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贪腐频掀黑幕 外交部头马位置难保

2015新年伊始，位于北京市朝阳门南大街2号来说则不平静，外交部部长助理张昆生因腐败接受调查，而且成为中共十八以来首位落马的“外交虎”。中共的反腐运动在外交部斩获“反腐成果”将外界的眼光再一次聚焦在中国外交部。尽管中国外交部每年都会定期的向公众开放，但仍不乏外界人士用着好奇的眼光，窥探这藏在中南海深处的中国外交部的相貌。有媒体人士分析认为，一则是中共十八大之后首位落马外交高官；另一则是，“外交”是一个敏感而又神秘的词汇，它似乎和政治若即若离，也与大众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外界看不透，内行摸不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特别是近年来领土争端不断，许多人开始还念毛泽东时代外交的“挺直腰杆”，在如此背景之下，中国外交部成为新年热词也不显得意外。

外交的“政坛净土”被腐蚀

中国国务院直接管辖的七十多个部、委、办、局中，历年被评为“先进”、“优秀”部委办或党组织的，不外乎是外交部、安全部、监察部、国家民委，即“三部一委”。外交部、安全部是集人才精英的佼佼者。但近十年来，外交部却不断爆出政治、人事、经济等丑闻，因而受到内外批评。所以，关于张昆生的落马，中国外交部的被推上舆论浪尖其实并无道理。早在去年的10月份，中国外交部纪委书记谢杭生率组赴驻美国使馆、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和驻多伦多总领馆进行巡视，并召开了驻美加地区使领馆（团）党风廉政工作片会。如此一说，自中共十八大后，外交部委书记亲自带队到驻外使领馆巡视的报道还并不多见。此前，有关驻外使领馆的巡视多为专项内容。可是这一次，却是由外交部纪检监察局发出消息，中纪委官网转载的发布形式，已属非常高调了。

张昆生(右)

其实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外交部就已开始实施巡视制度，由于中国不同职能部门和地区业务司根据各自主管的业务组成工作组，每年对部分驻外使领馆进行专项巡视。近年来，外交部将专项巡视改为由国外工作局、干部司、部纪委等职能部门分别牵头组成专项组，每年按计划对一定数量的驻外使领馆进行联合巡视。但是，驻外机构难监管的问题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一方面，驻外使领馆地处中国之外，难免鞭长莫及；另一方面，驻外使领馆也非常多，监督工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难以保障。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驻外使领馆馆长和领事窗口的权力相对集中，所以实施监督有难度。就以涉及外交人员腐败的公开报道为例，在2000年初期，韩国驻外使领馆曾陷入“签证腐败”的丑闻。当时的新闻爆出，那些根本没有舞蹈经验的女性只要拍摄几张跳舞姿势的照片，就能证明自己的演绎能力，从而轻易获得E6签证。被此丑闻缠身的有中国、中国香港、俄罗斯及东南亚等国家，“签证腐败”还是在当时引起的了轰动。

有分析认为，轰动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事件”本身的性质恶劣，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外交部与其他部门的不同。这所谓的“不同”之处是在于它比其他的部门更容易获得国家相关信息，以至于如果有外交部门的官员被查，不管是否贪腐，外界都会普遍认为从中他可能涉及到买卖国家情报，又或是涉及“间谍”、“特务”罪。并且驻外的外交官又熟悉驻在国的语言，所以有想打的机会会被国外情报机构视为“策反对象”。实现这一目的，国外情报机构可能会以经济利益进行诱惑。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前中国驻冰岛大使马继生在2014年年初时因涉“间谍案”被检方逮捕；还有曾任朝鲜半岛事务大使，又同时兼任外交部亚洲司副司长的李滨，在2006年底被揭发其2001年担任中共驻韩国大使时被收买充当间谍。如今再加上张昆生的落马，更是加剧了外界对中国外交部是否还有官员当“间谍”的猜测。

外交部被外界看作是“政坛净土”，因其特殊的“身份”与那风起云涌的政治世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如今这片“净土”也沦陷。虽然是如此，但有政经观察者认为，不能只因为外交部门的官员被查就认定外交部“沦陷”，还有其他的特殊原因也是导致如今外交部愈加的“软弱”。

中国外交官“译而优则仕”

中国古训“上兵伐谋”，不可否认，近年来中国的外交常被外界批评“太软”，而且在部分民族主义者的眼中，当前的中国外交，纵向比不如毛泽东时代强硬，横向相比先不说美俄等西方国家，有些时候甚至不如周边的某些小国，也因此常会被称为是“缺钙式”外交，而中国外交部门似乎也接受这一评判。之所以造成如今成为“诟病”的外交策略，有资深媒体家认为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中国国家外交策略从“强硬”到“软弱”的转变；另一方面则是“外交即翻译”的用人模式。

可以看见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中国的外交服务于“独立自主”、“反霸”和在第三世界“广交朋友”这几个总体战略。在前两大目前都需要强硬，而“广交朋友”则需要谦让和灵活，所以中国外交在改革开放以前，软硬两方面都有。强硬的时候，不惜卷入战争，无论是美军或是联合国军，还是苏军、印军和越军，说打就打，丝毫不退缩；而软弱的时候，自己勒紧裤腰带无偿援助友好国家。直到中国改革开放时期，中国的独立自主问题基本解决，“反霸”目标暂时放弃，“广交朋友”扩大到了全世界所有承认“一个中国”原则的国家；同时，国家总体战略转为充分利用难得战略机遇期，集中精力发展经济。

但无论怎样，外交还是工具，而不是国家战略本身。以近期的对日关系为例，当对日政治斗争突出成为国家战略之后，外交上的强硬也就自然而然跟上了。划定东海空识区、钓鱼岛12海里常态化巡航，作为配合性的举措，为国家战略提供了服务。扩大来看，南海要不要划定空识区，新世纪丝绸之路如何打通，乃至“韬光养晦”方针要不要放弃，其实都不是外交部门自身的问题，更不能以软硬标准来衡量，都要从国家战略的需要上反推回来。若是一味用软硬来评判外交事务，太过初级，甚至有失民粹。只有走出这个误区，中国外交才能日渐成熟。

纵使如此中国外交部的高级“专业人才”，几乎都是“译而优则仕”的翻译出身。上到负责国际事务的国务委员，外交部部长，副部长，下至各大司司长，驻外使节，基本都是外语专业毕业，翻译出身。外界有分析人士称，这种“翻译等于外交家”的专业用人模式直接导致了中国外交界严重短缺能够代表国家利益的领军人才。分析还认为，中国的外交人格被“翻译外交”彻底扭曲，使别人“不误判都难”。

反观美国的驻外使节，大部分都是从美国国内政商界摸爬滚打而出，像是美国主管外交事务的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是在美国政界，经济，法律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曾是克林顿总统的高参；美国前国务卿赖斯，国际政治学博士，参与过扳倒苏联的军控和国家安全事务专家。正是有这些具有各部门实践的历练，有政治头脑和战略眼光的政治精英组成的美国外交团队，不遗余力地捍卫了美国的国家利益，强力推销美国的价值观，极大地扩展了美国的外交空间。其中最典型的是，在受到美国指责中国人权问题时总能指名道姓，但反之看到中国外交部反驳美方的指责却只能是少气无力地要求美国“多反省自己”。

韬光养晦之后 中国外交策略临变局

1989年，“韬光养晦”、“有所作为”、“决不当头”等外交方针出台，这即是成为了之后中国外交事务的指导原则。因此中国外交被指责“太软”，主要是在转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后，又面临与周边国家的岛屿主权和海洋权益之争新形势这段时期。有分析称，这并不是外交部门自身的问题。是由于没有了反霸这个政治斗争，中国整体上改变了以往横眉冷对的战士姿态，转为和颜悦色的生意人形象。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国外交事务也必须整体上从硬到软。但硬是服务，软也是服务，硬是配合当时，软是为了配合现在。

外交部历来被看作是“外交及内政”、“内政及外交”，所以不能忽略它与政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翻开历史可以看见，中国外交部成立于1954年9月，其前身是1949年10月成立的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而周恩来是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部长、中国外交部第一任部长，同时也是首位总理兼任部长职务。在七十年代，中美关系的发展是周恩来外交努力的成果，与基辛格展开多次艰辛秘密的谈判，随后美国尼克松总统访华，从而打开封锁了二十余年的中美关系大门，以至于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后能来到海外的中国人，都是周恩来这一外交的成果。有评论认为，在事关国家前途和宏观大政方针的国家战略经营上却还在摸着石头过河，打着韬光养晦的大旗掩盖着无能，和少有作为的困局。中国缺少大国应有的外交智慧和战略威慑力，以至于一个小小的菲律宾也戏称中国为“纸老虎”。研究时政是学者称，重技术轻战略的人才格局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的崛起步伐。因此，有研究时政学者表示，中国外交急迫需要注入大批有战略头脑，知识面广，并来自国民经济重要部门和地方的领军人物组成多元化外交团队，构建影响世界大国外交的基石。

至此，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也正改变被外界称“软外交”的中国。“韬光养晦”之后的中国，面对的是“积极外交”的另一新局。在2013年习近平的首次外出访问吸引了海内外各界的目光，引人注意的既有第一夫人为中国外交诸如的新鲜活力，又有诸如中俄能源及军事交易等极易引起西方讨论的话题。像是中国在处理钓鱼岛争议时，可算习近平强势不强硬外交策略的体现。在日本将钓鱼岛所谓国有化之后，中国摆出强硬姿态，包括派出公务船前往钓鱼岛执行公务，借此宣示主权。不过在强势之下，中国仍能维持一定灵活性，如习近平在北京会见日本公明党党魁，并接受安倍晋三的亲笔信。习近平此举，一方面显中国重视发展中日关系的方针没变，但也同时告诫日方应以实际行动与中方共同努力，通过对话找到妥善管控和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分析认为，习式外交宣示强势但不强硬，这是为中国新一届政府的外交策略增加了新的纬度。

纵观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加紧与其它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必定是中国外交的新重点。如今中国外交部站在风口之上，势必需要作出一方面的调整，无论是人员的重新的构建亦或是外交策略的改变，就应该更加跟紧习近平的步伐。在积极延续和巩固现有成果基础上，推进习式外交跨越发展的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