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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又火了一把:中国挥之不去的黑色魔鬼

美国副总统彭斯(Mike Pence)近日在华盛顿智库哈德逊研究所发表演说,全面阐述中美关系和华盛顿的对华政策。该演说引发中国舆论的热议;此外,还将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学家鲁迅又“火热”了一把。这源自彭斯在演讲中引用了鲁迅的一句话。

“中国人对于异族,历来只有两样称呼:一样是禽兽,一样是圣上。从没有称他朋友,说他也同我们一样的”,这是彭斯在演讲中引用到的,而据观察,中国官方回击彭斯时,并没有就此抗议惩罚。有分析认为,彭斯的文胆一定知道鲁迅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才引用这么一句犀利言论,来为自己谈中美关系的渊源找到背书。

实际上,前不久是鲁迅短篇小说“狂人日记”发表100周年,但这并没有在中国引起太多注意。不过,彭斯的演讲在提到鲁迅时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打破了“狂人日记”百年稍显冷清的局面。

现在的中国依旧是这样

对于鲁迅,中国大陆在抨击中国的一些社会现象以及民智需要进一步开化时经常会拿他作品中的一些话来引用,他也塑造了不少经典的人物形象,像擅于精神胜利法的“阿Q”、形容中国官僚阶层以及与官僚有牵涉的富豪阶层时的“赵家人”、“吃人血馒头”的看客心态等。近些年,在中国大陆的中小学教材中,虽然鲁迅作品所占篇幅较之以往有所降低,但正像一些媒体等分析的那样,鲁迅正在走出教科书中的刻板形象,以另一种形式散播他的影响力,比如“重读鲁迅”等。

但是,在鲁迅思想和作品依旧火热之外,另一现象或许更值得关注。曾有网友犀利地指出,鲁迅的作品再深刻,却也没能改变什么,他笔下的情况,现在的中国依旧是这样。

“现在的中国依旧是这样”的感叹中包含着两层意思:中国的民智,或者说国民性,仍需进一步开化,百年来,未见大的改变与进步;对中国目前社会状态的失望情绪。

中国文学学者、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在今年夏天北京举办的一场活动中,曾谈及他重读鲁迅作品的感受。他的感受,或可用来解释当下鲁迅思想仍然备受追捧以及中国国民性中诸如“看客心态”依旧挥之不去的原因。

许子东说,“一百年了,鲁迅的话就像昨天说的一样。我太惊讶了,没有看到一个作家可以写出一句话等于在评论你今天的报纸。我们做这一行的责无旁贷,这是我们的专业知识,也是我们的社会责任,‘五四’一百年,我们必须要有所回顾、有所反思”、“鲁迅虽然去世了,可是他其实一直生活在我们中间。要理解女人和男人可以读张爱玲;要理解中国人,你一定要读鲁迅”。

鲁迅,作为中国上世纪新文化运动领袖之一,在西方世界享有盛誉。他的作品对于五四以后的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发展产生一定影响。中国人的围观心态,在他弃医从文的路上,发挥着直观重要的作用,这也直接影响到他日后作品的深刻与犀利。

日本留学时,鲁迅在一次医专课堂上观看老师播放的日俄战争幻灯片,里面有中国人给沙俄当坐探,被日军逮捕以间谍罪枪毙砍头,而围观的人群中有大量本地中国人。也正是在那时,鲁迅认识到“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遂决定弃医从文。1906年3月,鲁迅从医科学校退学,并表示“我决计要学文艺了,中国的呆子,坏呆子岂是医学所能治疗的么?”。

猛士亦或魔鬼

基于此,鲁迅前期的作品多表现中国底层人民思想的麻木愚昧和生活的艰辛。他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他的杂文则更像匕首,对社会的阴暗面、民族的劣根性都有着深刻的观察;或隐晦曲折,或幽默诙谐,但无一例外地能使读者在会意一笑中领略到讽刺的效果;风格则是从容充裕、幽默洒脱。

关于其写作的目的,除在弃医从文时流露出的思想外,他也曾明确地表示过,主要基于三方面的原因:一是“为那些为中国的改革而“奔驰的猛士”,他们在寂寞中奋战,我有责任为他们呐喊,要给予他们哪怕是微弱的慰藉”;二是为那些“如我年轻时候似的正做着美梦的青年,正是因为他们,我‘必须在作品中’处处给予一种不退走,不悲观,不绝望的诱导,而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悲凉感有所扼制(何况我对于悲凉感本身也是持有怀疑态度的)”;三是他的敌人,鲁迅说,“我的敌人活得太愉快了,我干嘛要让他们那么愉快呢?我要像一个黑色魔鬼那样,站在他们面前,使他们感到他们的不圆满” 。

从这番话中,其实可以发现为什么今天的中国社会对鲁迅为何依然狂热。近几年,中国处在改革的又一节点,那些为中国的改革而“奔驰的猛士”依然存在,在舆论环境日趋收紧的情况下,这些“猛士”同样需要微弱的慰藉;而年轻一代,在向公民社会努力的过程中,内心虽有悲凉,却依然壮怀激烈;就中国的国民性而言,随着经济的发展,文明的程度有所提高,但总体来讲,觉悟仍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鲁迅讲的话,今天听起来依然有用,甚至就像今天说的一样。

这同样也印证了,民族中的一些劣根性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病并没有好,所以鲁迅指出的问题,开出的“药”依然适用于当下,还有价值。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在窒闷的铁皮屋子里,那些不愿醒来的庸众今天被唤醒的必要性也就更显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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