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截"超级传播者":更多医护人员感染"武汉肺炎"

“武汉肺炎”持续蔓延扩大。图为泰国隔离武汉肺炎感染者。

拦截“超级传播者”：更多湖北医护人员院内感染“武汉肺炎”

“武汉政府为何不早点让公众知情？”以中国湖北省武汉市为主要传染轴心的“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目前正进入通报病例快速增加的威胁上升期。根据中国国务院至22日10时的统计数据，目前中国全境共出现439起确诊病例（不含台湾），其中至少9人死亡。目前在湖北省，已出现更多院内医护感染病毒的状况，而先前武汉市确认感染武汉肺炎的14名医护人员，也被武汉市长出面证实“是遭一名带原病患院内感染”——但为何院内感染会轻易发生？中国政府有无提供前线医护足够的隔离支援？这是否更代表“超级传播者”已经出现？亦成为各方团队紧张以待的防疫关键。

前情提要：〈镜头背后／武汉的武汉肺炎防疫对策：中国紧急颁布“出入武汉人员管制”〉

台湾疾病管制署防疫提醒：春节旅游旺季已经到来，如果国人从中国、或相关疫情流星区域返台后，对自身症状有所疑虑，建议尽快拨打“1922”防疫专线，以利卫生局协助安排就医；返国者入境14日内，如出现“发烧”或“类流感症状”（无论是否服用退烧药、止咳药），应主动告知机场检疫人员，依指示配戴口罩就医，并主动告知医师旅游史、职业别、接触史及群聚情形以供医师及时诊断通报。

以武汉市为传染轴心的“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目前全球已知9死、确诊445起病例；其中包括9名死者在内的439例发生在中国境内（不含台湾），又以湖北省（武汉市所在地）的270例为大宗，其次是广东省的14例与北京市的10例。

根据最新的疫情传播状况，目前美国西岸的华盛顿州与澳门，皆已出现了第一起确诊感染；同时，中国境内的四川省、江西省，以及与武汉同为湖北省的黄冈、湖南的长沙...皆纷纷传出确诊病例，北京与上海等国际大型都会的通报数字亦持续增加。唯21~22日的新增病例，患者大多近期去过武汉，海外的感染通报也全属“境外移入”，仅北京、上海与广东省出现了“在地人传人”（没去过武汉但被去过武汉的带原者感染）的少量通报。

根据中国国务院至22日10时的统计数据，目前中国全境共出现439起确诊病例（不含台湾），其中至少9人死亡。 图／法新社

然而在21日的通报中，湖北省的疫情前线却传出了诡异的状况——因为除了20日公布的14名武汉医护人员区确诊感染外；21日晚间湖北省黄冈市一口气传出的12起新病例中，也有5名医护人员。因此做为“最前线”的各级医院，是否出现了防疫漏洞？甚至成为了群聚感染的轴心？种种不明的状况，亦引发中国上下的紧张关注。

像是《新京报》就质疑：武汉市对于新型冠状病毒的通报，始于2019年12月31日；但综观武汉当局发布的通报内容，前前后后都没有说明“14名医护人员遭到感染”的消息。直到2020年1月20日《中央电视台》专访“抗SARS老将”锺南山、由代表中国政府防疫发声的锺老证实为止，“武汉已有人传人，确认医护被感染”的消息才正式曝光。

“从12月31日至1月19日为止，防疫前线不断强调‘疫情可防可控’，但为何14名医护人员被传染的消息却一句不吭？14人被感染可不是个小数字，医护人员更不是不懂卫生、不懂防疫威胁性的笨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传染？何时被传染？何时确认病例？疫情发源地的‘有关部门’必须对全国人民有所交代。”

针对“武汉市14名医护被感染”的消息，被舆论质疑为消极防疫、隐瞒疫情的武汉政府，21日晚间终于由武汉市长周先旺出面，借由官媒《中央电视台》的专访向全中国“说明解释”。访谈中，周先旺仍不断强调武汉市府已全力动员防疫，但目前医疗团队对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传播途径、传染性与致死率...仍有许多不明还在观察阶段，过程中也才“难免疏失”。

图为武汉当地医院。针对“武汉市14名医护被感染”的消息，被舆论质疑为消极防疫、隐瞒疫情的武汉政府，21日晚间终于由武汉市长周先旺出面。 图／欧新社

“这一次发生在‘武汉协和医院’的交叉感染，是非常令人痛心的...因为感染是出现在‘脑神经外科’的一个病人，而不是在‘传染科’。”周先旺说：

“因为脑神经外科忽视了，这位病人入院之前有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所以做完手术以后，病人出现发烧——这个时候，1个医生、13个护士才都被感染了。”

周先旺表示：“这一个教训很深，就是防控要做到疏而不漏，对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严格防控。那麽这也与我们对这个病毒的危害和传播的认识，一开始没有达到这么高的等级有关。”但在访问中，周先旺依旧没说明这14名感染医护，是否都遭同一“脑神经外科带源者”所传染？若是，则武汉协和医院的状况，是否已构成“超级传播者”的出现？

除此之外，出问题的武汉协和医院，也是湖北省境内医疗评比等级最高的“三甲医院”（三级甲等医院；参见〈北京朝阳医院砍杀“天才仁医”事件〉一文），如果连医疗资源最高、防疫资讯最密的三甲单位都有漏洞？那其他基层医院的前线医护——像是21日湖北黄冈又新增的5名医护感染病例——又得面临着怎样的疫情风险？

在流行传染病的传播过程中，“超级传播者”指的是带原者具有比正常带原更高的病毒传染性。一名超级带原者，亦能一对多地传染他人、并在极短时间内扩大疫情的规模，除了提高社区型感染的威胁性外，亦可能造成“持续人传人”的疫情后果。

武汉进出管控施行体温检查。出问题的武汉协和医院，也是湖北省境内医疗评比等级最高的“三甲医院”，如果连医疗资源最高、防疫资讯最密的三甲单位都有漏洞？那其他基层医院的前线医护又得面临着怎样的疫情风险？ 图／法新社

由于当前的感染病例仍高度集中在武汉市区的“汉口”一带（行政划分的江汉区与江岸区），因此防疫政策的当务之急，是第一时间隔离、避免交叉感染以控制疫情，以全力阻止疫情中的“超级传播者”出现。

像是已经赶赴武汉前线的锺南山、以及坐镇中央主导防疫的中国国务院卫生健康委员会皆表示：“拦截‘超级传播者’将是本波防疫任务的成败关键。”但直到22日上午10点为止，官方的疫情会报说法仍持续表示：“中国境内目前没有‘超级传播者’的迹象。”

与此同时，院内传染与疫情状况不明的情形下，中国的社群网络上不断传出“外省医院拒诊武汉病患”，或是“带原者拒绝隔离上海市区逃跑”的见证消息；不过网络上更多疯传的资讯，却也包括了各省各区医护人员签署“生死状”、要在最终时刻志愿入院对抗疫情的“志愿书联名”。

另一方面，周先旺市长的“央视说明专访”，也引发了舆论的讨论。其中主要的谴责指标，仍集中在“武汉防疫少根筋，瘟疫都破门而入了，武汉政府还在搞‘社区万家宴’、‘招待黄鹤楼’...这些状况外的人流吸引？”但对此，周先旺仍左顾右盼地闪躲回应，仅强调：“已学到教训了，春节期间的‘非必须的活动’我们不举办啦。”

但疫情当前，什么活动才算是“必须”？周先旺则不做表态。

由于当前的感染病例仍高度集中在武汉市区的“汉口”一带，因此防疫政策的当务之急，是第一时间隔离、避免交叉感染以控制疫情，以全力阻止疫情中的“超级传播者”出现。 图／欧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