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墓地群：超级豪华 当地无人敢靠近

人死便是死了，便无法再看、再听、再想，所以死人应该不会在意他的坟墓好不好看。但当摄影师 谢尔盖·斯托伊列夫（Sergey Stroitelev）造访格鲁吉亚时，发现了史上最酷坟墓群：墓主人都是在苏联解体后曾经威震江湖的黑手党头目，用当地人的说法就是 “法外之徒”。

接下来的几天，Sergey 都待在这个名叫库塔伊西（Kutaisi）的小镇上，他称呼它为“格鲁吉亚法外之徒的故乡”。在这里，他拍下了许多豪华坟墓。我对他进行了电话采访。

有的墓造价很高，外形也很诡异，有点抽象艺术的意思。有人为这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造这么好的墓以示纪念其实不是个好现象。像那些正直高尚的人，比如艺术家、画家乃至清洁工，他们的墓都很简陋。

过去格鲁吉亚的中央政权很松散，政府无法给市民提供帮助。遇到扰民的邻居或者没钱花了，市民们会选择向犯罪团伙寻求帮助，有的孩子甚至梦想着当罪犯。这种情况只可能在小城镇这种政权松散的地方发生。

很多雕塑或者画里的人物手上都有香烟。因为他们生前都很爱抽烟，有的甚至就死在抽烟上。香烟是他们形象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几乎像粮食对普通人一样重要。

这些桌子很值得玩味。把桌子摆在墓地里，来扫墓的亲朋好友就可以坐在下来休息，跟他们逝去的亲友喝酒聊天、抽根烟什么的，可能你会觉得荒唐，但我看到不止一个人这么做。我不敢拍下来，因为来的人里有不少就是混黑道的。

有的出租车司机不肯载我去墓地，有的人很警惕地问我是不是特工。墓地的保安和管理人员也不配合。不止一次有人质问我：“什么是 ‘法外之徒’？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问路的时候，有的人都不愿意告诉我。

这说明人们还是很害怕，害怕犯罪分子的淫威。有的人本身就是混黑道的，有的人觉得自己的家乡名声这么差很丢人，羞于提起往事。

库塔伊西到今天可能都还有黑手党，因为最新的一块墓是2013年造的。

有一天正逢格鲁吉亚当地的节庆日，我在一家餐厅里拍照片。有个人把我喊过去，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个贼，你敢拍我，我完全可以毙了你。”他用一根手指抵着我的头，作出枪的样子。等我“逃”回酒店，老板说那人是跟我开玩笑的，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那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