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美日保持距离 杜特尔特打破安倍幻想

东京时间10月26日，曾宣布与美国“分道扬镳”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在东京令日本失望了。他一方面称赞日本是菲律宾“慷慨的朋友”，一方面再次抨击美国欺凌菲律宾人民，还称自己任期内美国不必再想美菲加强防务合作协议。这对于希望缓解当前局面的日本而言无疑是个糟糕的局面。

必须承认，以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为首的日本方面很希望借这个机会把菲律宾往回拽一拽，促使他在表面上修复一下美菲关系。即便这个目标太过于困难，日方仍寄希望于营造一种马尼拉仍和美日保持前政府状态的气氛。但是，马尼拉显然不会接受这种无利可图的方案。当菲律宾不希望被大国套牢时，杜特尔特自然也会与东京和华盛顿保持距离。

安倍的徒劳 马尼拉不会就范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刚结束中国之行，10月25日起，他就开始了对日本为期三天的访问。对东京来说，鉴于这位新当选不久的总统在北京强调其与美国“分道扬镳”的方向。这使得一直在美日同盟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日本有些紧张。尽管杜特尔特24日接受了日本NHK电视台采访，得到了他“菲律宾希望和日本继续保持兄弟一般的温暖关系”的亲口表态。可东京方面仍然是如临大敌。

很快，杜特尔特抵达东京。他虽然没有发表什么令东京不安的言论，可没有给日本人这样幻想的空间。他一方面称赞日本慷慨，可一方面再次抨击美国，指责美国像对待“用绳子牵着的狗”一样对待菲律宾。至于加强阿基诺三世时期的美菲防务协作，更是毫无可能。鉴于菲总统府发言人已经公开表示，称南海问题不在这次杜特尔特访日的日程之列。这使得东京希望杜特尔特有所转圜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必须承认，东京对马尼拉是有一定影响的。日本长期经营日菲关系，它目前仍是菲律宾第一大贸易伙伴，也是菲律宾主要援助国之一。在2013年“海燕”台风肆虐时，日本自卫队还专门组织了“朋友行动”（Operation Sankai）前去救灾，东京更将其作为两国亲善的象征。

但是，菲律宾对此就自有想法。马尼拉将日本一直看成经济合作伙伴，并不把它当成安全及政治坐标。东京既无政治威望，也无安全上炙手可热的实力，往往只能成为跟随美军进退的仆从角色。这一点菲律宾也已经发现。这使得杜特尔特恐怕不太可能欢迎安倍对他在外交等大政方针上进行指导。

菲律宾的角色正在生变

其实，杜特尔特的外交路线已经变得清晰，他要为菲律宾找回独立自主，这使得他的行为并非简单的对中国示好，对美国决裂。相较于在中美间关系失衡，向美国出卖过多利益却并未得到相应利益的阿基诺三世政府，杜特尔特恐怕已经发现自己在中美于亚太大局中的棋子角色。当南海问题的实质已经转变成为美国与中国的战略博弈时，避免成为对弈中的低价值角色，转而跳出大国角力，开展平衡外交就很重要。

更何况，对菲律宾这种进出口均依赖外界的国家来说，仅在2015年一年内，中国就显出了他超过任何一方的体量：约有21.5%的菲律宾货物出口中国内地及香港地区，这一份额就已超越日本以及美国。菲律宾进口货物的16.2%也依赖中国，远超美国10.8%和日本9.6%的额度。更不用说中国前往菲律宾旅游、度假的客流更远超其他大国。在此背景下，随着菲律宾与中国经济关系的进一步加深，这也使得该国修复与中国的关系其实并不值得惊讶。

毕竟，美日都需正视菲律宾维护本国真实国家利益的愿望。马尼拉欢迎东京继续援助，就像它欢迎中国援助一样。它还会希望在从中国得到经济好处后，保持与华盛顿的亲密关系。和所有大国都做朋友，这大概是杜特尔特最想要的菲律宾外交，这样的外交最有助于他在国内完成禁毒大业，开展菲律宾基础设施建设，实现民生的大幅度改善。

当两国都只把马尼拉作为提供农产品、佣工乃至马前卒的角色时，阿基诺三世出卖过多国家利益的做法终究引来了该国民意的反弹。在中国已经计划向菲律宾提供总额9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进而协助其港口建设、禁毒等行动，甚至解除菲律宾产水果进口限制后，恢复与北京的往来对于马尼拉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样一来，在杜特尔特的日本之行还剩一天之际，外界恐怕也不必期待什么：杜特尔特有可能说一些让东京面子上过得去的话。可即使那样，菲律宾也已经不可能回到阿基诺三世与美、日一起共同对付中国的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