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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特首选举,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这两个女人的本质、政治理念其实没有太大的分别,但现在却分别代表着两大完全对立的阵营,令人啧啧称奇,因此一个被人讥为“忽然爱国”;一个被讥为“忽然民主”。

冯木清

我曾经不止一次指出,曾荫权是一个多面性的人物,他体内同时流着技术官僚、香港典型的“世界仔”以及基督徒的血液,从任何单一角度观察他所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完整的。曾是过去式的人物,他不是也不应是香港新时代的领袖。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历史性局限,因此在十月份的施政报告中尝试为香港注入新思维。但悲哀的是,得到的只是社会舆论的嘲讽与否定,这既是对曾努力走出框框的打击,也突显了香港维新运动的艰难。

曾荫权在今时今日提出“新香港人”概念其实已经是迟了,早在刚踏入二十一世纪时,香港社会便因为经济陷入泥沼而引起反思,当年已有人提出“新香港”概念,而笔者在二OO二年出版反思香港历史处境的一本书便是以《新香港启示录》为名,比对起挽求经济的一些措施,我认为香港人更需要一场思想革命。即从过去港英式成功的框框走出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思考以及规划香港的未来。当年我对曾荫权基本上是采取否定态度的,认为香港在倒董后最需要的不是一个管治经验丰富的技术官僚,而是一个高瞻远瞩的领袖,而香港勉强能担此重任的大概只有冯国经。但是曾先生十月份的施政报告已带来了一些迟到的新思维。比如报告中被嘲笑的一段:香港下一代人必须以国家的视野去审视香港;只有从这样的高度,才会看得见未来。这怎麽会有错呢?

过去百年,英国在香港成功的实践是没有人会否定的,假若没有中国的改革开放,没有中国的入世,没有中共实际上已由共产党转变为一个保护私有产权的全民党,那麽香港不用什麽新思维,照英国人的模式一直走下去便是了。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之前,中国对於香港来说是不存在的,中国与香港好比一个大球和旁边的一个小球,大球不转,小球自转便可,但大球一转,它的牵引力足可以改变或干扰小球原有的自转轨迹,因此你便需要因应大球的轨迹顺势而动。

当年陈方安生最大的失误是主张在中港间构筑“防火墙”,结果使香港经济迷失方向及错失很多在中国(特别是华南)经济快速发展中搞取其最高附加值的机会。今天,仍有不少香港人视中国为“陌生的世界”。并对曾荫权的看法充满戒心与嘲讽,那麽香港如何能在中国新的历史阶段中准确地为自己定位呢?

当然,曾荫权提到大陆言必“祖国”也是毫无必要的。尽管北京及香港亲中势力批评香港人要求“经济一国、政治两制”是自私表现,但是在“一国两制”下,正应如此,香港在经济融入中国的同时,香港人在政治上、在意识型态领域、在价值观方面依然要对大陆保持一定的疏离与警惕。这是事物的两面,矛盾的对立与统一。

问责架构令香港智慧蒙羞

曾荫权的施政报告提出“新香港人”的新思维,但扩大管治问题的架构设计却一塌糊涂,成为典型的低能产物,足以令香港这一充满智慧的城市蒙羞。香港的管政架构本来已经层级过多,比如在一个政策局内,既有决策层官员(如局长、助理局长),又有执行层官员(如署长、助理署长),之下还有很多层级,分工亦很细致。近年推行问责制后,在问责局长之下设同样等级的常任秘书长本来已经是很奇怪的结构,但尚属情有可原,因为改制时,部分公务员局长不愿转为政治任命,因此政府安排他们改任公务员性质的常任秘书长,并保留原来级别,在过渡期内这是可以理解的,正确的做法应是逐步撤销常任秘书长及副秘书长职级,然后设一名公务员性质的常务副局长,即西方政府部长制中的“常务次官”,这样既完善了“部长问责制”,也精简了架构。

但曾荫权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架构越搞越重叠(比大陆的衙门架构重叠多了),现时提出在政治问责的局长之下再设政治任命的副局长及局长助理。即是说,日后在一个政策局中,单是高官便有局长、副局长、常任秘书长、副秘书长、助理秘书长、局长助理、署长、副署长、助理署长,不但人沉于事、权责难清,造成决策及行政效率低下,而且这些高官年薪动轧在百万至数百万元之间,造成沉重的公帑负担。而所谓的问责需要其实都是不需要的,承担政策失误的责任,一个局长已经足够,日本经常换首相都不会引起政府管治的混乱,难道香港中途换一个局长会引起管治麻烦?秘书长职系要不与局长(决策)职系重叠,要不与署长(执行)职系重叠,难道没有裁撤的必要?

说到底,这是香港的亲中势力对政府要胁的产物,也是曾特首弄权的产物。香港由於没有执政党,因此政府需要两大政党盟友??亲中民建联及商界自由党在立法层面给予支持,因此要给予回报,可以想像,特首不会委任(或只是象徵性委任)泛民主派的人,而自由党因对架构设计有保留,表示不会主动推荐人选,只有民建联热衷派人进入建制,锻炼党员执政能力,因此将会成为最大的得益者。但香港的智慧也因为民建联的自私而蒙羞。

陈方安生赢的关键

笔者曾在二OO七年初预言,二O一二的香港特首选举,可能是两个女人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热身战现已提前至二OO七年底开展,陈方安生与叶刘淑仪提前在年底立法会补选的舞?上较量,成为香港社会一件大事,也是热闹不断的新闻:一来两个名女人的戏分外好看;另来这是一场具有标签意义的对抗赛。

这两个女人的本质、政治理念其实没有太大的分别,但现在却分别代表着两大完全对立的阵营,令人啧啧称奇,因此一个被人讥为“忽然爱国”;一个被讥为“忽然民主”。

陈太也好,叶刘也好,都是港英培养出来的精英,具有坚定不移的英国价值观,叶刘的“爱国情操”,与陈太、曾荫权在不同场合表示过的所谓民族自豪感,基本上都是假惺惺的大话,一个在港英建制内练历了几十年的管治精英,怎麽可能认同中共呢?而不认同中共,又怎麽可能对“祖国”感到自豪呢?因此叶刘代表亲中阵营出战立法会选举很难令香港的传统左派认同;而陈太代表泛民主阵营同样也是令“长毛”等激进民主派不以为然的,陈太在建制执掌大权时,对香港的民主运动时有打压,因此民主团体不太可能视她为真正盟友,但是这次立法会补选的象徵意义太大,双方都输不起,亲中及商界推出的候选人输了,政府面对二O一二“双普选”的压力就越大;若泛民主派推出的人输了,则日后的“双普选”运动会失去民意依据,因此双方才会各自找出一个不具代表性但胜算最大(或输得最少)的代理人出战。

这场选战,双方都输不起,但又以泛民主派更加输不起,因为陈方安生及泛民的旗帜是“二O一二双普选”,输掉补选等於输掉整个普选运动。反而叶刘若输得不太难看,北京及商界还可以用“沉默的太多数”(没投票市民)来作为拖延普选的挡箭牌。陈方安生是否输掉这场选举,其实关键在於泛民的动员能力,在於能否说服具有坚定民主信念的选民出来投票,说服他们若不投票等於是把选票给了亲中阵营,这是陈太能否取胜的关键所在,因为陈方安生的民望较高,应该比叶刘吸纳到更多的一般选票,剩下是两大阵营“组织”票的较量,而这方面,亲中阵营的纪律及动员能力向来较强,若“民主票”不够,那麽陈太最终输掉这场二O一二“特首热身战”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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