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苏丹：挥金如土的世界首富

文莱，全称文莱达鲁萨兰国，即“和平国土”之意。它是一个面积仅5675平方公里的东方小国。1994年文莱的国民人均收入已超过1．9万美元，其富有程度居世界第二位。而文莱苏丹（国王）博尔基亚所拥有的财富，已高达370亿美元，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本文摘自2000年第3期《东南亚纵横》，作者梁青，原题为《世界首富：文莱苏丹》。

一夜豪赌，他输掉数百万美元而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的车库里有250辆汽车。他的皇宫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今年已经53岁的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也是最能挥霍的人。

博尔基亚拥有许多种飞机驾驶执照，在他的机场里停着不同型号的飞机包括波音727及757。他每天都要驾驶飞机在文莱的国土上空盘旋一周。出国访问途中，他总喜欢坐进驾驶舱亲驾飞机过把瘾。727私人飞机装修豪华，内设卧室与客厅，757飞机更胜一筹。尽管如此，他仍嫌在飞机上颠来颠去不够舒适，索性又购买了一架全新的“空中客车”。

博尔基亚每年都乘飞机飞往伦敦度假。在那里每每兴之所至博尔基亚都要豪赌一场。虽然他的赌技并不高明，但值得赌友们称道的是他能一夜输掉数百万美元而面不改色心不跳。

为了能在伦敦玩得自在，文莱苏丹让手下人给他买了不少房子。一次他心血来潮，要买一幢英国乡村别墅。房地产商送来多种房屋资料，他挑选了一幢最大最豪华的，买下后看也没看便打道回国了。再次来伦敦时，忽然想起上次买的那幢别墅，便决定去看看。一行人分乘两部车前往，途中因交通阻塞，作向导的那辆车走得不见踪影。苏丹的座车到达目的地后，转了好久也找不到那幢房子。不耐烦的文莱苏丹挥了挥手：“算了，这房子我不要了。不容易找得着的房子，不值得本王居住。”

历史悠久的卢卡士德酒店是伦敦的5大名酒店之一。二战前后，该酒店成为皇室及富豪们的主要社交场所，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菲利普亲王订婚时，聚餐舞会便设于此。1984年，博尔基亚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后，便流连忘返，干脆出高价买下据为己有。从此，苏丹每到伦敦，大多居住在此酒店。在酒店时他衣着简单得出奇，只穿运动衫及牛仔裤，丝毫也看不出世界首富、一国之君的派头。当酒店待者为其服务时，他一出手便是数百英镑的小费。他在科威特一家旅店住宿时，曾一次付给佣人10万美元的“小意思”，令世人惊讶不已。

然而，最能显示这位国王极尽奢华的，该算是他的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皇宫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皇宫，有英国女王居住的白金汉宫的3倍之大，占地20公顷，虽然它算不上世界第八大建筑奇迹，但它的豪华程度堪称世界之最：它耗资3．4亿美元。为修建这座王宫，从31个国家进口建材，仅大理石便用掉60万立方米。雇请了英国、意大利及南斯拉夫等国工匠，仅用两年时间便告竣工，于1984年庆祝文莱脱离英国而独立时正式启用。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宫，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用大块黄金修建而成的清真寺圆顶，从很远的地方便可看到它闪烁着灿灿金光。

步入王宫，黄金随手可即。自来水龙头是金的，脚踩的地毯是用金线连接成块的，巨大的水晶石花瓶中开放着永不凋谢的玫瑰，它们的根茎是金的，花瓣则用蓝宝石、红宝石、绿宝石以及钻石等各种名贵宝石镶嵌而成。屋顶上悬挂着巴卡拉玻璃宫灯，每一盏价值都在10万美元以上，就连所有的电灯按钮也都是金的。当苏丹在王宫举行宴会时，每位客人面前都摆着一只金饭碗。宴会大厅的四周，陈列着各种珍奇物品，如用金子和珍珠制作的枪。全部用青金石制作的地球仪以及各种钻石武器，令人目不暇接。使来宾犹如置身于天方夜谭的神话之中。

治国有术，他让手中的雄厚资金“下金蛋”。他在东南亚购置了许多饭店，在澳大利亚买下了一个大农场，面积比文莱本土还要大，并获得西方国家大量的股票、债券和不动产。

文莱是一个袖珍国家，但它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石油资源和最先进的开采设备。据可靠统计，文莱每年石油和天然气出口为政府创收的外汇，占全国外汇总额的70％以上。

据联合国透露，文莱的石油储量约为18亿桶，按人口比例，名列世界第四位，在东南亚是仅次于印尼的第二大产油国。在苏丹博尔基亚的统治下，文莱以王室和国有企业为主干的经济体制已经成型。这种经济的最主要表现形式就是，王室和国有经济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人民通过王室或国家施舍及福利渠道来分享国家财富。

在国有经济收入的分配中，苏丹王室家族占去相当大的一部分财富，政府财政则拥有另一部分。由于国小人少，国家预算不大，花销不了的那部分财富便被充为国有公积金，由苏丹掌管。这笔公积金自80年代起就开始积累，因而数额非常庞大，有人称文莱苏丹是世界上最高额公积基金的“总经理”。然而这个“总经理”是个很会生财理财的人，他要让这笔公积金“下金蛋”，他现在已在为石油、天然气资源耗尽后的经济活力做准备。他在东南亚国家购买了许多饭店，在澳大利亚买下了一个大农场，面积比文莱本土还大。从长远考虑，他还向国外投资了200亿美元，并获得美、日、英、德等西方国家的大量股票、债券和不动产。

富有的国有经济，使得文莱的社会福利制度十分慷慨。文莱国民不需缴纳任何财产和个人所得税；教育和医疗全部实行免费制度，购买房子和汽车可以自由分期付款。根据1992年的统计，文莱每个成年公民都能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对于高级官员，则给予特殊优惠，政府负责承担他们赴麦加圣地朝觐的一切费用。不仅如此，政府还包揽许多便民服务和生活设施，比如，免费为小商小贩提供柜台店铺，廉价向低收入者提供住房，高速公路不收过路费和养路费，所有的公园、博物馆、娱乐设施均不收门票等等。

苏丹和他领导的政府于80年代中期努力加速人力资源开发和制造业的发展。进入90年代，博尔基亚把经济发展的重点集中在努力促使产业多元化方面，全面发展工业、农业和各种土著产业。同时，还把发展旅游业看作吸引外资和创汇的捷径，以海岛国家所独具的山姿水态和古老王国浓厚的文化底蕴吸引外国游客。这样，随着一批新兴的旅游景点的崛起，旅游业每年为文莱创汇近5亿美元，已成为文莱经济的另一重要支柱。

近年来，为吸引外国人的兴趣和投资，苏丹正在努力扩大开放。文莱80年代以前尚没有自己的银行，现在已被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接纳。一些外国影视节目也已获准进入这个穆斯林国度。此外，博尔基亚还宣布解除了禁党令，开始允许有政党活动，向民主化迈出了一大步。

金屋藏娇，对爱妃言听计从；爱屋及乌，小王子格外受宠；玛斯娜王后门庭冷落，立王储大事左右为难。

苏丹王后玛斯娜公主是一位典型的穆斯林女子，对丈夫很体贴。但她见识不广，婚后为博尔基亚接连生了6个子女。由于是近亲结婚，这些孩子都显得身体肥胖、智力低下。而玛斯娜也不断地发福，体态臃肿。这一切都令博尔基亚抑郁不乐，并想办法远离皇宫寻求解脱。

在四处游乐的飞行中，文莱王爱上了一位空姐玛丽安。这是位混血女郎，体态轻盈婀娜，相貌很是迷人。她在文莱王的私人航空公司任职，这家公司名为国营，无异于文莱王的私人公司。博尔基亚迷上玛丽安后，更是频频地乘坐这家公司的飞机，以便更多地同情人幽会。在文莱这个回教国家，一夫多妻制极为普遍。然而在英国受过西方文明熏陶的博尔基亚，碍于他在国际上的地位，不敢公然提倡一夫多妻制。但金屋藏娇很长一段时间后，还是于1981年秘密结婚。一年后，王室才羞羞答答地在政府公报上正式透露国王有两房妻室，至于他们何时结婚，却绝口不提。这位受过现代教育的女性，对文莱王的影响似乎超过了皇后，她喜爱多种动物，不断鼓励丈夫打马球减肥，保持精壮身体；建议他下巴不留胡须、戴黑眼镜，免得看起来像个墨西哥浪人；还经常鼓励他要自信，态度应轻松自如。

博尔基亚对爱妃言听计从，经常携玛丽安出国访问，重要的外事活动也总有这个善解人意的王妃在场。为了表达对王妃的爱心，文莱王在距离首都15公里的郊区，修了一个供王妃居住的专用行宫。

宫殿的大堂仿照奥匈帝国君王的宫殿，会客室则模仿18世纪的法国格局。内部装饰极尽豪华，镶嵌着大理石或饰以丝质墙布，珍藏着一系列濒临绝迹的野鸟复制品，都是能工巧匠以黄金镶成的，而鸟目用的全是钻石。他们的卧室参照欧洲七八世纪的家具陈设，悬挂一幅出自19世纪法国名画家雷阿诺之手的妙龄裸女油画，一张来自瑞士的真金咖啡桌价值为200万美元。

文莱王爱屋及乌，对玛丽安所生的小王子阿森格外怜爱，他是他们当年秘密同居的结晶。

这样，玛斯娜王后门庭冷落，只把希望寄托在为独生子争得王储地位上。因为依照文莱传统，王后之子当然有优先继位权，何况他的儿子比拿要比玛丽安生的阿森大得多。再说博尔基亚弟兄三人都遵照传统习俗娶堂妹为妻，阿森的出现意味着文莱王室有了一个非我种族，这些都让博尔基亚左右为难。

慷慨解囊，他随心所欲地开展“支票外交”。然而一笔秘密的巨额捐赠，却让他在国民及国际社会面前难堪。

文莱王每到一个国家便慷慨解囊，给这些国家贷款，或随心所欲地对慈善团体捐赠。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曾借助文莱苏丹的50亿美元贷款，度过了一场货币危机。法国、美国等其它发达国家也多次领略过这位首富的气派，并从中不费劲地揩了不少油。因此他一坐上出访的专机，便有人揶揄他是展开“支票外交”。

博尔基亚访问伦敦参观军事博物馆时，馆长大诉其苦，说经费如何不足，管理如何困难，博尔基亚的最高军事顾问（英国人）也趁机敲边鼓，弄得文莱王很是同情，便一口吐出300万英镑的捐赠。他到联合国总部访问时，赠款100万美元给儿童基金会后，陪同访问的一位纽约市官员灵机一动，又把文莱王引到一所老人院参观，轻轻松松地拿到文莱王捐赠的50万美元的支票。

当博尔基亚访问印度尼西亚时，看到苏哈托总统愁眉苦脸地说修桥筑路缺乏资金，便当场允诺给苏哈托贷款1亿美元，贷款利率几乎等于零，且分25年归还。1997年11月8日，文莱王博尔基亚访问印尼，正值印尼发生金融危机，他经不起苏哈托总统的诉苦，当场答应提供12亿美元的资金援助。

1986年8月，一个神秘人物把电话打到卢卡士德酒店，称如能被文莱苏丹接见，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将会对他表示感谢。文莱王见来者势头不小，便微服如约到另一家酒店会面。这个自称阿布林斯的神秘人物说自己在国务院任职，恳求文莱王捐赠l000万美元给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以同奥尔特加总统抗衡。文莱王给了这个大国使者面子，同意如数捐赠，但要求对方保守秘密。随后，他便接到美国国务卿舒尔茨的亲笔谢函。美国不久也两度邀请文莱王参观其航空母舰，以示谢忱。然而阴差阳错，专门负责向伊朗及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出售军火的诺思中校，没有发现其秘书把银行账户的密码打错了，因而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没有收到这笔巨款。当他们急得大骂美国政府糊弄他们时，收到这笔钱的瑞士一家船务公司经理已把这笔钱存入法国银行，洋洋得意地坐享利息。

直到1987年4月，美国“伊朗门丑闻”曝光，在国会追查下，这笔没派上用场的款子才羞答答地如数送还文莱苏丹，然而却使这个世界首富在国民及国际社会面前难堪。

看来，这位挥金如土的文莱国王生活得并不快乐。不快乐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的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