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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国民党五大主力:一战成名 一战沦落

国民党五大主力中,真正的天之骄子,唯有第5军。抗日战争中,一战成名,却又一战沦落,泯然众人。

抗战时期的中国学生军(图源:中央社)

天之骄子

国民党历史上的第5军有好几个,比如1925年将福军编为国民革命第5军等,最有名的有两个,都是国军中的天之骄子,蒋介石的心头肉。

一支第五军只存在了几个月时间,却打响了中央军抗战的第一枪,其出身更比后来作为五大主力之一的第5军更加显赫,这就是张治中担任军长参与上海“一二八事变”的第5军。该军由87、88两个师组成,两师前身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警卫团,定都南京后逐渐扩编为警卫1师、警卫2师负责南京防务。1931年12月蒋介石宣布下野后,两师失去警卫头衔,改为87、88师。这支由蒋介石警卫队发展起来的部队,可谓蒋介石嫡系中的嫡系,精锐中精锐。后又从87、88师中分出部分部队组建36师,这三个师与中央军校教导纵队一同成为抗战前国军最精锐的,真正完成编练、整训、换装的德械师。

“一二八”时,张治中任军长兼87师师长,后长期在蒋介石侍从室任职,抗战后官至西北军政长官,真正的封疆大吏。另一位师长则是未来的74军第一任军长,蒋介石的同乡俞济时;两位副师长王敬久、李延年分别官至二兵团、六兵团司令,五大主力之一的第5军就在二兵团;旅长中,宋希濂、孙元良也同样官至兵团司令,可以说第5军是国民党将官的摇篮。

上海抗战中,第5军与十九路军携手抗战,打出了中国军人的血性。为掩护部队撤退,88师524团团附谢晋元困守“孤岛”,在国际舆论上展现了中国军人的形象。军长张治中、师长俞济时、旅长钱伦体获颁青天白日勋章。战后第5军撤销,两师归还建制,继续守卫南京。此后,两师组成71军参与了抗战及第二次内战,虽已不复天之骄子之名,但71军仍是国民党军中仅次于五大主力的部队,以四平保卫战挫败林彪东野最为有名。

以《义勇军进行曲》为军歌的部队

第二支第5军即是人们经常提到的五大主力中第5军。它的出身相比与前一支相比也不遑多让,都是国军中的天之骄子,蒋介石嫡系中的嫡系,并且还寄托了蒋介石、国民党军军事现代化的探索与希望。

作为五大主力之一的第5军,1939年2月编成,下辖黄埔三期生戴安澜200师、一期生郑洞国荣誉第1师、二期生邱清泉新编22师,黄埔一期生杜聿明任军长。在这三个师中,200师是绝对的核心,是中国近代第一个机械化师。其前身是1935年成立的国民党军交通兵学校,杜聿明担任少将学员队队长;1937年接收苏联援助后扩编为国军第一支机械化团,杜聿明任团长;1938年1月扩编为200师,杜聿明任师长。有趣的是,继杜聿明出任200师师长的戴安澜,将《义勇军进行曲》定为200师军歌,十余年后中共又将其定为国歌。在第5军也只有200师师铁打的,与第5军相始终。

郑洞国的荣誉第1师,在国民党军中算一个特殊的存在,是唯一一个荣誉师。所谓荣誉师,就是由战争中负伤,经治疗伤愈归队的士兵组成部队,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部队、士兵,其战斗力可以想象。只不过,荣誉第1师在1940年4月从第5军划出,与36军第5师和2军第103师合编为新编第11军,郑洞国任副军长,一年后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8军。荣1师是郑洞国起家的部队,在调往驻印军任职后与其脱离关系,后在淮海战役中编入李弥13兵团被歼灭。

新编第22师,1938年由200师抽调部队组建而成,前200师副师长邱清泉任师长,200师少将参谋长、黄埔六期生廖耀湘任副市长。200师的血统,决定了该师同属国军精锐。廖耀湘以新22师起家,后新22师扩编为五大主力之一的新六军,廖耀湘任军长。

1940年4月,在荣1师调出后,36军余韶第96师编入第5军。从余韶毕业于云南讲武堂就知道,并非中央军嫡系,最多算中央军化的杂牌。该师直到1948年初才调出第5军,以其骨干重建整编第70师。后为70军,与第5军同在邱清泉2兵团,淮海战役被歼。

第5军成军时,全军装备有苏制T-26坦克80余辆、德制“豪须”装甲车100辆、美制福特卡车400多辆、摩托车40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150毫米榴弹炮24门,各师均配有大量的山炮、野炮。这样的装备,直到第二次国共内战,在国军中也属一流。也正因为如此,蒋介石将其视为掌上明珠,直接接收军事委员会或者说蒋介石指挥,军长杜聿明以下对将忠心耿耿,注定了第5军的悲剧。

一战成名

1939年11月,蒋介石绝对将第5军投入昆仑关作战,其当面之敌是日军机械化师团广岛第5师团麾下头等主力中村正雄第21旅团,被誉为“陆军之花”。自日俄战争以来,第5师团从未打过败仗,抗战爆发后从华北到华中、华南都有参战,是日军王牌中的王牌,号称“钢军”。

中国最精锐的部队,唯一一支机械化部队,对阵日本钢军、陆军之花、机械化部队,王牌对王牌。双方在昆仑关拉锯近一个月,第5军成功收复昆仑关,全歼昆仑关守敌及增援日军,第5师团21旅团中村正雄以下伤亡万余人,其中五千人余人阵亡,第5军也付出了14000余人的伤亡,不得不撤下修整。第5军一战成名,以惨重的代价在与日军王牌的对抗中取得了胜利。

整个1940年,第5军都在贵州贵阳、安顺地区整训。同年,荣誉第1师调出,96师加入,并由军委会加强了两个炮兵营,实力基本恢复。此后也无大战,直到1942年,第5军迎来自己最为辉煌也最为悲壮的一场战役——入缅作战。

一战落寞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进攻东南亚,英军、荷军、澳军节节败退。为了防守缅甸,英国邀请中国军队入缅作战。这是中国军队自甲午战争以来第一次出国作战,也是中国第一次在同盟国面前亮相,为了获得好的国际观瞻,蒋介石继淞沪会战后再一次精锐尽出,组件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

第5军作为精锐中的精锐,当仁不让,是中国远征军的主力。中国远征军还包括,甘丽初第6军,张轸66军,共3个军10个师10万人,其中第5军及其下辖的新22师、66军下辖的新38师都是未来的国军五大主力之一。五大主力出了3个,蒋介石也真是下了血本。

然而,由于作战目标不明确,中英美各怀鬼胎——中方最初是确实是想取得战绩在盟军面前露脸,美军也确实是想歼灭日军鼓舞士气,但在英军一味撤退保存实力以防守印度,企图让中国军队掩护撤退后,中国军队变得不是太想耗费实力了,最终一败涂地。

中国军队进入缅甸后,200师始终处于全军的最前列,当其1942年3月19日与日军在同古交火时,远征军及盟军东南亚战区参谋长史迪威还想再同古举行会战,一举歼灭日军。却因英军的撤退,同古会战变成了同古保卫战,200师单挑日军第5师团这个老对手.面对两万余人的第5师团,敌众我寡,200师激战10天,以伤亡2500余人的代价歼敌5000余人后主动撤出同古,赢得了对手的尊敬。战后,日军将第2000师2000多名阵亡官兵埋葬,立碑“支那勇士之墓”以纪念。

同古会战鼓舞了中国军民的士气,也让史迪威看到了中国军队的作战能力,因而他一再制定会战计划,意图消灭日军。平满纳会战、曼德勒会战……,200师在缅甸丛林间东奔西跑,战役计划一个个落空。其间,孙立人新38师解围仁安羌,在世界舆论上露足了脸。

当中国远征军200师还在东奔西跑时,日军突然出现在中国远征军背后,攻占密支那,切断了回国的道路。为防止被日军围歼,中国远征军全面撤退。此时,远在东线的200师原本可以就近回国,但为了与军长杜聿明一同行动,横穿缅北与军部汇合。第5军原本可以像孙立人新38师一样,撤入印度,杜聿明却选择了严格执行蒋介石的命令回国,翻越野人山回国。作为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宝贵的坦克、重型火炮一直留在缅北未能参战,撤退时无法带走,不得不忍痛炸掉。

当10万远征军回到国内时,仅剩下4万多人,5万多人的伤亡中绝大数死于撤退途中。第5军元气大伤,人员伤亡过半,全部重装备丢失,200师师长戴安澜战死。日军在第一远征军作战中也伤亡了45000余人,总体来看,中国远征军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也让坚定了美军武装中国军队与日本作战的决心。

此后,美国援助源源不断,第5军也率先换装了美式装备,仍然是五大主力之一,但它已经衰落了,不复王牌中的王牌之名了。第一次入缅作战是第5军最辉煌的时候,也是它沦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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