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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坐公交车上班:我就成了下等人?

要说加拿大没有阶级,那是胡说八道。

我当初从大城市多伦多搬来小城,首先找到一份labor工维生。朋友问:“怎么去上班?”我说:“当然是坐公共汽车了。” 朋友闻言耸肩:“公共汽车!”我不解:“公共汽车怎么了?”朋友:“等待、拥挤、脏……只有……”我善解人意地接上:“只有下等人才去坐公共汽车?”朋友又哼了一声。

也难怪朋友有此评论,这小城的公交还真和我所想象的不一样。想当初在多伦多也不开车,每月买一张Metro pass,那是地上地下凡公交去的地方没有我不能去的,方便通达,还真没有开车的绝对必要。有时候听到朋友担心堵车、抱怨停车费高时,还恨不得“规劝”其 弃车改公交呢。

多伦多地铁的平均等待时间也就是个五分钟左右,一些大的换乘点就设在商场内,东瞅瞅西逛逛,转眼车就到了。到了小城才发现地下交通是没有 的,地上交通嘛,这大巴看似很多,可一旦你真有急事,这车是横竖等不来。

一查时刻表,难怪:每30分钟一趟车,就算早晨那点儿高峰时间,也要15分钟左右 才来一趟。而且这等车环境也有待提高:很多车站就只树一牌子,连条带板凳的亭子间都没有,遇到下雨下雪的天气,候车人只能抱怨老天和自己了。

这等的时间长也就罢了,只要准时按点儿,乘车人也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可连这个有时候也做不到。一次是大清早去工作,时间已经是分秒必争了,换乘的车死活 不见踪影,一想到上课铃响了、一班的学生没有老师……我的冷汗就直冒。

好容易等车来了,跳上去就问(质问的语气)司机:“明明不是30分钟前就该来的吗, 为什么晚了?”司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为别的乘客都乖乖地找个地方坐下了),慢吞吞地说:“小姐,这时刻表都换了有一阵子了……”我说:“可我几分钟前 才看过时刻牌的,明明是一样的”“噢,那个,也该换了,我提醒他们一下……”说完拿起通话器不知和谁讲起话来,叽里咕噜怪兴奋的,对我这个心急如焚的乘客 的心境完全没有同情心,连声sorry都没有。

我自己也觉得活该:谁让你不自己开车来着!好在这种事情不是天天都有,而且经过几次这样的“惊魂”之后,我学会了至少留出两倍的时间来坐公交:一倍用来坐车;一倍用来应对公交出现的突发状况。

比如说有一次又等了双份的时间后,一问司机,说是前一辆车路上坏了,所以晚了——也是一副“与我无关”、公事公办的语气。来加十多年了,小城公交系统的 customer service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理直气壮、最不怕失去“顾客”的服务系统了,尤其是我们这个小城的。也难怪,和庞大的驾车族相比,我们这些乘车族人数又 少、无工会保护又无势力(连车都没有还谈什么势力!),自然应该逆来顺受了。

而且这乘车的人,有些也还真不争气。我观察了一下,这乘客的有以下几种:学生、带孩子的妈妈、老人、残障人士、新移民(或访客)、无业游民和小部分职业人 士(像我这样的)。学生自然是娇子,他们坐车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被放在了最高位:一些高中都有专门的公交线开给他们;妈妈、老人和残疾人,也都该是心安理 得的公交乘客;新移民或者访客可以从他们的言谈和穿着上看出来、和无业游民有所不同。

那些个在车站拣烟头或者向人讨烟、穿着邋遢、眼神飘忽的,必定是游民 之类,和这样的人同乘一辆车,自然让我想起朋友的话了。更有一次,我在一个无名小站等车,一个离我不远的人(一直以为是个男的,因为“他”穿厚厚的工地靴、夹克、戴一顶棒球帽)开口跟我说话,这才发现原来是个 女的。

既然是个女的,我的戒备心也就少了,就随便和她聊了几句。聊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我“和蔼可亲”吧,这个女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原来是 三个孩子的照片,三个孩子无论从肤色、长相都看不出有血缘关系,但是她说:“这都是我的”。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她一一给我说起她的三个“男朋友”。

从话中,我听出她住在一个什么慈善机构,我自然就问起那你的孩子呢?她说他们现在在不同的收养家庭,有人养他们,挺好的……这个陌生女人的故事,将慈善、福 利、收养等这些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呈现在我面前,同时,也让我联想到了问题学生、教育以及社会负担等这些问题。

公交车上的人,让我看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当然也有乘公交的职业人士,原因无非这些:养不起车的,尚未拿到驾照的,对开车有恐惧情绪的,为“绿色事业”做贡献的等等。我是属于无驾照、养不起车又有 驾车恐惧症那种人,只好乖乖地坐公交。去临近一所高中代课多了,居然在车上发现一同行:那所学校的一位英文老师。

俩人在公共汽车上相见格外亲切(车上学生居 多),下了车更是“勾肩搭背”一路聊到了学校,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师以前也是驾车的,但是多年前出了一次车祸,令她在床上躺了仨月,复原后她就再也不 (敢)开车了。

得知这位老师不但是一位执教多年的老牌教师,而且还拥有英国剑桥和牛津的学士和硕士学位后,顿觉我们这乘车人的档次似乎一下子也都提高了。认识的代课老师当中,居然还有位不开车的,遂引为“知己”。这位中年女士,据说也会开车(好像人人都会开车!),但是觉得车“太贵”(汽油、保险、保养),所以宁可不开。

虽然我们很少在巴士上照面,但每每在不同学校遇到,总要亲热地“唠会儿嗑”,谁让我们同属一个组织——公共汽车族呢。 过了一两年的光景吧,听说我这位朋友也找到了一份合同工了,有了固定工作自然养车也不成问题了,于是我们的咖啡约会只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了。谁说加拿大没有阶级之分,私车族与公共汽车族,不就是俩地位悬殊的阶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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