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的购物经历：这是不是歧视?

题图：挂在本店门口的上部的告示牌。上部的英文为“No Soliciting. No Loitering.”下部的简体中文标明的是“纯粹参观、恕不接待”，下部中文的含义与上部的英文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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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们在一家Scarborough自行车店，不经意间，经历了一次特别不愉快的购物经历。鉴于我们已是半新不旧的移民，来加拿大后，从来还未见过态度如此恶劣的商家，也从来没有见过哪间商店中会用简体中文特别注明“纯粹参观、恕不接待”以及“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的字样。所以，特把此段经历忠实地记录下。希望51的网友评判：这个店主这样做，是否属于歧视？

事情的经过如下：

前不久，我们的一个朋友的自行车的闸线断掉了，他才登陆不久，自行车当是他亲密的伙伴。必须天天骑自行车上课、打工。若不修好，骑着没有闸的车满街跑，也不安全。我们便开车来到离Sheppard与Midland交界不远处的一家自行车店。顺便提一下，我以前上的河谷妇女移民中心LINC班就在这家店旁边，那时我就对这家店有所耳闻。因为在我们的LINC班里有同学在它门上标示的营业时间内进店，却被店主以“Closed”挡了出来。当那位同学气哼哼地向大家叙述这件事时，我们都纳闷：这象做生意的样吗？难道说这家店对我们讲国语的同胞有仇？这位同学还说，该店老板长得是一副华人的面相，却在门口写着中文的“纯粹参观、恕不接待”。不过，当时我们也没往心里去。

那天，我们是抱着有配件必买的想法到他店里，想着这次是顾客，而不是单纯的“参观者”。笔者猜测，店主可能不欢迎那些只进店来看看而不买东西的人 ，但和气生财，对于我们这样确实想来购物的顾客，应当没有问题吧？

来到店门口，果然一抬头可见店门上，就赫然贴着一张告示牌，分别用英语及汉语写着 “纯粹参观、恕不接待”。一进门，就发现店主确实是华人长相。他当时面无表情。只是抬头打量我们一眼，又低头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我们先只好自己看看店内是否有需要的零件吧。不能确定柜台里摆着的带线套的东西是不是我们需要的闸线。看他柜台中的闸线，是带线套的，就想问他有没有不带线套的闸线。笔者平时还被人认为英语相当流利，但这次确实碰到了难题：作为一名移民，英语的确还不够好，尤其不知道这个“线套”用英语怎么讲？为此，我用了一个近义词SKIN代替。

令人惊讶的是，一听了我的英语询问，店主马上就显得不耐烦了，厉声而又轻蔑地提高了音量：“What is skin? It is XXX!”(对不起，我现在还不知道要用什么英文词汇)。显然，他完全听懂了我们的意图。

我英语虽然不好，但还是听得出，他的词汇的纠正是善意的，还是不屑的。这位华人长相店主的英语没有什么口音，估计要么来加拿大的年头已久，要么是第二代甚至第三代。

我只好说：“Ok. 不管是SKIN还是别的什么，你也明白我们需要的东西。请告诉我们，到底有没有呢？”他的回答倒是干脆：“有!”接着，我们就问他可不可以看一下，想确定闸线的粗细是否与我们自行车零件匹配。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得罪他了，他的态度变得越加不耐烦，依然是紧绷着脸，勉强同意让我们进去看看。

他的线放在柜台隔断的后面，于是，朋友与我的先生就一起走进去看了一眼。我怕店主不耐烦，知趣地留在稍远的地方，没有进去。他们还没有看完，店主便开始厉声大问：“你们到底买不买？”我们又问一下价格，就买了一根，前后大概不超过5分钟。但他的态度却已经越来越气不打一处来了。事实上，我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几句。然而，他表现得不仅是言语轻蔑，而且轻蔑的表情，还自始至终挂在脸上。

我们无意转身时，赫然看见我们身后的墙上还贴着汉语写下的大字：“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联想刚才受到的特殊待遇：这里岂止是不提供普通话服务! 对英语不地道的人，该店主也要表现出不屑! 为此，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我，不禁觉得有梗在喉，不吐不快。

我上前去告诉他：“Your attitude is not good!”

他则如同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声音更加提高八度(用英语说)：“你爱买不买!”

这时，连一向绝少动怒的先生都忍不住了，说了他一句：“ Your attitude is too bad!”我也附合了一句：“ This is not the attitude for business. ”

此刻，他则厉声叫着：“You get out of here！If you don’t,I will call the police!”

我则用英语回敬道：“好啊，你叫啊。你以为谁怕警察啊!你要不叫，我还要叫警察呢!”

听我这样说，他也不再叫嚷“叫警察”，却开始有点歇斯底里了：“Out! You Out! You get out of here!”这在汉语中，大概就相当于“滚! 你们给我滚! 滚出去!”吧！

他既然这样无理，我们也就不能再做君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到加拿大这么些年来，我们还没见过修养这么差的人!于是，我们把那些bullshit, son of bitch之类的骂人的话回敬了过去，因为跟这种人实在没有道理可讲。

他也大骂着：“****! Bitch!.....”

先生平时英语一向不好，那天也憋出一句描述他最确切的话：“Garbage!”

后来，我们三个人走出他的店门，手里还拿着刚买的闸线，当时的感觉就象不小心呑了只苍蝇一样……

今天，这件事已经过去许多天了，我心里依然觉得很不爽快。移民到加拿大来，我一直都感受到了这里的多元文化的精神，人人平等、友善：虽然我们移民的英语不地道、有口音，但从来也没有觉得这给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多大的不便：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同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为何不能善待？

可惜，我们当时进入该间自行车店所发生的一幕，没有任何录像录音。但是，这间店的两个中文告示牌，“纯粹参观、恕不接待”和“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这些天来一直却老在我的脑海里转悠。难道说，在多元文化的天空下，这样明显是对讲中文的人（用简体中文写成）不友好的告示，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吗？

（White Christmas）

51编辑后记：

看到到这篇网友的来稿时，我们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因为按照常理，商家作生意都是希望顾客盈门，没道理将潜在的顾客拒之门外，“纯粹参观、恕不接待”和“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这两个中文告示，实在有些出乎想象。

因此，我们为求证，特要求作者提供这两块告示牌的照片。遗憾的是，由于本文作者刚与该店的主人大吵过一场，只能拍下在店门口的这块“纯粹参观、恕不接待”的告示牌，而“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这块告示牌在店内，文章作者无法进店将其拍下。

为进一步了解该店主张贴这两块告知牌的原因，本网编辑在12日主动联系了该店的店主。当编辑第一次打电话给店主时，男店主接了电话，英文讲得很地道。编辑将身份介绍完想接着问两个问题，想不到对方就显出颇不耐烦，丢了句“I am not interested! ”然后很重地挂断了电话。

编辑不想就此放弃，力图确认本文中的几个重要细节，尤其是店内是否真有“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这么个中文告示。但再次打电话过去后，对方可能暂时离开或似乎不愿意再接，只是听到Answer Machine一位女士的英文录音。

编辑想等一会再打也许更合适。但打过去仍然是录音。于是，编辑留了言，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希望对方尽快回音。半小时后该店一位女士用英文打电话给编辑，问有什么事情。编辑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说明51网站要将网友关于该店服务很差的来函登出去。她回答说，加拿大是个自由国家，你爱登什么登什么。但当编辑要求证实店内是否有那个“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告示时，该女士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满口否认，说没那个东西。还说不信就来看看。编辑说，要是去了那牌子已经摘下来不就毫无证据可言？她说她不管，如果51网站将文章登出来而与事实不符，“You will face the consequences”她强调说。最后，编辑很客气地请问她的名字，她拒绝透露，只说了店名，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本网编辑又再次联系了作者。文章作者再次确认，“本店不提供普通话服务”的告示的确是贴在该店的墙上，他们一行三人都可以作证。同时，他们河谷妇女移民中心LINC班的其他同学亦可做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