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林郑邀的国际专家团“集体辞职”

“我们判断：香港监警会在权限、能力、与执行独立调查的空间上，都存在着严重的瑕疵。”图为8月12日，港铁太古站。

“缺一不可的‘五大诉求’，真有绝对的必要性！”今年9月，香港特区政府为平息民间对“警察暴力”的愤怒指控，但又不愿呼应民间诉求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因此特别从英国、加拿大与澳洲聘请5名权威级的警政专家，加入现有体制“独立监察警方处理投诉委员会”（监警会）的国际顾问团。然而这批专家赴职3个月来，不仅得不到港府开放调查权限；以建制派力量为主的监警会，更不断对中国媒体控诉“外国专家根本不懂香港”。于是在自觉成为港府政治垫背、且毫无检讨警暴真相的可能性下，12月11日这批跨国专家于是“集体辞职”，并公开建议港府：“若真心要调查警察问题，‘独立调查委员会’才是唯一正解！”

“在最终总结中，我们判断：香港监警会在权限、能力、与执行独立调查的空间上，都存在着严重的瑕疵。”在这份提前发出给国际媒体——包括《法新社》、《卫报》与《华尔街日报》——的集体请辞声明中，这批由港府邀请而来、本该对监警会处理“反送中抗争的警民冲突”问题，提出建议与协助报告的国际专家团队如此表示：

“我们认为，监警会当前的权限与能力，并无法实现或符合香港人民对于社会自由与权利的期待。”

香港监警会的这批“国家专家团”，是在今年9月由特首林郑月娥邀请组成，团内的5名警政专家分别来自英国、加拿大、纽西兰与澳洲...等地，并各自有警务专业、或警队经历，像是顾问团的首席专家——英国的欧康诺爵士（Sir Denis O'Connor）——就曾奉命调查并检讨2009年伦敦G20峰会大抗争、以及2011年伦敦大骚乱中的警方对策。

“我们认为，监警会当前的权限与能力，并无法实现或符合香港人民对于社会自由与权利的期待。”图为理大外的警民冲突。 图／法新社

林郑之所以会邀请国际专家赴港，其动机背景是在8月31日“港铁太子站冲突”后，遭遇巨大社会压力的港府，于9月连番释出的“软化政策”。当时的林郑，先是透过《路透社》与港媒释出了“自己也很委屈，也想辞职”的内部谈话，之后又在9月4日公开提出了〈四项和解行动〉，包括——（1）正式撤回“送中”修例草案（2）林郑带团亲自下乡体察民意（3）邀请各界贤达展开对话论坛（4）邀请国际警政专家团队加入“监警会”。

在四项行动口号中，“送中条例”已于日前正式撤案立法会；但“林郑下乡访查”与“社会贤达对话”则不了了之、无人在意；唯有“国际专家团入监警会”一案延烧至今。

林郑邀请国家专家团的作法，是为了在9月份当下，压制港人“五大诉求，缺一不可”的抗争气势（全面撤回送中条例、撤回示威者的“暴动”定调、撤回被捕示威者的罪名控诉、真普选、针对警察暴力与违纪执法问题成立“独立调查委会”）。

特区政府始终认为，当前的港警执法“并无问题”；若有问题，当前的“监警会”则已具备足够流畅的监督、投诉与纠举管道。要是贸然同意成立民众要求的“独立调查委员会”，一来会与监警会的权责重叠，二来也会有影响基层执法、“严重打击港警士气”的可能性——鉴此，林郑才会邀请海外专家，试图引入国际权威替监警会的权威背书。

然而当欧康诺爵士等人赴港后，众专家才发现“香港的监警会存在着严重的结构性缺陷”。像是监警会无法传唤证人、只能仰赖警队“主动提供证据”；但此一状况却使监警会成了纸老虎，无主动调查之权限、亦不可能达成有效的“独立监察”之职。

图／美联社

国际专家团的请辞声明表示，面对这些“结构性的重大缺陷”，专家们曾多次向监警会提出改革建议，但会内的保守派专家却总是敷衍塞责，并不真的重视、或认真比照专家的建议修正。此外，国际专家们也发现“监警会内的监察委员”，大多都是亲警派或建制派色彩，对于警方执法的检讨纠举，也时常带著包庇或不作为的有色眼镜。

在种种调查挫折中，对监警会与港警态度渐感失望的国际专家团，也开始透过个人网络对外施压与抱怨，甚至公开质疑“港府根本没有检讨执法的意思”。但对此，监警会主席梁定邦却在12月7日，对中国的《深圳卫视》公开表态：“这些国际专家小组，并不了解香港！”

“他们在国际上怎样做是他们的想法，但对于香港监警会来说，我们必须按法律办事！”梁定邦表示：“我已告诉他们，监警会就是依法行事，‘你们的意见多谢啦”。”

于是，在梁定邦的发言过后，国际专家团才会在11日突发“集体请辞”，揭穿“监警会的不适任”，并公开建议针对港警问题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

国际专家团的突发请辞，让林郑月娥、港府、港警与香港监警会极为难堪。一来是因为林郑月娥拿砖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用国际专家当借口而不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但如今不仅国际专家都认为“独立调查委员会”是唯一解，监警会更被权威认证成“不适任的纸老虎”）；二来是因为，监警会针对夏季反送中抗争的警力检讨报告正在收尾阶段，并预计于12月底、1月初公开初阶段内容，因此国际专家团临时的抽脚，也被视为对该份检讨报告的“不信任表态”。

尽管专家们的抱怨与缺失发现，基本上都是抗争港人的“已知事实”；但“国际权威认证：监警会无用，必须成立独立调查”的消息，仍大大振奋了抗争派的士气。但对此，港府与监警会方面则不置可否，仅表达：“谢谢专家指教，一切依既定进度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