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废钞朝令夕改 印度豪赌结局难料

新德里时间12月20日前后，印度总理莫迪(Narendra Modi)的“废钞”计划再一次迎来匪夷所思的新变化。印度政府突然宣布，在没有接受银行官员问询之前，银行客户将不得存入超过5,000卢比(约合74美元)的金额。这一行动给印度全境再一次带来了混乱局面。

有分析认为，尽管莫迪及印度央行表示，“废钞”运动的主要目的是打击黑市等地下经济。但是，这场一夜之间几乎废除九成流通钞票的行为终究给印度带来了难以预料的危机。而莫迪的这场豪赌更将带来严重的负面效应。

印度民众遭遇当头一棒

截至2016年12月下旬，印度总理莫迪的“废钞”行动正在进入一个令外界惊讶的新阶段。这也是该政策自11月8日推行以来的最新变化：在没有接受银行官员问询之前，印度国内任何人将不得把超过5,000卢比(约合74美元)的旧版钞票存入银行。鉴于就在12月17日，印度财政部还发布指令，允许该国民众在12月30日前兑换同等金额的旧钞，很显然，新德里方面的财政计划正在让该国绝大多数民众感觉无所适从。

有分析认为，这种朝令夕改和无所适从的局面在莫迪推动“废钞”之初就已呈现。根据这一计划，印度全境面值为500卢比（约合7.5美元）和1,000卢比（约合15美元）的纸币自11月8日后停止流通，一夜之间，价值超过232亿卢比（约合3.42亿美元）的民间资产遭遇冻结。尽管莫迪表示，这种“废钞”行动在于“打击黑金”，但是，此次废钞最大的受害者却是陷于挤兑危机的印度普通民众。

据悉，该政策首次宣布五天后，即11月13日，印度政府曾一度将兑换旧钞的限额从4,000卢比(约合60美元)提高到4,500卢比（约合67.5美元）。但四天后，即17日，该限额就被降至2,000卢比（约合30美元）。到11月24日，印度政府竟完全终止了所有旧钞兑换，规定旧钞只能存入银行。

尽管新德里方面曾表示，此次“废钞”行动仍有50天时间的准备期，持有旧钞票的印度民众可以在最迟12月30日前将资产存入银行，只有超过25万卢比（约合3,684美元）的存款才会被税官审核。但到了12月19日，印度财政部就突然表示，称“根据预期，大部分民众理应完成兑钞行动”，税务部门的审查上限也从25万卢比降至5000卢比。这对于无所适从的印度民众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

莫迪在劫贫济富吗？

事实上，莫迪的目标还不仅仅在于纸币，印度民间的黄金也成了他“打击黑金”的目标。根据印度政府12月8日公布的官方解释，莫迪的这一政策规定已婚女性可以持有500克及以下黄金，未婚女性可以持有不超过250克黄金，男性只允许持有不超过100克黄金。尽管该法令称“祖传珠宝数量不受限制”，但鉴于其决定权在于执行者，这就让外界怀疑莫迪可能盯上了印度民间的这一传统财源。

对此，莫迪不得不专门出面为自己的这一系列政策辩护。初次宣布“废钞”时，莫迪强调主要是为了切断恐怖主义的资金来源。之后，他又强调，此举更多是为了追回逃税的黑钱，后又改口称，此举“是为了鼓励印度人更多地使用数字支付”。截至12月20日，他仍坚持这一观点，不仅表示“要敦促印度知识分子将印度人在支持废钞决定上表现出的韧性告知世人”，更称“使用电子支付方式”的商店和顾客有机会在印度当局2017年推动的政府彩票项目里中奖。

但遗憾的是，印度的现状似乎并没有给莫迪以机会。首先，印度印新钞的能力严重落后，该国印钞厂只具备50%的能力来满足莫迪的废钞方案。其次，印度经济存在较大部分的非正式就业（即零时工）部分，废钞造成的“钱荒”会直接打击这一部分，因为绝大部分劳工的收入都是现金收入。加之印度富人已经有了投资不动产、奢侈品等规避手段，这就让莫迪的行动客观上造成了劫贫济富，甚至掠夺民脂民膏充实国库的负面效果。

有分析人士指出，莫迪是在有限的磋商和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决定了这项影响极为广泛的措施，以至于他的换钞行动成为了一场豪赌。他试图展现自己打击黑金的坚定决心。但这一行动所带来的政治收益，有可能超过严重现金短缺所带来的经济成本。伴随着印度在2017年年初将举行多个大邦地方选举，莫迪这一豪赌的结局也将随之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