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派出特工诱捕令完成 美中快要翻脸

美国官员日前透过“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爆料，指北京特工来美国追捕可能掌握中共核心机密的前中南海“大内总管”令计划之弟令完成等人，使用恐吓、威胁手段肆无忌惮，华府警告北京，要求中国特工立即离境。新华社则反击，对美方警告表示“诧异”，还振振有词质疑美国究竟“支持贪官”还是“支持正义”。但事隔两天，北京外交部20日引用亚太经合组织和20国集团峰会合作反腐追赃的共识，强调遵守各国法律，为自己缓颊，似乎也为习近平主席9月下旬访美行程，可能遭遇美方责难预作铺垫。

美国与中国之间未签引渡条约，美国因此成中国贪官和外逃者藏匿“乐土”。但美国也不愿作中国外逃贪官“避风港”，同意与中国合作协助追缉贪官。然而，北京当局须明白，美国是法治国家，美中合作须在法制框架下进行。如果来美的中国人不是非法入境或在美触犯刑律，美国就无权拘押。倘若中国认定其为贪官或经济犯，要求美国协助缉拿，就须提供被认可的证据，这是依法办事，体现“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法治精神。新华社指这是“设置人为障碍”，无形中陷入专制体制“爱怎么干，就怎么干”的思维，不符美国标准。

再者，北京如不循合法途径追缉，却由公安部派遣特工，持旅游或商务签证入境美国，再私下行动，以恐吓、威胁或骚扰手段，甚至认为只要是“中国人”，无论身在何处，特工都能抓能管。这样执法，最后若被美国以“从事与身分不符活动”驱逐出境，便是咎由自取。

美中之间因令完成案翻脸，争执焦点不在“支持贪官”或“支持正义”，而在要“法治”或要“人治”。正如美国国务院指出，“外国执法人员在没有事先通知司法部长情况下，不准在美国展开行动”；未知会美方下，“代表外国势力在美国行动”，就是一种“犯罪行为”。

华尔街日报引述美国官员说法，指中国已派遣两位警官在美国详细调查，但只能协助美国警方，而非独立行动。今年4月，中方曾交给美国一份40人追缉名单，希望美方驱逐这些人，但令完成并不在名单内。

或许因令完成可能握中共“政治核弹”机密，具高度敏感性，中方想通过威胁，胁迫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回国接受调查；也不能排除中方特工握有令计划亲笔信函，“恳求”令完成回国，换取令计划不被处死刑等。美媒透露，中方特工来美接触与令计划有关人士，包括德州华人Tommy Yuan，并利诱Yuan与他们合作，指证他的前妻，即目前与令完成在一起的张丽军(Jane Zhuang)与令完成是“假结婚”。从这个消息看，令完成似乎赶着办理合法居留身分。

中方特工如何追踪到令完成行踪，不得而知。但特工的行动显然被美方掌握，这种“谍对谍”本来双方该心照不宣，因为美国中情局特工也在中国境内活动。美方如今透过媒体警告中方，显然非常不爽，双方快撕破脸了。而美国政府高层去年夏天即获通知，指令完成已和美国有关部门接触，可见令完成实际上或已被美方保护，甚至作为“诱饵”，使中国特工现形。

另一焦点，是令完成究竟已和美方合作，把中共核心机密和盘托出，以换取居留美国，或自己“留一手”，只给美方无关痛痒的情报，外界暂无从知晓。这些情报如真的有价值，可能成华府介入中共高层权力斗争的有用筹码。但是否真有这种情报、华府能否掌握、运用效果有多大？以王立军夜奔美国驻成都领事馆，也提供机密情报给美国的先例，外界并未看到任何美中之间因这些情报产生的“效果”。

所以令完成掌握“政治核弹”机密，究竟是用来欺敌和恫吓中共的伎俩，用意在保护令计划；或根本是“空包弹”，虚张声势，北京应不难查清楚。特工急着来美找令完成，多少透露当局心虚或紧张。

重要的是，在情报有无、威力大小之间，美中都未露底牌。而令计划案何时审判和量刑轻重，成了这出“猎狐”情报战的关键。令完成目前的价值，或许就在既不听中方劝返，又不把所掌握全部机密提供美方，让美中都处在“囚徒困境”中，这样令家收益最大、也最安全。

对美方来说，他是对付中共的一张王牌，中方虽恨得牙痒痒，也不能对令家如何。令计划运筹帷幄，或许就在预留后路，玩尔虞我诈的自我保护游戏。而9月“欧习会”是否摊牌，或将决定令计划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