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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 “论文代写”这行到底有多黑!

近日,有读者向《加西周末》记者爆料,在一份11月1日出版的本地周刊上,刊登了一篇文章,介绍了一个叫A PLUS机构。这篇文章非常隐晦地透露出该机构所提供论文代写服务。在文章中,该作者提到“(A PLUS机构)在了解学生的需求和要求后,可量身定制一份属于个人的报告或文件。”文章中尤其提到,该服务特别适合那些“刚来程度不是太好,或者就是不想写”的学生。

记者随即对“论文代写”这个灰色行业展开了一系列的暗访调查。“红火”的代写服务背后是“暴利”的中介、“无奈”的写手和“颓废”的学生。这些扮演着不同角色的人群共同构成了海外留学生写作服务的灰色利益链条,发人深思。

读者向记者爆料的文章

电话暗访“A PLUS”辅导中心

为了更好的掌握这个灰色行业的“服务特色”和获取更真实的第一手数据,记者决定采用电话的形式对文章中所提到的A PLUS中心进行暗访,一探究竟。

根据网站上查询到的该辅导中介的信息,记者随即拨通了他们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其中文并不是非常地道,带有西方口音,记者猜测可能是本地出生长大的华人。记者一开始就以一个“学渣”的身份“开门见山”的向电话那头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并表示“由于本学期课程繁多,时间非常紧张,希望他们能够‘帮忙代写’一篇期末论文”。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很爽快的答应了记者要求并向记者列出了详细的“代笔”收费标准,“30元一页,如果一篇十几页的文章大概就是300-400加币。”事实上,30元一页的收费标准也只是一个粗略(Rough)的价格,具体的估价要在学生把写作要求和一些材料发给他们之后才能够确定。换句话说,学生在描述完自己的写作请求之后必须将文章的材料发给他们,并由“专业人士”评估完成之后才能够给出确切的价格。在接下来的谈话里,记者了解到,A PLUS机构设在美国,其写手也大部分是美国人。写手和顾客之间通过邮件联系,根本不会见面,这也给双方的隐私提供了足够的保障。

关于记者“如何确保文章不被学校发现是‘代写’的”的质疑,这位“热心”的中介先犹豫了一下,随后自信满满向记者保证他们的写手为每一个作业和每一个学生所使用的论文资源都是不一样的,所用的模版也不一样。完全是属于“私人订制”的写作服务,反学术欺诈数据库里也没有这些内容。再加上辅导中介对学生隐私的“严密保护”,因此不大可能存在“被发现和被查到”的情况,正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的保证也让大多数学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最后,记者还就文章质量是否能够达到学生预期咨询了这家辅导中心,他们则表示该机构的“写手”都是具有相关背景的专业人士,完全能够应付不同学生的需求并保证最后的分数在B左右。“如果学生对于代写的文章不满意,他们还会在一段时间内提供免费的修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通过电话暗访,我们对这家辅导中心所提供的“服务内容”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但对记者而言,中介机构可以向学生透露的信息毕竟还是非常有限的。

为了弄清楚这种“学业辅导”的市场行情和其对高校学生的影响,记者又来到了本地知名高校SFU实地采访。探访的最终结果令人不安。刚进入学校的AC(学术中心),记者就在公告栏里发现了大量“帮助学生修改论文”的广告,广告语种不仅有针对华人学生的中文,而且也有不少英文广告。记者还发现这些铺满学校各个角落的学业辅导小广告大部分都没有实质的内容,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标语加上联系电话(有的甚至连电话都不留,只有Email)。而记者推断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挂羊头卖狗肉”,由于这些广告并没有泄露“具体的服务内容”,因此学校对此“也无能为力”。围着学术中心走了一圈,记者发现有很多小广告下边的联系条已经被学生撕走,由此可见,这些论文辅导机构并不缺“客户”。

通过对SFU校园的暗访,我们发现这种从事“论文辅导”的中介远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有的公告栏上甚至完全被这种论文修改的广告所覆盖。而根据记者的进一步调查,这种在SFU校园泛滥的论文辅导中介在整个温哥华教育系统绝对不只是个案,大温的很多高校譬如UBC,Langara都存在这种帮助华人学生辅导论文的机构,甚至有的辅导中介还是“全市连锁”,业务横跨温哥华多所学校,生意非常红火。

随着调查的深入,记者发现,论文代写不仅仅是在华人圈里盛行,事实上,当地西人也看准了这块市场。经过朋友介绍,记者找到了一名曾经找过西人代写论文的学生。这个学生告诉记者,这家西人论文代写机构是他一个当地同学告诉他的。他同学当时向他表示,自己周围很多西人都在这家机构找过论文代写,“很可靠”。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这个机构就是专门帮温哥华各大高校写论文的公司。他们的写手都在本地知名高校(如UBC,SFU)教过课。这些人对课程以及作业要求都非常的了解。跟华人代写机构一样,这家西人公司也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他们永远不会告诉客户负责他们论文的写手是谁。当学生提出代写论文的需求,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只有一个“前台”。将自己的资料和要求交给前台,并谈好价钱以后,学生所能做的就是等。

令记者感到吃惊的是,这家论文代写公司相当的“正规”。据受访人介绍,当客户将自己的资料交给公司后,公司会跟其签一个合同,上面写明论文的具体细节以及完成日期,合同上对论文成绩不作任何承诺。换句话说,如果论文拿的分不够好,客户也只能自认倒霉,代写公司概不负责。

《加西周末》曾经对北美学术圈论文代写现象做过一个深入调查,在那次调查中记者就发现,学术代写机构的业务涉及全球。这些机构绝不仅仅给本地学生提供服务,而是一个跨国性的生意。通过社交媒体,加拿大的学生可以在线下订单,找其他国家的论文写手帮其代写论文。而近日,在澳大利亚因遭到政府调查而闹得沸沸扬扬的“mymaster”就是一间类似的论文代写公司。

记者为了获得该行业更多的内幕消息和“潜规则”,经过熟人的层层引荐,终于联系到了一位专门为某代写公司充当”写手”的Emily(化名)女士,试图从这个行业的角度来解读“论文代写”背后的利益链条和是是非非。

是“利益熏心”还是出于“无奈”,一名”写手的自白”

记者获得的,代写中介与学生对话的短信截图

对于自己为何选择从事这样一项“灰色行业”来作为自己的第一份工作,Emily显得有一些迷茫和无奈。11月25日晚上,记者在Metrotown的一间星巴克内约见了Emily,她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2013年秋,Emily以优异的成绩从温哥华某知名高校毕业,但实习经验的缺失则导致她在求职过程中步履阑珊,在毕业将近半年的时间内由于专业不对口、对薪水期望值过高以及个人工作经验的匮乏,Emily的数次工作尝试均以失败而告终。

就在这时,一个好友就建议她可以通过给在校学生补习来赚取收入,于是Emily就开始在自己毕业的高校公告栏内张贴辅导广告。但时间过去近一周,她还未接到一个“客户的来电”。Emily决定前往学校查找原因,令人惊讶的是,一周前她在公告栏上辛辛苦苦张贴的近40份广告早不见踪影。就在这时,一名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子从一旁搭讪过来并很直白的对Emily说:“你这样去贴广告是没有用的,早就被人给撕掉了,不如你加入我们中介,咱们一起干。”这名自称为Young的中介还向Emily提出了一系列丰厚的条件。

“我最早的时候只是想帮人辅导和修改文章,但并不想帮学生‘代写’,因为我知道这是违规的。”Emily向记者解释道。出于这种考虑,她一开始并未答应这名中介的邀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就业压力的与日俱增,Emily最终还是妥协了。

在决定加入这个“辅导中介”之后,Young立刻约见了Emily并对她的工作内容和要求做了明确的“约法三章”: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辅导员切忌向外界透露任何有关客户(学生)隐私的信息。这个也很好理解,毕竟论文代写的学术风险还是非常大的,一但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保障客户的隐私也是这个行业生存之本。其次,辅导员也不能向客户透露有关中介的任何内部讯息包括自己的佣金。换句话说,Emily在给学生补习或者写作的佣金并不是由学生直接支付,而是交由中介进行分配,而辅导员所得到佣金和学生支付给中介的差价应该就是辅导学院自己的收入。最后一项,辅导员所有的工资一个学期结算一次。这样是为了防止辅导员中途“罢工”或者“不干了”而影响学生的作业,一个学期结算一次就可以更好的“套牢”这些辅导员。“由于当初对这份协议并未细读再加上中介的怂恿,很快我就签了,”Emily在聊到这份协议时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甘。没有正式的合同,没有办公场所,Emily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开始了。

很快,Emily的第一份“活”就来了,帮一名在校学生修改期中论文,佣金是120加币。由于只是文章句法和语法的修改,并未耗费她太多的时间,期间,她和客户之间主要是通过短信和邮件进行联系,没有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我们很少打电话,也不会去见面”,这样一来主要是保护了学生的隐私。Emily表示她在从中介那获知第一份佣金的时候曾经去问过这名学生到底支付给了Young多少钱,但遭到拒绝。“这样看来,当初我签的那份协议不仅仅对辅导员有效,对学生同样有约束作用,完全就是一个霸王条款。”Emily对中介试图隐瞒收费信息的做法表现的非常不满。

Emily的第二个客户则让她遇到了一些“麻烦”,这名“有点傻不愣登的”学生要求Emily“帮他完成”一门课程从期中开始到期末的所有文字作业,中介给出的佣金是1000元。由于完成作业的周期长达一个多月,令Emily对这名学生有了更多的了解。这名“富二代学生”也曾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学业,但是前半个学期的成绩非常的不理想,平均分也只有C。因此为了尽快提高自己的GPA,他最后选择了找“写手”来完成剩下的作业(包括一篇占了40%比重的期末论文)。

但事实上,这门课Emily从没上过,她也试图拒绝过,但在中介的“软磨硬拽”下,Emily还是接手了这名学生,但在“代写“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难。她帮这名学生写的第二篇作业自然也就没过。这下这名学生可不干了,闹到了中介那说要求退钱。在和中介的沟通中,Emily和Young发生了激烈的口角,Emily想要“辞职不干”但遭到了严词拒绝。“Young告诉我如果想一走了之,必须自己掏腰包赔偿该学生全部费用,这也让我骑虎难下”。

最终妥协的结果就是Emily继续帮助该同学完成剩下的作业,但是要保证平均成绩在B以上,而这次作业不合格的代价就是从Emily的佣金里扣除200元作为对学生的补偿。

根据记者的调查,Emily这种“被强行要求”去代写非自己专业领域论文的现象并非个案,在很多的中介公司都普遍存在。这些辅导中心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能力去严格按照课程和导师要求来完成论文,但为了经济利益,他们鱼龙混杂,在校园里大肆散播代写广告,不仅仅扰乱了正常教学秩序,也令学校伤透了脑筋。

对于这种学校屡禁不止的论文代写广告,记者还特意采访到了SFU的一名教授。由于临近学校期末,为保护学生隐私,该教授要求记者不要透露他的姓名。

这名老师表示由于制度上的空白,学校并不能从法律上禁止这些辅导机构的存在,“他们只是为学生提供这种服务,而为学生提供服务仅仅是不道德但并未违法。”

再者,学校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资源从根本上管理这种行为,“有些代写机构只是在小广告上标明自己是辅导中介,仅留下一个邮箱或者电话,仅仅凭借一句简单的广告语,从表面上看并不能去判断它是否有学术违规行为。又不能“钓鱼执法”,取证困难和制度缺陷使得学校在面对这种不道德行为也显得“束手无措”,更别说去杜绝这种情况了。

而庞大的市场需求,也是催生论文代写服务的一个重要因素。

“老客户”的故事

经过多次工作,记者终于说服了一名曾经找过论文代写的A同学接受采访。

因为怕学校有人会看到,采访地点定在了A同学的家中。他再三嘱咐记者,千万不要把他的真实姓名刊登出来。为了保护他的隐私,本文一些涉及个人信息的细节都经过模糊处理。

A同学是温哥华一所知名大学教育系大三的学生,他略带“骄傲”地告诉记者,他找人代写论文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以算是VIP客户。”

据记者了解,论文代写有一个很庞大的圈子,里面的代写机构机构水平良莠不齐,除非混迹于此很多年,或者有朋友推荐,否则很容易上当受骗。A同学告诉记者,他找的论文代写就是朋友介绍的。这个论文写手是一名当地西人,A同学找他代写过很多次论文,可从来没见过他。“我们从不见面,一般都是短信联系。”A同学对记者说,“而且这个人不会接陌生人的单,除非你有朋友介绍,否则他不说他可以帮你代写论文。”

接单以后,论文写手就开始了一系列的“个性化”定制服务。首先,写手会要来客户的课程目标、课程简介、读书列表和上课笔记。然后写手会根据论文要求大致阅读一下所需文献,并写出文章。紧接着,如果客户对所写文章不满意,还可以进行修改,直到客户满意为止。这样“完善”的配套服务收费自然也不会便宜。A同学告诉记者,他已经算是这位写手的老客户了,“折扣”后的价格是两篇十页的文章1800加币。平均一篇900加币,折合成人民币要5400元。这相当于中国很大一批人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月的工资换一篇论文,值么?当记者问时,A同学想了下,说“我觉得挺值的。要是这门课挂了,那损失的更多。”

从没见过写手,支付途径都是通过网上银行的E-Transfer和银行转账来完成的,这些学生最大的担心就是写手不能按时把论文在截止日期前交过来。

A同学也跟记者讲述了自己的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即使过去了这么久,现在提起来,A同学仍旧心有余悸。“那时候我都快吓死了,离论文上交只剩下两天,我怎么都联系不到我的那个写手。我生怕他就此消失,那我这门课铁定挂了。两天时间我怎么着也写不出一篇20页的论文啊!”第一次找写手代写论文的时候,A同学非常的紧张,他很担心写手拿着自己的定金跑路。他最担心的不是钱上的损失,而是交不上论文的后果——挂科。把自己整门课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身上,无疑是最让他们糟心的。但是,交上论文后,更糟心的事还在后面。

A同学告诉记者,直到成绩顺利发下来之前,他都会提心吊胆,怕教授发现自己的论文不是自己写的。有一次,他的论文就被老师怀疑了。“老师下课跟我说想约我谈谈。我当时简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幸好时间在第二天。我一回家立刻联系了写手,跟他说老师想约我谈。那个写手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很懂这一套。接着他就把整篇文章的写作思路,和用某个词的原因发给我,让我看。我研究了一晚上‘我的’论文,简直能倒背如流。第二天老师问我的时候我都能流利的回答出来,顺利过关了。”

从A同学的描述中,记者了解到,现在的论文代写组织不仅仅是单纯的替学生写论文,其售后服务之完善,令记者震惊。

当记者再次问道周围人有没有人被发现论文是代写的时,A同学表示,当然有。老师会因为他们写作风格前后不一,从而对论文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可是,像他这样“不差钱”的学生,一般会从学期第一篇作业就找代写,这样一整个学期下来风格就会是统一的,被老师发现的可能性就小很多。最后,记者只能套用一句A同学的话来结束本次采访“学渣的世界,你们不会懂。”

但在SFU的教师看来,A同学的想法“非常幼稚”。《加西周末》所采访的那名SFU教授对记者称,一个认真负责的教学助理(TA)和老师完全能够通过学生的日常表现、写作水平、用词习惯来判断所写文章的真实性。有经验的老师和TA在他们的教学生涯中读过无数的论文,并且阅人无数,也许简简单单的一个词都会让他们发现这篇论文是不是学生原创。而一旦被发现论文不是原创,后果将非常严重。这名教授多次强调,与那些因对学术抄袭规定不熟悉而无意中违反规定的学生相比(比如,从网上复制别人的观点,未加标注就用在自己的文章里),代写论文属于“明知故犯”,有意而为之,因此是学术违规现象中最为严重的一种,学校处罚也非常严厉。

根据SFU的规定,初次被发现者,本门课将以零分处理。一旦再犯,这种行为将会被追究至教学委员会,那时,学生即将面对的可能就是退学处分,而不诚实行为将会被永远的记录在其档案里。这种不良纪录对该学生未来一生的学术和职业生涯都将产生负面的影响。

对于这种通过“投机取巧”的方法来完成学业的学生,这名教授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认为“与其花费高价购买别人的文章,还不如花点精力去学习如何去写文章”。对大部分学生而言,只要他们去上课,对所学东西有一定了解,就能拿一个说得过去的成绩。而那些想拿高分的学生,论文的思想深度和文章结构其实更重要。因此,他表示只要花一些时间了解西方论文写作规则,学生凭借自己的能力写出B以上的论文,完全不是难事。而那些所谓的论文代写机构,仅仅是提供了学生所需要的“鱼”,并没有使学生学会“钓鱼”,而这样环境下出来的学生大学四年完全的荒废了自己的学习能力,还耗费了大量的“冤枉钱“。

而根据记者的调查,一般情况下,通过这种代写方式来完成论文的学生大都是一些平时不认真上课,对英语使用不自信,学习态度较差的国际学生。另一方面,学校的学习中心(Learning Center)也未能给这部分学生提供足够的辅导,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很多学生为了顺利毕业或者拿高分而选择“铤而走险”。找人代写也许可以得到一时的“成功”,可社会不是学校,那些通过“旁门左道”来逃避学校检验的学生,最终也逃不过社会的检验。

对于本地某些刊物刊登论文代写宣传一事,这名老师表示,对于什么样的广告该做,什么样的不该做,媒体要有一个把关,“做媒体,要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SFU内随处可见的各种广告,其中不乏代写文章的广告

截稿前,文章中这名接受采访的SFU教授向记者表示,因为临近期末,学校查处了几起学生学术诈骗的事件,因为话题敏感,临时要求教授需经过学校审批,才可接受采访。因接到通知时已临近本期出刊日,《加西周末》无法获得SFU的采访许可,因此文章中教授个人信息做模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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