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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萨奇任大法官三个月判这些案高院历史性转向

美国最高法院的最新成员戈萨齐(Neil Gorsuch)在加入三个月之后,已经对高院产生了影响,在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中有效恢复了保守倾向。同时,人们猜测,川普(特朗普)总统可能很快有机会挑选第二名大法官。

福克斯报导说,戈萨齐四月份加入高院,帮助高院快速做出一系列裁决,包括恢复川普的大部分旅行禁令,裁决密苏里教堂有权获得政府资金。

戈萨齐跟家人打算今年夏天永久性搬到华盛顿DC。他们已经挂牌出售他们在科罗拉多Bolder县的住宅。他的任命令保守派们高兴。

美国高院本年度一项重要的裁决是,判决密苏里州政府拒绝发放补助金给路德教堂修建儿童游乐场是错误的。

虽然大多数大法官在裁决时强调,这笔补助金不是用于宗教事务,但是戈萨齐明确表示,他将走得更远。他在意见书中写道:“这里的一般原则不允许歧视宗教活动——不论是修建操场还是任何其它事情。”

戈萨齐也帮助达成了其它一些裁决,有时候跟其他大法官发生分歧:

—高院允许川普对六个穆斯林国家的部分旅行禁令生效。但是戈萨齐跟大法官阿利托(Samuel Alito)和托马斯(Clarence Thomas)都认为,总统的旅行禁令应该被完全执行,而不应该进行任何限制。

—高院否决一桩持枪权申诉,支持加州法律限制公民在公共场合携带隐藏武器。戈萨齐和托马斯不同意这项裁决。

—高院否决阿肯色的一项法律。该法律阻止同性恋夫妇在儿童出生证明上写上双方的名字。戈萨齐不同意这项裁决。戈萨齐写道,只在出生证明上列出儿童的亲生父母的传统做法“完全没有错”。戈萨齐这样做等于间接批评了大法官肯尼迪(Anthony Kennedy)。肯尼迪撰写了2015年允许同性恋婚姻的标志性裁决。

有传言说肯尼迪将要退休。81岁的肯尼迪没有对此作任何表态。但是华盛顿DC的人们仍然在窃窃私语,因为高院的下一个空缺将改变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游戏规则。

民间法律团体“宪法问责中心”主席Elizabeth Wydra说,肯尼迪法官一直是赞成婚姻平等的决定性力量,最近支持住房和教育计划当中的种族公正。如果他退休,高院将强烈向右转。

政府消息来源说,白宫已经对大法官的任何空缺做好准备,将采取类似于让戈萨齐成功上位的策略。

戈萨奇大法官——圆滑的豪强代言人

作者朱伟一系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本文刊于6月13日《法治周末》。

近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拍摄了“全家福”,自去年2月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斯卡利亚因心脏病发突然辞世后,直到今年4月最高法院一直空缺一位大法官。如今,距离大法官尼尔·戈萨奇(Neil Gorsuch)4月10日上任最高法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立场保守的戈萨奇,将打破目前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保守派与自由派各占四名的格局,使得最高法院再现由保守派主导的局面。

美国联邦法院大法官合影,后排右一为戈萨奇

在美国司法界,尼尔·戈萨奇(Neil Gorsuch)、约翰·罗伯茨(John Roberts)和梅里克·加兰(Merrick Garland)有“法官三杰”的美称。三人都是公认的饱学之士,而且彬彬有礼,不发表过激言论。三人早年就立志要当大法官,所以广结善缘,轻易不得罪人,以免机会来时有人从中作梗。罗伯茨和戈萨奇如愿以偿,由布什总统和特朗普总统分别提名后担任大官。

前任总统奥巴马即将卸任前,提名加兰法官担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但没有得到参议院的认可。特朗普上台后提名戈萨奇担任大法官,实际上是抢了加兰法官的机会。

豪强的代言人

戈萨奇上中学时,曾在纪念册上留言,自称是:“永远的法西斯俱乐部”的创始成员。戈萨奇和他的支持者会说,少年戈萨奇只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但大多数人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或许,戈萨奇内心深处并没有法西斯情节,但他为豪强代言却是不争的事实。民主党参议员里查德·布卢门瑟尔(Richard Blumenthal)指出,戈萨奇法官的“判决意见、反对意见和文章显示,他是偏向美国公司利益的。”民主党参议员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戈萨奇的判决有利于豪强,不利于无权无势的人。”

为豪强代言不仅限于在个案中判豪强胜诉,转移斗争大方向也是为豪强代言。美国豪强的底线就是不要讨论贫富问题,争论其他问题都在容忍或鼓励范围。堕胎问题本身也是转移斗争大方向的话题,堕胎也是戈萨奇所热衷的话题。

2006年,戈萨奇出版《得到帮助的自杀和安乐死的未来》(The Future of Assisted Suicide Euthanasia)一书,从理论上反对安乐死。此书表面上讨论的是安乐死,但实际上讨论的是妇女堕胎。安乐死涉及生命权,人工流产也涉及生命权,两者是相通的:如果反对安乐死的理由成立,反对人工流产的理由也应当成立。戈萨奇之所以不正面反对堕胎,正是其狡猾之处。如果他直接反对堕胎,势必会激怒女权主义者和支持女权主义的自由派,坏了他问鼎美国最高法院的的大计。

戈萨奇撰写的《得到帮助的自杀和安乐死的未来》为其赢得了保守共和党人的支持

“情书不言爱,损人无恶言”——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一大优势。大学四年本科毕业后,完全可以做到骂人不用脏字。受过良好法律训练之后,可以心平气和地就任何观点提出不同意见。戈萨奇哥伦比亚大学本科毕业,哈佛大学研究生毕业,还在英国牛津大学拿到博士学位,言辞表达方面不仅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已经从自然王国进入了自由王国,可以貌似公平地讨论各种问题。

在关于安乐死的论战中,戈萨奇就很是雄辩。他指出,如果不是出于本能的同等重视生命,那么“平等保护的一个关键理由便会枯萎”。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自由派不是鼓吹平等吗?那好,在对待生命方面也应当平等,否则便是扼杀平等。从逻辑上说,戈萨奇的理由确实很难反驳。

戈萨奇被誉为美国保守派法官中的一支健笔,出任大法官肩负重任,要替代保守派法官的另一只健笔斯卡利亚大法官。——斯卡利亚大法官死在任上,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子承母业

戈萨奇之所以坚定地为豪强代言,很大程度上是受其母亲的影响:他母亲就是一位豪强支持的政治家。1970年,戈萨奇的母亲当选为科罗拉多州议员,背后的支持者是位啤酒大王。当选议员之后,戈萨奇的母亲“休”了丈夫(戈萨奇的生父),改嫁科罗拉多州议长,然后随新任丈夫一同到华盛顿做官,当了里根总统的环保署署长(“正部级”),后因两党之争而被迫下台。

戈萨奇之母,安妮·戈萨奇,曾任环保署第四任署长

戈萨奇受母亲影响,青少年时便有远大理想,立志在法律界崭露头角。要当美国联邦上诉法院的法官,必须满足一些必备条件:美国名牌法学院毕业,学习期间担任过本院法律评论的编辑,做过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书记员,至少是做过美国联邦上诉法院法官的书记员,还要有一定的政治人脉关系。当然,要上名牌法学院,还必须先上名牌本科。

戈萨奇1985年进哥伦比亚大学读本科,读的是政治学,相当于读的法律专业的预科。读法学院时,戈萨奇担任《哈佛法律和公共政策评论》(Harvard Journal of Law Public Policy)的编辑,没有当上《哈佛法律评论》的编辑,学术资本略显单薄,所以戈萨奇法学院毕业后,又转赴牛津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以增加更多的学术资本。

戈萨奇先后给三位法官当过书记员,先给一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当,再给两位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当。如果不能直接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做书记员,有些人会先过渡一下,先为联邦上诉法官做书记员,然后再为大法官做书记员,戈萨奇便是一例。

美国的法官几乎都做过律师,有些还有从政经历,至少是在政界有人脉关系。戈萨奇母亲当过高官,在政界有不少故旧,对戈萨奇进入联邦法院的殿堂有很大帮助。当然,戈萨奇还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至少表面如此,是基督教教士会(Jesuit)的成员。

奥巴马离职前推荐的梅里克·加兰(Merrick Garland)曾经是自由派阻击戈萨奇的希望

戈萨奇能够当上大法官,豪强出钱出力很重要。2017年1月至3月,保守派的司法危机网络(Judicial Crisis Network)耗资1000万美元,支持的提名和批准。2016年,该组织又花了700万美元,反对提名和批准法官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反对戈萨奇的自由派组织(Constitutional Responsibility Project)也出钱,力图影响任命结果。但财力不敌戈萨奇背后的富豪,只拿得出100万美元。

正义有不同的含义

为了把戈萨奇送上大法官的宝座,特朗普同样煞费苦心。特朗普向参众两院发表讲演,还专门将斯卡利亚大法官的遗孀请到国会在前排就座,暗示戈萨奇将接过斯卡利亚大法官的火炬。特朗普费尽心机,因为事关重大,事关共和党的大政方针是否能够得到美国法官的支持。大法官任命之争的各方都说是主义之争,但主义之争也经常涉及个人利益,尽管不是立竿见影的等价交换,但却涉及到各方的长远利益。比如,大法官是否需要回避就涉及个人利益。

在戈萨奇争当大法官的斗争过程中,民主党阵营中的尼尔·卡特亚尔(Neal Katyal)倒戈,为戈萨奇鼓噪。奥巴马任总统期间,卡特亚尔在司法部当过代理司法部长,专门代表联邦政府在美国最高法院出庭。

这次卡特亚尔在参议院作证,呼吁参议院应当认可对戈萨奇的提名,因为他是“一流的知识分子,而且是一个公平、正直的人”。共和党如获至宝,大用特用卡特亚尔的证词。戈萨奇本人在国会作证时,也引用了卡特亚尔的证词,不惜自吹自擂。没有办法啊,太想当大法官了。

卡特亚尔与戈萨奇算是故旧,两人曾经同为联邦上诉委员会的委员。但卡特亚尔支持戈萨奇出任大法官,并不是出于私谊,更不是出于公心。奥巴马卸任后,由其任命的民主党背景的高官也悉数离任让位。卡特亚尔也退出政府,在Horgan Lovells律师事务所做律师,专门代理客户在美国最高法院出庭。

现在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是,美国最高法院受理卡特亚尔代理的案件,戈萨奇对卡特亚尔有可能投李报桃。戈萨奇是否需要回避?没有法律硬性规定。当然,如果戈萨奇大法官愿意主动回避,那是再好不过。迷信法律和法治的人喜欢说,法律不仅需要正义,而且需要看得见的正义。

联邦法院在美国政治体系中有着超然位置,以裁决小布什-戈尔总统之争为代表

很多时候,政治家和法官就是寸步不让,坚持错误也再所不辞,因为事关脸面,事关威信,事关权威:脸面与权威一样重要,甚至可以说脸面等于权威。在这些政治家和法官看来,维护自己的脸面和权威就是正义,而且必须是看得见的正义。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正义有不同的含义。

美国人喜欢诉讼,美国法院就显得非常重要,是各方必争之地。美国很多州法院是通过选举产生法官,利益集团、公司或个人直接出资支持候选人,权钱交易比较直接。而联邦法官任职之争,并非金钱直接易手,而是体现为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两党之争。目前共和党是占了上风。戈萨奇担任大法官,美国民众多了一位凶恶的敌人,由于美国在国际上的重要地位以及美国最高法院判例的重要影响,世界很多地方的又多了一位凶恶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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