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渔家女儿能否点醒美国将军

新加坡报业控股集团前高级执行副总裁冯元良（Leslie Fong）月前曾在《海峡时报》撰文，批评美国以“航行自由”为幌子，在南海炫耀武力和制造威胁，认为此举是拿美国士兵的姓名冒险。文章以信件的形式展开，主要写给美国国防部长卡特（Ashton Carter）以及他的亚太将领，信的作者是冯元良虚构的一位名叫Oh Beigong的台湾渔民之女。

在信中，她将美军在南海的强权和霸道，以一种娓娓道来的风格展现，言辞恳切且不失公理，呈现出一副“柔和女子”对阵“美国将军”的鲜明画面，令笔者对她油然而生敬意。

冯元良先生以一位“渔家女”的身份，道出了自己现实中对美国南海行动的批判。借助这一虚拟、柔和、“请愿式”的表现手法，他的批判没有丝毫展现对美国人的傲慢，也没有展现出一些知识分子惯有的政治或意识形态化思维，反而是以事实为依据、法理为基础、现实厉害为初衷，向美军晓之以理。

美军将领一向狂妄自大，“渔家女”所言可能会让有良心的军官有所触动，但对于那些麻木不仁、桀骜不驯的鹰派军官来说，这种善意劝诫终会被漠然置之。因为，美国人看待南海一直都存在一种短时期内很难被化解的思维桎梏，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中国威胁论；民族主义悖论；南海资源论。

首先，在美军看来，中国的南海行为是“挑衅的”，具有“威胁性”；在外交谈判和接受国际仲裁方面，中国更是“抗拒的”。一党专政体制下的中国，凭借其庞大的经济体量和军事力量，其本身存在就已构成威胁。所以，他们只会看到大国欺凌小国，看不到小国挑衅和绑架大国；只会看到中国这一庞然大物的一举一动，而对越南、菲律宾等国的小动作置若盲闻。

其次，美国人认为，中国“威胁”和“抗拒”的背后，隐藏着中共对自己执政地位的不自信和不安感。这就是美国政客为何频繁拿“中国民族主义”来片面化地解释中国政府的外交及军事言行，导致中国真实存在的“民意”被硬生生贴上“民族主义”标签。

所以，中国媒体公布的任何关于南海的民调，美国人往往都抱有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在南海问题上，中共一手把控和操纵民意，旨在通过缓解和转移国内执政压力，不断渲染外部威胁，以巩固自身执政地位。

再者就是所谓的“经济资源论”。美国政客认为，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在南海寸土不让，看重的其实就是丰富的渔业和油气资源。这种论调忽视了中国传统历史文化中对“领土完整、主权统一”的珍视与情怀。事实上，即便争议地区资源匮乏，属不毛之地，中国也不会放弃。

其实，美国人强调南海“航行自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所谓的世界经济利益，即保护南海航道运输的畅通无阻和安全。但是，正如冯元良先生在给美军的“信”中所说，美国到目前为止都不能举出实例，证明中国否认了谁的“航行自由”，也无法指出北京有任何威胁到所谓“航行自由”的表述。

如果问世界上哪个国家最关心南海、乃至国际水域的航行自由，答案肯定是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中国80%的海外贸易都要经过南海运输，比如中国70%的铁矿石进口来自澳大利亚。如果南海航行自由遇到阻碍，中国进出口贸易必受影响，经济发展必受重创。美国指责中国威胁“航行自由”反而不符合事实逻辑。

以上三点基本上概括了美国人看待中国南海言行的片面视角。若不摒除这种歧视思维，他们对南海态度就不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而且，正如“渔家女”所言，美国没有承认错误或承认自己可能犯错的习惯。所以，她的信对美军鹰派将领来说难有醍醐灌顶之效。

从制定海空一体战，到拉拢日本赴南海，从外交冻结提议失败，到指责中国破坏南海“风水”，美国为了南海可谓穷尽一切手段与借口。但是，动用军事手段介入南海，试图将其变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只会打破地区现状与平衡，就像美军在中东所为一样，损人不利己。美军在中东未汲取教训，在南海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