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人废言！特朗普给拜登上的三堂经济课

美国总统当选人拜登（左）或许可从现任总统川普这四年来的经济教训中，得到一些启发。美联社

年关将近，2021年1月20日走马上任的美国总统当选人拜登，会拟定什么新年愿望清单呢？

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高级研究员葛琳（Megan Greene）在金融时报撰文表示，即将卸任的美国总统川普言行备受争议，但川普政府任内仍留下一些经济教训，包括以下三点，或可供拜登施政参考：

一，财政撙节被夸大了

在数百万人没工作、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肆虐、美国经济成长再度减缓之际，新年新希望的头一项应该是大举支出，而不是担心预算赤字。川普2018年的减税和支出计划尽管没有什么成就，但至少显示一点：财政刺激未必会引起通膨复炽。

证据在此。美国2017年经济成长率只略高于2%，失业率降到4.1%，低于联准会（Fed）当时估计充分就业应有的水准。Fed担心通膨复炽，于是在那一年三度调升利率。但次年，即2018年，美国经济因规模2,750亿美元减税方案带动支出，而为之一振。

美国2018年经济成长率升到将近3%，2019年又趋缓至2.3%。同时，Fed偏好的核心通膨指数先是在2018年12月攀升到2.1%，到2019年底又趋缓至1.6%。这显示通膨升幅既温和又短暂。如果像川普这么庞大的财政刺激，都没能引发物价上涨并使经济全速扩张，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尽管一些投资人开始对通膨复炽忧心忡忡。

二，无暇进行财政瘦身

另一个教训是，事实证明，川普经济计划导致的庞大预算赤字，以及疫情纾困的巨额支出，也没有立即推升借贷成本之虞。美国2017年多支出比收入多出6,650亿美元，到2019年底赤字扩增为9,850亿美元，到2020年更达到3.1兆美元。然而，美国10年期公债殖利率却不升反降，降到0.92%。按照传统理论，政府大规模举债，会连带推升企业和消费者借贷的成本。但公司债发行额却也在2020年升至新高纪录水准，投资级债券与高收益债券的利差则触及新低水准。

利率迅速回升仍是一大风险。但既然此刻通膨仍静悄悄，Fed又重申会让经济成长升温以提振物价，大多数经济学家都不表忧虑。利率降到这么低，此时应该把财政撙节暂且放一边，当务之急是继续举债强化社会安全网，并藉投资为经济复苏铺路。

三，尽全力找新工作

不是指1月将赴新职的拜登，而是要为数百万名因疫情失业、或因自动化和自由贸易而丢了饭碗的民众另谋出路。就这点而论，川普的顾虑不无道理。经济学家 David Autor、David Dorn和Gordon Hansen的论述显示，来自中国进口货的竞争对美国各界产生重大冲击，而在面对自由贸易带来的震撼时，劳动市场理应有所调整，例如失业的劳工转往新的产业，但这些应有的调整却进行得极其缓慢。自由贸易造就一些赢家，也导致一些输家，这并不是新概念；但川普之所以能在2016年胜选，凸显出政府在协助这些输家方面做得太少。

所以，拜登的新年新志愿应包括：投资于人才培训计划、社区大学，并砸钱投入能带来工作机会的基础建设。

历经川普过去四年来刮起的风风雨雨，世人也许迫不及待想翻开新页，挥别过去。但不论对川普的言论和政策评价如何，经济学家都能从川普政府执政期间学到一些事。但愿这也能给2021年上台的拜登政府一些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