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响对华第一枪 印尼的南海试探与嬗变

印尼政府28日通过巨额军费预算补充议案，将正式在纳土纳群岛兴建军事基地，并增加在当地的军事装备及人员部署。印尼欲在纳土纳群岛兴建军事基地的计划早在2015年便已提上日程，但最近数月以来，印尼在南海的部署步伐正在明显加快，军事基地预算的通过更是迄今为止印尼采取的最为强硬的行动。

无独有偶，6月24日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刚刚视察了纳土纳群岛，并登上印方一艘军舰召开了一次以纳土纳群岛周边海域形势为主题的内阁会议，要求军方加强海上巡逻。印尼政府一位部长据此向媒体表示，印尼历史上“从未对中国如此强硬过……我们已经向北京方面表明了立场，我们拒绝承认九段线以及中国对传统渔场的划定。我们不希望因为该问题引发区域内大国动用军事力量，我们只是希望能确保航行自由。”

这是自2015年以来，印尼在南海问题上立场发生关键转变的最新一个重要证据，也是南海仲裁案结果公布日期临近之际，南海乱局中各国做出的一系列“未雨绸缪”式的应对措施之一。

在南海异动频频的美国日前再次将三艘宙斯盾巡洋舰派往南海地区进行部署，成为6月19日美军双航母抵近南海后的最新一招，向来低调的马来西亚前不久被媒体曝出其在民都鲁附近建立的海军前沿作战基地事实上并不是为了预防“伊斯兰国”的袭击而设，而是为了在南海应对中国。更早一点的5月30日，此前并未直接参与南海争端的印度派出四艘军舰行经争议水域，并分别去往越南金兰湾和菲律宾苏比克湾军事基地，将本就濒于白热化的南海局势再次推高到新的层次。

向来以大国自居，并已将“海洋大国”定位为国家发展目标的印尼在这样的乱局当中不甘人后。过去几个月来，印尼在南海频频发难，分别于3月19日、5月29日和6月18日三次向中国渔船开火并扣押船只及人员，造成部分船员受伤，6月27日，印尼出动战机拦截一架马来西亚运输机，印尼海洋事务及渔业部甚至还于6月14日公布了“7月再炸30艘外国渔船”的“工作计划”。

中菲南海仲裁案预期将于7月12日公布其裁决结果，这起仲裁案件因被相信可能否决中国“九段线”合法性而受到普遍关注，对于领土声索主张与“九段线”发生抵触的各国而言，不仅该案裁决结果至关重要，裁决公布后各方是否将抓住关键时机采取军事措施更是可能关涉国家利益和国土安全的重中之重。在这种情况下，各国争相在南海部署军力并显示自身军事存在，就成了大变局之前抢占有利地形、为维护本国利益做好准备的共同选择。

此前曾长期在南海问题上坚持“中立”立场，试图承担斡旋者角色的印尼很显然认为自己在军事上已经居于相当被动的地位。毕竟南海周边各国的军备竞赛在事实上早已经开始，对比菲律宾早早同美国签订军事合作协议、马来西亚与日本越走越近、越南则从俄罗斯手中购入先进导弹，印尼尽管也在2015年将纳土纳群岛军事基地提上了日程，但比起周边其他国家已经化为现实的种种筹划来，终究是慢了一步。

不过，在正视印尼在南海态度的明显转变之时，也必须看到，印尼并无太多在南海“强出头”的动机和必要性，中国已经公开承认过纳土纳群岛主权归属印尼，中方没有异议，同时印尼在经贸等方面亦正在积极推动与中国展开合作。

在这种情况下，纳土纳群岛西南渔场的利益并不占优先地位，宣布将建军事基地也更像是面对地区军备竞赛的一种被动反应。当前南海处于僵持局面，足以左右形势的仍是中、美、菲、越等国的角力，除非僵持局势出现变化，“伺机而动”的印尼才有可能真正变成南海局势中新的不稳定因素。

从增兵到扣船伤人，印尼近期在南海的频繁动作实际上更像是对中国的一种战略试探。在美国战略重心东移之际，美国拉拢传统盟友建立军事战略关系，从而希望加强对中国的牵制。不过，中国从未放弃通过双边和平谈判解决南海问题的政策。

印尼尚未做出明确战略选择，希望通过此次事件试探中国的反应。如果中国采取对等或者更加强力的反制行动，那么印尼可能会认为需要外部力量的帮助以制衡中国;如果中国就此默认这样的行为，则可能助长印尼与周边国家蚕食南海的气焰。因此，解决类似事件，不仅仅需要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更需要灵活的外交与高超的智慧化解两国的分歧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