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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谋杀了社会的公共性?

利己主义的精致化有着“迷人”的外表,社会中向上攀援的各阶层都会被它吸引,因为它在形态上多展现出道德者和理想者的气质,其群体似乎深谙社会发展规律,并懂得利用规则尽可能地做到趋利避害,以一种“精英”气质居高临下地向“后进”者发放成功学传单。

当资本的逻辑渗透到社会发展的每一个环节,一切都以市场为导向,一切价值都被商品价值统摄,人也就成了“经纪人”,也就成了商品,在这个时候思索社会公共性的意义似乎可笑。

公共性的“可笑”之处在于,很多人都认为它的实现也许并不能使自己生活得更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会制约自身利益理想的实现,这些人把公共性的建立全然托责于政府和国家,媒体工作者的疾呼被他们视为无意义的呻吟,他们会疑问我们为什么要参与到中国发展的叙事中,为什么要关心他者,认为为了发展牺牲掉部分权利是正常的也是必由之路。

关键点在于这些人并不都是浅薄者和虚妄者,他们的见识和眼界甚至会高于对公共性有追索的群体,只是他们更享受部落化、家庭化、原子化的生存模式,至于公共空间、公共精神、公共文化,包括公平和正义,他们更愿意用旅游心态去观摩而非浸入。

家庭是社会公共性的基础 (图源:新华社)

当我们觉得现在的生活大体平顺,家庭安乐之时为什么要去关注公共事业?答案很简单,因为公共事业的每层内涵都与我们息息相关。比如环境问题和食品安全,比如教育、医疗、养老,这些直接关乎人生命质量的要素需要公共性的介入与维护。

公共性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概念化的谈论,它就是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喝的每一口水,甚至是我们转瞬即逝的一个念头。而在中国社会,人们对公共性的关注和讨论却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真正有能力在公共事业上作出贡献的群体选择逃离,读名校、出国、移民、买进口奶粉等等都是逃离,而关注公共性的群体多是没有能力作出改变的,而他们的不满和怨恨更多的指向无法获得逃离的资格,而非提升公共事业本身,也就是说,很可能我们都在有意或无意地努力成为一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致的意义在于安全,没人会用道德卡尺去衡量你的行为,因为精致的外表包含了学历、智识、才艺、颜值,在法律和社会规则内,这类人享有对道德的解释权。

从政治哲学的角度去看这种现象,我们会很容易把它看做是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或社会主义的对立,看成是个人与集体、效率与公平的对立,这种想法是合理的,但也是粗糙的。

把自由主义简单地看成是对经济效率和对个人自由的追求,是有违自由主义精神的,最起码违背了罗尔斯(John Bordley Rawls)的初衷,自由主义虽然把自由放在优先位置,但是它也在追求平等、权力、公共福利等价值,而且即便是马克思主义的后继者(如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也都承认了某种形态的自由主义的立场,并在这些立场的基础上解决内部问题。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屏蔽掉了自由主义的其它内涵,也并没有对利己主义本身作出具有进步意义的思考。前不久,清华大学的一位教授提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观点,他主张禁止自由思维,呼吁政府对公民思想进行全面管制,禁止思考社会议题,认为这样才能让中国走向和谐,这可以视作这可以视作利己主义的极端精致化,这种极端精致化表现为以公共姿态来全面禁止扼杀公共性,以公平的名义来消解公平的概念,是极端残忍和变态的扭曲心理,如果这种思想能够确立,那么大学以及所有学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社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是安全且自信的,公共性的缺失可以通过逃离去弥补,但不愿看到的是这一群体演变成为公共性的代言人,以少数共同体的公共利益击溃社会大众对公共性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但事实上,他们与公共性具有天然的联系,成为公共性的仆人也许更有助于获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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