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多次获救机会 7岁女孩被监护人打死
8年前震惊全国的安省7岁女孩桑普森(Katelynn Sampson)惨遭监护人虐待致死一案再度引发媒体关注。本周五(4月29日),法庭公开了桑普森案的调查报告,揭露小桑普森在遇害之前,曾错失过多次获救的机会。报告还建议,儿童在被保护机构接走,选择监护人的时候应该拥有发言权,同时本地各类儿童保护机构和执法部门之间应该信息共享。
早前的报道指出,这起案件发生于2008年。当时年仅7岁的桑普森由于其母亲吸毒,被儿童保护机构带走,交给艾文琳(Donna Irving)及其同居男友监护。
短短的两个月后的8月3日,小女孩就离开了人世,死时身体肿胀。艾文琳先是说,桑普森是“吃东西噎著了”导致的丧命,可是随后的验尸却发现,女孩的死因是败血性休克,验尸官从她身上找到近70个不同伤口和创伤。从伤口的时间来看,小桑普森至少已被殴打了数月。换句话说,艾文琳及其男友自取得桑普森的监护权之后,一直在虐待她。
2012年,艾文琳及其男友被法庭判处二级谋杀罪成,终身监禁,15年不得保释。
这起案件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引发省府正视、检讨现行儿童保护制度中存在的问题。去年11月,当局启动了针对桑普森案的调查程序,以便能从中吸取教训,避免此类案件的发生。
调查报告指出,小桑普森在遇害之前,曾错失过多次获救的机会。首先,艾文琳及其男友并不符合监护人的资格,艾文琳吸毒、卖淫,她自己的孩子都被儿童保护机构带走了。可是法官并不知道这一点,仍将小桑普森的监护权判给了他们。
其次,在小桑普森住到艾文琳家之后,至少有三家儿童保护机构多伦多儿童援助协会(Children's Aid Society of Toronto )、原住民儿童和家庭服务(Native Child and Family Services)和天主教儿童援助协会(Catholic Children's Aid Society)知道她的情况,可是并没有及时干预。
小桑普森搬家后一个月,多伦多儿童援助协会的一名护工注意到了小女孩情况有些异常,但是被告知这艾文琳夫妇只是临时照顾她,所以就没有多过问。
晚些时候,另一名护工意识到小桑普森的问题,于是启动了儿童保护程序,建立了档案。可是当她打电话去询问的时候,艾文琳撒谎说小女孩已经回去和自己的妈妈住了,于是该档案迅速被关闭。
自始至终,儿童保护机构都是接收的“二手信息”,里没有一个人同小女孩,以及她的亲生母亲面对面地交谈过。
其后,小桑普森的学校也打电话给儿童援助协会多次,至少一次是报告她身上有伤,但是电话被转给原住民儿童和家庭服务,而该机构并未展开调查。
天主教儿童援助协会(Catholic Children's Aid Society)也接到过一名邻居的电话,说艾文琳在吸食可卡因并卖淫,小女孩仅由其男友(也是一名吸毒者)照顾。该机构把信息转给了儿童保护协会之前处理该案的一名护工,但是这名护工声称不记得收到了信息。
艾文琳自己也打过电话给儿童保护协会,说不想照顾这个桑普森了。信息被转给原住民儿童和家庭服务,一名护工两周后给她打回电话,她谎称已经从小女孩学校得到帮助,于是案件又一次被关闭。
就这样,小桑普森错失了多次获救机会,最终惨被监护人活活打死。
本案的5人调查小组一共提出了173项建议,主要是关于汇报儿童受虐待的责任,儿童保护员工的培训,以及各儿童保护机构和执法部门之间的信息共享。更重要的是,儿童在被保护机构接走,选择监护人的时候应该拥有发言权,这样才能避免这类惨案再次发生。
原创 2016-03-10 鹤面 加拿大第一生活
一天,一个宝宝在家里不小心磕到了头部,年轻妈妈为以防万一,带着宝宝来到医院检查。医生检查时,年轻的妈妈显得很紧张,并且不停的问一个问题:宝宝只是不小心磕到的,不是我虐待他,你不会向CAS举报我吧?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重复,因为在加拿大的家长心中,CAS已经成为了“夺走孩子,破坏家庭”的象征。
加拿大儿童保护协会(Children’s Aid Society,以下简称CAS)于1985年成立,此组织的初衷是保护儿童,为儿童提供福利。
假如一个家庭中出现体罚孩子、性侵、精神虐待、疏于照顾、家长和孩子的沖突等情况时,一经举报,CAS便有权介入调查。必要情况下,他们还可以把孩子带离这个家庭,送到别处。
他们本应成为孩子们的守护天使。但正如所有和世俗沾染上的事物一样,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这个曾经的天使正在缓慢的被金钱与权力侵蚀。
去年12月,安省省长韦恩公开发声谴责CAS,表示她宁愿“炸掉”这个“残破不堪”的CAS制度也不愿意继续让更多家庭被破坏。省长发声
可这个新闻却无人关注,原因很简单:那时ISIS风头正劲,人们更害怕恐怖分子,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家门口这个叫“儿童保护协会”的组织会如此可怕。
但当笔者翻阅过庭审案例、政府调查报告、新闻报道,将一块块碎片拼接到一起后,一个庞大的官僚机器终于展现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并非政府公益机构
首先,我们要谈一谈CAS的基本性质。一个很简单的问题:CAS(儿童保护协会)是一个政府公益机构吗?
在安大略省,CAS共有47个分机构,遍布多伦多,伦敦,滑铁卢等地。2015年,这些机构收到了总计15亿加币的政府资助(比警方预算还多出5亿)。
而这些讯息蒙蔽了所有人:人们误以为CAS由政府组建,由政府管控。但答案是否定的。
CAS其实是一个私人企业似的全国性组织。读者们可以把CAS想象成一个可以加盟的品牌,类似于麦当劳,肯德基等。CAS是一个很响亮的名号,但是在全国各地的分机构其实都是由当地的人员负责,他们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各自为王,都只不过是打着CAS的旗号而已。
他们的员工素质也参差不齐。一名前CAS员工就曾被指控性侵,法院要求该员工自首,而该员工则在第二天便畏罪潜逃。
但这个故事也很快的被公众遗忘。而这正是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一.它的权力之大,甚至高于司法。二.它与政府的关系极为密切,受到政府与警方的庇护。
就算出现重大错误也不会被起诉
CAS的运作过程如下:假如怀疑一个儿童被虐待,那么CAS的员工可以在没有搜查证的情况下进入一个家庭并展开调查;他们可以直接访谈一个儿童而不准这个孩子的家长在场旁听;他们可以强制要求警方对家长进行逮捕;如果家长拒绝配合,那么他们便可以将“拒绝配合”列为罪证,将家长列为“有嫌疑”。
在有些家庭中,父母决定不送孩子去学校接受教育,而是自己在家里教育孩子。就算在这种情况下,CAS员工也有权将孩子带离这个家庭。
2012年的一份第三方调查显示,CAS只有66%的逮捕案例和《儿童和家庭服务法》相契合,也就意味着34%的逮捕案例都是违法的。
显然,很多家庭会奋起反抗,他们可以上法庭据理力争,也可以对CAS员工进行起诉。而这时,CAS的可怕就会体现出来。
法庭的普遍看法是:假如CAS的员工的行为是“出于好意(Act on good faith)”的话,那么就算他们错了,也可以不承担任何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无数CAS员工的错误都被视而不见。
那么究竟如何确定一个CAS的员工的行为是否出于好意?这个在文章后面会提到。
不受隐私法案的监管
CAS凌驾于司法之上的证据不止这一条,下面要提到的,就是他们另一可怕之处:隐私权。
安省有两大隐私法规,分别名为《信息自由与隐私保护法》 Freedom of Information and Protection of Privacy Act (简称FIPPA)和《市级信息自由与隐私保护法》Municipal Freedom of Information and Protection of Privacy Act (简称MFIPPA)。
这两条法规详细规定了一个组织或公司有哪些隐私权,哪些文件必须公之于众,哪些文件不需要公开。但是当笔者翻阅CAS的手册时,却看到了这一条:安大略省的47家CAS不受FIPPA 和MFIPPA的监督。(Ontario’s 47 CASs are not governed by FIPPA and MFIPPA)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算出现冤假错案了,就算CAS导致家破人亡了,司法部门也没有权力调查CAS的档案,因为CAS不受隐私法案的控制。
但反过来,CAS却随意窥探一个家庭的隐私,他们可以调查家族成员的病史,甚至可以翻看调查这家人的网站浏览历史。
内部文件泄露
纸包不住火,就算不受隐私法的监管,CAS仍然在2013年的一天,暴露在了公众眼前。
2013年3月14日,CAS高层发给员工的一份内部备忘录遭到泄露。而在该备忘录中,高层管理人员通知员工们不要急于结案,因为这样会导致政府资金的减少。
这番话什么意思?还要从CAS的运作方式说起。
CAS是一个资金充裕的组织,员工年薪普遍在6-7万之间,其主管也被曝光过多次:开名车,住豪宅等等。CAS的资金来源有多种渠道:捐款、基金会。但是他们最大的资金来源,还是政府的赞助,也就是纳税人的钱。
而政府赞助,则是根据CAS监护的儿童数量而来。
举个例子:CAS觉得一个孩子在家里受到了虐待,把这个孩子带走,这个孩子便在CAS的监护下。这个孩子如果最终被返还给了原本的父母,或者被别的家庭领养了,那么这个案子就算了结。
而CAS获得的政府资助,就和他们监护的孩子数量成正比。换言之,他们手上的孩子越多,他们得到的钱就越多,他们当然不想结案。
很多有善心的家庭想要领养这些被虐待的孩子,而他们最终都表示自己受到了CAS的重重阻挠,CAS以各种借口拖延和拒绝,因为CAS不想把孩子交给他们。因为一旦一个孩子被领养了,结案了,那么CAS就要反过来定期给领养的家庭以经济上的支持。
在这种体制下,孩子,便成为了CAS的经济来源。
漏洞百出
如前文所说,CAS是一个地方性的组织,每个分机构的规章制度都参差不齐,冤假错案频发。其中最令人震惊,骇人听闻的,当属去年的多伦多motherisk丑闻以及2013年的养父性侵丑闻。
Motherisk是多伦多Sickkids儿童医院的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也是CAS长期的合作伙伴。
假如CAS怀疑一个父亲或母亲酗酒或者有毒瘾,那么他们便有权提取这个人的唾液毛发,然后提交给Motherisk实验室让他们进行检测。
如果Motherisk的检测显示毒品测试为阳性,那么就证明此人吸毒,CAS便有权将这个人的孩子带走。
而就在2015年年中,第三方的独立调查报告显示:Motherisk实验室的器具不达标准,极有可能出现错误,而且在重新审查过去的案例时,已经出现了数十例错误。这意味着CAS已经破坏了数十个无辜的家庭。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CAS在表示不知情的同时,立刻终止了他们手上的数百例检测,数百名儿童就此滞留。
这数百位儿童的何去何从尚待定夺,但之前那些已经被带离父母身边的孩子们最后去了哪里?
2013年,5名曾经被CAS安置在养父母家庭的孩子联合起诉他们的养父母,称他们都在自己的童年时期遭到了养父母的虐待和性侵,而4名被告中,已经有3名认罪。
这些孩子们在他们原本最纯洁的孩提时期被陌生人带走,他们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而他们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站在法庭上,和曾经的恶魔对薄公堂。
抗争的声音
那么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腐败、无情、不负责任的组织居然今天还活跃在每一个角落?为什么曾经正义的CAS会沦落至此?
现在,笔者就会回答之前所有的问题:我们到底怎样才能停止CAS的敛财?我们到底如何确定一个CAS的员工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我们如何让CAS重新回到他们应有的岗位?
答案:第三方监管。
从1980年开始,加拿大国会就出现过无数类似的法案: 88号法案、93号法案、 130号法案、 131号法案、 183号法案、 110号法案、42号法案。
这些法案由正义善良的国会议员们提出,而这些法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赋予第三方对CAS进行全面调查的权力。只要这些法案中任何一个通过,那么司法部门都可以对CAS进行档案调查、财政调查、案例调查并最终收集证据,从而达到起诉的目的。
但上述所有的法案都已经失败,它们在其他议员的反对声中消失。
而离我们最近的,便是2013年,由Hamilton的保守党议员Monique Taylor女士提出的42号法案:将监察法案用于儿童保护协会法案(An Act to amend the Ombudsman Act with respect to children’s aid societies)
42号法案也是所有法案中最接近成功的一个,它成功地越过了第一轮和第二轮辩论,但自那以后便无人问津。
Monique Taylor女士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在正式提交法案前,她收集到了来自1200个家庭的联名信,但她最终却也没能成功。
在第二轮辩论中,这一法案得到了55票支持与34票反对。
为什么反对者会反对,也许他们有他们的理由。CAS的面具,也许终有一天会被揭开,在我们抗争的同时,也请不要忘记那无数孩子深夜的哭声,那无数永远凑不齐的全家福,无数父母们被击碎的心。
假如要靠所有人的团结才能保护我们的下一代,那么也要有所有人的冷漠才能对孩子们的痛苦视而不见。
这是需要在源头就不应该发生交给这两个混蛋来监管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