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我帮儿子义卖了24块巧克力(3)

（续前）
我们迎向前去面对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白人女孩。她虽然谢绝了，但依然对我们表示得很友好，说了一句very sorry，原因是她对巧克力敏感。但我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只是听说许多白人对花生敏感，哪有对巧克力敏感的？但不管怎么说，她对我们母子俩态度是十分友好的，语言中充满了笑意，露出的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白牙也很好看……

第二个客户就对我们不是那么友好：这是一位黄皮肤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国人。当我们迎上前去用英文问他，是否要这2元一块的巧克力时，他一开始的表情是惊讶，接下来就是不带表情的、机械地摇了一下头，然后匆匆走过：似乎远离我们而去的步伐还更快了一些，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在躲避我们。

第三个客户是一个白人老头，这是我们义卖过程中最难缠的一位客人，这个老头子看起来挺有风度的，像是一位老绅士，他当时一个人正在Food Court吃饭。当我们上去询问是否要巧克力时，他一开始的态度之友好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Have a seat, please.”示意我们母子俩在他的桌子边上坐下来。然后，他拿过了儿子手中的巧克力，放在手上端详了好一会儿，问这问那，似乎是在考问我们，这到底是义卖还是我们在用这种方式挣钱，不过，每块巧克力上都贴有学校的名称似乎使得他相信，这的确是义卖。接下来他又侃侃而谈，告诉我，在加拿大的小学里当老师可是一个不错的职业，收入不低又稳定，他们哪有叫孩子出来卖东西筹款的道理？要筹款他们自己捐才是。所以，他建议我们，把这盒巧克力退回去，如果老师不收，就找校长收，校长还不收，就去找教育局……

呜呼，折腾了半天，这老头子压根就没打算买我们的巧克力，还把加拿大的教育体系批判了一通。他大概是太寂寞了，拿我们解闷吧，真讨厌！

连续经过三次客户的打击，说是在的，别说我们的儿子小Tyler，连我们当爹妈的也有点心灰意冷了，当我和儿子起身走回他爸爸那里的时候，一直提着哪一大盒巧克力的老公看起来也有点郁闷了，大概他看到了儿子的双手依然捧着这块没卖出去的巧克力。怎么搞的，我们卖点东西，这么难啊！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物极必反，就在我们极度沮丧之时，迎来的第一块义卖成功，竟是如此容易。当时，也在这个Food Court带着女儿就餐的一位黑人母亲，这时忽然向我们家的小Tyler伸出手来，勾勾食指，示意让他过去。

当小儿子捧着这块巧克力走过去的时候，这位黑人母亲问到：

“How Much?”

“ Two Dollars.”

“I like chocolate”，黑人小女孩也答了腔。

于是，这位黑人母亲掏出钱包，拿出两个“鸭子”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小儿子生平的第一笔交易，就这么做成了！

这意外的成交，让儿子兴奋异常，他接过这两个钢崩，就立即往爸爸那边跑了过去：“我卖出去了，我卖出去了，可以玩一次游戏了！”居然，早已训练好的台词“Thank you. Thank you very much”他也忘记说了，只好我来代为开口。

世界上，有的事情是“结果好一切好”，有的事情是“持之以恒才能取得胜利”，还有的事情却是“万事开头难”。显然，这义卖属于“万事开头难”，卖给了生人第一块，以后的第二块、第三块，就好办了……

（待续）

(M. Li口述 赵平波文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