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振兴韩国经济 文在寅用对药方？

北京时间5月10日，韩国总统大选结果出炉，在野党候选人文在寅以41.08%的得票率当选韩国总统。大选结果公布后，韩国综合指数（KOSPI）出现1.2%的涨幅，突破2,300点关卡。除了韩股创下历史新高纪录，韩元兑美元开盘上涨近0.5%，以1,133韩元兑1美元开出。对于文在寅的当选，市场爆出庆祝行情。

不过，文在寅所面临的困境可能较市场反应更加复杂。近日，受到中韩关系恶化的影响，国际货币基金（IMF）将韩国2017年经济增长预测值下调0.4%至2.7%。此外，人口结构恶化抑制了韩国经济增长潜能，而资源配置效率低下更阻碍了市场的调节功能。如果文在寅不能对阻碍经济发展的结构性问题进行医治，韩国经济可能在近期内出现严重衰退。

僵尸企业困扰韩国经济

近年来，财阀（Chaebol）增长停滞，连带导致韩国经济出现疲软。2016年9月，韩进海运（Hanjin）破产震撼全球航运业。此外，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与乐天集团（Lotte）接连爆发丑闻，财阀也因此沦为韩国民众眼中的“公敌”。

作为二战后韩国经济增长的发动机，财阀因组织结构厚重、持股组成复杂、企业文化封闭、反应迟钝等特质而遭受严重挑战。此外，作为现代社会中的特权阶层，财阀通过政府输血而茁壮，但过度膨胀的财阀也使得民间经济日益枯萎。

财阀的成功离不开政府的扶持，“猪肉桶政治”（pork barrel）更与财阀的发展形影不离。在崔顺实向三星电子索贿案爆发后，如何在财阀与政治人物间构筑防火墙已在韩国国内形成高度共识。对此，文在寅虽宣称：“政府与财阀间紧密联系将不复在”。不过，要如何整治财阀巨兽，文在寅并未提出具体政策方针。

再则，困扰韩国经济最甚的无非是僵尸企业蔓延。截至近期，韩国企业负债率已达到GDP的171%；此外，韩国有超过25%的银行贷款是提供给“僵尸企业”—— 连续三年无法偿还本金，仅靠偿还利息而未被列入坏账—— 其中不少僵尸企业以交叉持股为财阀所控制。据韩国财阀网在2016年9月公布调查结果显示，在韩国排名前10大财阀所控股的591家子公司中，有108家为“僵尸企业”，占比高达18.3%。

对韩国政府而言，贸然对僵尸企业进行整顿将导致大规模失业潮，更会影响到掌握国家命脉的财阀；此外，银行坏账恶化将引发金融体系失灵。也因此，韩国央行只能维持低利率来减轻企业的财务负担。

不过，韩国政府推动的僵尸企业输血政策正面临挑战。近期，韩国央行放缓对汇率干预，韩元对美元出现巨幅升值。自2017年1月至今，韩元对美元累积升值近6%。四个月间，韩国的外汇储备从3,710亿美元大幅增长至3,765亿美元。国际热钱蜂拥而至给韩国央行造成巨大升息压力。如果不能审慎处理，韩国将可能重蹈1997年金融风暴覆辙。

经济政策“挖东墙补西墙”

除了僵尸企业蔓延外，“就业难”也拖累韩国经济可持续发展。根据韩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3月，韩国15岁至29岁区间族群失业率达到11%，为韩国平均失业率的三倍以上。

此外，为节省成本，企业热衷以廉价薪资雇佣派遣员工，这也让年轻族群就业条件更趋恶化。2007年，一本名为《88万元世代》的畅销书让就业难的问题浮上台面。根据调查，在韩国，仅有5%的大学毕业生有机会成为企业正式员工，其他多数人毕业后将以派遣工的形式从事低薪劳动工作，而平均薪资水平仅为88万韩元（约合780美元）。

年轻族群就业难已演变为严重的社会问题。在韩国，“三弃世代”（放弃恋爱、结婚、生育）已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结构性阻碍。对此，文在寅在选举期间提出以扩大政府财政支出的方式扩大公共部门81万个工作岗位；而在私人部门则以缩减工时的方式创造50万工作岗位。

从文在寅公布的经济政策来看，提出的对策大多属于“挖东墙补西墙”，对于如何解决结构性问题仍语焉不详。对于新总统的当选，韩国股汇市开出了庆祝行情。但对走在钢索上的文在寅而言，倘若不能在就职100日内理出施政头绪，在其五年任期内，韩国经济恐将渐趋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