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搞运动式反恐 不如用斩首行动

在5月28日刚刚召开的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中共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强调，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是新疆工作的总目标，必须把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作为当前斗争的重点，高举社会主义法治旗帜，大力提高群防群治预警能力，筑起铜墙铁壁、构建天罗地网。可以预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高压反恐将成为中国各地维护稳定工作的重点，大规模群众运动式的反恐举措亦将在各地推行。然而，如此规模浩大的运动式反恐能否如北京官方所言的“把暴恐分子嚣张气焰打下去”，进而根除新疆的暴恐问题显然值得探讨，而在此中可能带来诸如人权问题等也需要警惕。

众所周知，接连发生的新疆恐怖袭击事件，已让中共高层决定掀起一轮反恐运动。新疆启动了为期一年的严打暴力恐怖活动专项行动，近日已接连对暴恐嫌疑人及传播极端主义宣传材料的人士等采取了大规模逮捕和拘留，并举行大型群众集会进行公开宣判、逮捕和刑拘；而首都北京则在地铁采取人物同检措施，上街巡逻的特警配备军用突击步枪，随身子弹增加一倍，并给予“遇实施暴力的恐怖分子可直接开枪”的开火权，最新消息显示：北京动员了每天85万志愿人员，配合警方进行街头巡查，并另动员10万人街头从事修鞋、餐饮和零售业等的“信息员”收集有关嫌疑信息。

这些举动，一方面表明北京方面已经意识到，乌鲁木齐暴力恐怖袭击所代表的中国当前恐怖主义威胁的严重性；另一方面，这些传统的应对举措，也很清晰地反映出北京方面和有关部门，对新环境和新威胁的恐怖主义袭击缺少更为有效的应对措施。这些因应色彩强烈的措施，明显有模仿历史上的群众运动的痕迹。目前条件下，从这些老式的群众运动反恐报道看，实际上对于恐怖主义威胁中国既无切实治标的思想和物质准备，也没有治本的法治、制度和力量准备。因此，反恐不能仅仅满足于老式激情口号的呼喊和群众运动式的因应举措，更应该通过冷静的政策反思探索真正可靠的标本兼治之道。

肇端新疆的恐怖主义问题错综复杂，既有内因，也有外因，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有分析指出，如果当局不能切断“三股势力”的内外勾结，不管是铁腕治疆，还是柔性治疆，或是刚性治疆，都难免以失败告终。反恐的关键在于情报工作，而这恰恰是中国的短板。面对恐怖主义袭击的威胁，有分析指出，过去画地为牢严防死守的办法已展现出不适应性，因为，恐怖袭击的策划者和实施者，针对的目标具有太大的或然性，在缺乏有效情报保障和针对性力量部署的情况下，靠一般的人海战术，不仅不能提高应对威胁的效能，在很大程度上，这种耗费巨大资源的群众运动式动员反而会带来意料之外的负面效果。从可行性上说，这种超大规模的群众运动性社会动员因社会成本过高，也是绝不可能持久的。

5月27日，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召开声势浩大公开宣判、公开逮捕和公开刑事拘留大会，对阿布力米提·阿布都拉等6起案件55名犯故意杀人罪、分裂国家罪、组织领导参与恐怖组织罪的犯罪分子进行了公开宣判；对阿卜杜艾尼·亚森等38名犯罪嫌疑人实行公开逮捕，对阿尔曼·阿力木江等27名犯罪嫌疑人实行公开刑事拘留。普遍认为，对于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采取任何形式的宣判、逮捕和拘留可以说都不为过。但要注意的是，这种可以称得上陈旧的非常规方式，虽然某种程度上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亦能反映当局打击恐怖主义的决心，但这并不是根本解决问题的方式，甚至还可能有损法律的严肃性，只能是非常时期的非常动作。另一方面，对于政治纲领明确，组织严密，经过特殊心理和技术训练的恐怖袭击分子来说，这种大规模的举动并不一定具备实质的威慑作用。因此，更为长久和根本的做法应该是在法治的轨道上，让这些恐怖分子得到法律规定之下应有的惩处，以更为理性和现代的方式在法治轨道上反恐和治疆。观察人士指出，防范和打击恐怖主义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无可厚非，但同时也应警惕反恐扩大化，防止出现践踏人权的问题，如何在有效打击恐怖主义的同时又不伤及或波及无辜，是北京在重拳打击恐怖分子之外应该深入研究的课题之一。

而对于运动式反恐衍生的“遇实施暴力的恐怖分子可直接开枪”的政策就引发部分人对于可能出现的“权力滥用”的忧虑，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张千帆就表示，绝不能因为在主观上认为对方是恐怖分子就直接开枪，而且即便对方真是恐怖分子，如果有不开枪就能解决问题的方式，也要优先选择不开枪。“警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开枪，都必须在事后接受调查裁定，通过案情当时具体势态、目击证人的描述、警察心理状态等因素作全面分析，来判断开枪行为是否合理”，张千帆说，对于反恐问题，一方面要赋予警察和军队控制恐怖分子作恶的权力，另一方面也要防止滥用权力。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在过去较低烈度和零散的袭击发生后，各地的严厉打击、彻底根除之类的宣示与今次并无不同，公开展示警力进行所谓的威慑，及借助党政和社会组织进行基层动员等方法早已有过运用。然而，接连发生的暴恐袭击事件本身就表明过去的政策和防反措施是收效甚微的。没有此种认识，没有对过去政策理念及具体实施的彻底反思，则目前的一切防反政策和措施恐怕都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亦有分析指出，要赢得反恐不能光靠防守。在显要位置高调部署军警，可稳定民心，但对反恐作用有限；处处安检一时有效，但千日防贼不是办法，民众生活方式改变有成本更有极限。成功的反恐必须要“把战火引向恐怖分子”。屠杀平民的恐怖行动，突破人伦底线，甚至可以采用斩首行动来一个定点清除，当然主动出击，精准斩首，须依赖国际支持，特别是情报交流与跨界行动许可。习近平在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所说的“要并行推进国内国际两条战线”希望是个良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