楚楚,高昂自傲;在这石屎森林中,在这主流繁华地,我这个加拿大华人,感到一种要被吞食的孤独。

举目四望,这里鲜见华人,更多的是白人中的知识专业人士,他们操的是一口地道的加拿大英文,他们普遍长得高长得帅,他们是白人中的“精英”。

我要求职的是多伦多一个有名的大型律师楼,在这个寸金尺土的繁华地带,租了一座五十六层的大楼最高的五层作办公用途。办公环境以乳白色为基调,奠定出简洁素穆的氛围。

这就是梦寐之中的主流,这是很多人不曾有机会踏足的地方,它的严格和高傲早已把很多人拒之门外。

我的面试前后一个半小时,前半小时是人事主管对我的一对一提问,后面是英文拼写和电脑系统机试。完毕后,我已经精疲力竭,恨不得一下子跑回家躺在床上。

当我走出律师大楼时,我感到一种无名的孤独和惆怅,抬起头,看见蓝色的天空被四周的楼顶分割成不大的一块,有白云在当中徐徐的游过,四周是喧哗的,也是静谧的。

曾经有朋友跟我说过,她所在的单位,一天也没见几个华人,一天到晚都在说英文,感到很累很累。当时我还跟她说,整天在说英文,这多好呀,没多久英文就能提高很多。

现在我终于碰触到和她一样的感觉。走在这里的金融大街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几个中国人,我真的感到一种少数族裔的弱势,多伦多的华人有四十万,汉语在这里是第三甚至是第二大人口语言,但是在这个城市的主流和核心地域,我们的华人都到哪去了?我们能不能不要老呆在唐人街和华人超市?我们能不能有更多的人踏足于这个城市的政治金融法制体系,我们能不能少点满足于温饱而已,做一下以为不能做的梦———去接近和踏足这里的核心地带。

独木不成林,走在皇帝街和卑街,一种孤独围绕着我。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有所改观的。但在这个夏天,除了雅典奥运会留下记忆之外,我在多伦多金融中心玻璃大楼林立中走过的几条街,走起来那种漫长孤独的感觉,我应该也不会忘怀。

·西鸿·(发自多伦多)(晓健/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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