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当面挑衅习近平 奥巴马想好了吗

2015年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即将在菲律宾马尼拉召开，对于习近平与奥巴马而言，这将是二人本周内的第二次碰面。但与刚刚结束的G20峰会不同，本次APEC会议势必成为中美之间正面角力的战场，而美国白宫的姿态表明，角力的主题就是南海问题。自10月27日美军舰抵近中国南海人造岛礁12海里以来，美国在南海问题上频频出招，到本次与习近平共同出席APEC会议，奥巴马很有可能亲自下场，将美国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的攻势推到一个高潮。

来势汹汹的奥巴马

中国方面已经多次表明反对将南海问题纳入到APEC议程中去，而东道主菲律宾最终也在这一问题上让了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日前在会见中国外长王毅时表示，“会议不会也不应引入争议问题”，对此作出正式承诺。11月16日，APEC秘书处执行主任博拉尔德（Alan Bollard）在记者会上再次强调，APEC是关于经济事务的论坛，而且只涉及经济事务，安全问题不会列入APEC的正式议程，“我们正在讨论的是贸易与经济”，言下之意，南海被摒弃在会议议程之外，已成定局。

但东道主菲律宾作出了承诺，却难以保证奥巴马会遵照安排。11月10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特纳（Mark Toner）声称，“我不认为南海问题会避而不谈”。11月12日，白宫发言人欧内斯特（John Earnest）明确表示，很可能奥巴马要在马尼拉提出南海问题，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奥巴马将在多边会议上提出这一问题。同时，美国国家安全顾问赖斯（Susan Rice）还补充说，“我们对保护南海的权利、自由和合法使用领海和领空有立场”，言下大有奥巴马理应抓住APEC峰会这一契机申明美国立场之意。

而五角大楼更加没有闲着，12日，路透社曝出消息称，美军两架B-52轰炸机在11月8日夜间飞越中国南海人造岛礁，似乎是为了证明此前华盛顿有关“南海巡航将常规化”的宣言并非儿戏，五角大楼发言人库克（Peter Cook）在回应此事时甚至补充说，“我们的B-52轰炸机经常在那一片国际空域飞行”。11月16日，白宫再次发声，针对奥巴马出席APEC峰会发表了一份题为“提升亚太再平衡”的声明，强调亚太地区对美国国家利益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并称美国在这个政策中“除了以部署最先进的军事能力来加强与区域内条约同盟的防卫态势外，也在深化与印尼、马来西亚、越南和印度的伙伴关系，并强化美国与台湾人民的非正式关系、培养一个与中国更持久、更有成效的关系。”只可惜，美国眼中与中国的“有成效的关系”，在北京眼中恐怕并不是足够友好的关系。

11月17日，抵达菲律宾的奥巴马再一次用亲身行动表明，他已经做好了临门一脚，在APEC峰会上抛出南海问题的准备：抵达马尼拉后不久，奥巴马就登上菲律宾海军的美制“德尔毕拉尔”号巡逻舰，而这种举动并非临时起意，此前白宫曾详述这一计划，奥巴马的助手早些时候也曾说，总统的行程展示了“美国对菲律宾和该地区的海上安全援助”。种种迹象表明，美国本轮针对南海问题的炒作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而一旦奥巴马真的不顾菲律宾意愿将南海问题抛出，这次事件很有可能将发展成为奥巴马与习近平两位领导人之间的正面对峙。

南海挑衅 谁才是主谋

10月27日美军第一次抵近中国南海人工岛礁前后，华盛顿曾表现出令人吃惊的自相矛盾态势，尽管在巡航前数度公开造势，甚至对媒体给出了类似“现场直播”的频繁通报，但在巡航结束后，《纽约时报》却曝出白宫已下令国防部官员不得公开讨论此事，更不允许提及巡航具体细节，五角大楼随后对巡航事件表现得遮遮掩掩，直至目前，美方也没有对27日的巡航给出一份任何形式的正式声明。

这种自相矛盾让外界滋生出种种猜测，其中最为流行的一种莫过于借前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亚洲高级主管格林（Michael Green）之口道出的，在南海问题上，华盛顿内部存在重要分歧，“在太平洋司令部和来自五角大楼、国务院和白宫的东亚事务专家之间存在非常非常强大的共识，要求他们这样做（巡航南海），而最主要的反对意见似乎来自白宫更高层级，他们不想干扰习近平访美行程，并且担心这可能影响美中在巴黎气候变化会议上的合作。”

美国政府内部鹰派与鸽派的较量持续已非一日，10月27日美军在南海的挑衅行动选择在了习近平访美已经结束，又距离巴黎气候变化会议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点上，也被视为彼此冲突的双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自上台以来，奥巴马的和平主义已被普遍视为牢牢贴在他身上的一个标签，华盛顿前后矛盾的表态也让外界相信，持保守立场的奥巴马很有可能正受到来自五角大楼以及政府鹰派的越来越大的压力。

然而，最近半个月以来，奥巴马及美国白宫在南海问题上的表现却让人质疑这种判断的真实性。很显然，如果不去考虑白宫已经完全被五角大楼绑架这种荒谬的可能性的话，过去一周内持续不断的挑衅举动完全出自奥巴马及其心腹团队的策划。奥巴马的总统任期已只余一年时间，而作为其最为重要的政治目标之一，“亚太再平衡”对比其上任之初罗列出来的其他目标清单，多少显得说服力不足：与伊核协议的达成、美古关系的解冻相比，由于中东战火重燃而不得不重返中东的美国军队已经让美国的亚太盟友颇有微词，而在南海与中国数度交锋未占丝毫便宜，习近平访美期间更连一个较有分量的承诺也没能从中国领导人口中得到，这一切都表明奥巴马有必要在南海表现出更加激进的态度。

对于本次APEC峰会，奥巴马几乎已经摆明，他就是为南海问题而来，而当着诸多亚太盟友的面将南海问题抛到习近平面前，或许也可视为美国试图显示自身能力、巩固亚太盟友的一种尝试。然而，在东道主菲律宾已经作出了明确正式承诺、APEC议程也早已定好的情况下，用这种冒进的手段是否真能帮助奥巴马实现其战略目标，又将让美国在东南亚付出怎样的代价，恐怕华盛顿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