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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 近距离接触多伦多的犀利哥

根据2009年一份全国无家可归者调查报告称,多伦多有3万人使用紧急庇护所,有近千人露宿街头,有7万人在排队申请廉租屋,还有15万人在贫困边缘在线(一半收入用于租房)。而最近发表的,根据救世军(Salvation Army)委托Strategic Counsel所做的调查结果显示,每9名加拿大人之中,就有1人曾经无家可归或差点儿露宿街头。

市中心人潮如织的一个广场,来来往往匆匆而过的人群中,《加拿大都市报》记者注意到一位令人侧目的无家可归者。他穿着一件绿色绒衣、牛仔裤、运动鞋,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一头凌乱的花白头发和纷飞夸张的胡须。他的行动也非常有趣,双足固定地站在一个位置十几分钟,纹丝不动,点上香烟喷云吐雾。然后迅速离开走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再站住,再点一支香烟,依然是纹丝不动。

走近加拿大的犀利哥

他的举动勾起了记者的好奇心,于是跟着他走到广场的东侧。他左手持烟不停地嘬几口(据观察5秒左右),右手下垂不动,头部始终像苏联红军阅兵那样微微向左侧上扬。抽烟的时候好像不会吞咽,而是直接又从嘴里吐出来,还有多次甚至会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他站在人行道中间目视远方,抽烟的时候从来不看路人,似乎在思考一个很深远的问题。这个广场周围有很多促销活动,他抽完烟以后捡起一张宣传单,每当过来人的时候,他都会伸出宣传单让别人看,但是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甚至会鄙夷地瞪他一眼,但是他也丝毫不在意这些,或者说已经很习惯了。直到最后一次可能太过于兴奋,在递出宣传单的时候过于冲动,一下子出手太快宣传单脱手而出掉在地上。他也为自己的这种有失水准的动作感到不好意思,任由宣传单躺在地上再也没捡起来。但路人经过的时候,他还会指给他们看,算是一种与人的交流。

他在穿着上是十足的中年男打扮,加上不修边幅的长发胡须。但他抽烟的架势却很“大款”,大多抽到一半就潇洒地扔了出去,而且间隔几分钟就再拿出一根来。点烟时可以明显看到他的手颤颤巍巍,有时打火机不能一次打着火,这丝毫不影响他一本正经地抽烟。

《加拿大都市报》记者在跟随他追拍了一些照片之后,决定向他申明身份。他对于记者突然走过来和他说话有些紧张,在说明来意之后,他的表情好了很多。他告诉记者他的名字叫诺,来自法属圭亚那,至于哪一年来的,怎么来等问题,他一概以微笑作为答案。

拿福利看美女我爱加拿大

因为声明采访,令记者得以近距离观察诺,他杂乱的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牙齿有些脱落,看上去很像没有牙齿的老人,实际上他只有40岁。他住在多伦多东区的一个社会福利房中,政府每月的补助的700元,由于身体健康的原因,他没有从事任何工作,每天坐TTC到市中心来寻求帮助。不过记者跟随他几个小时,只看到他在抽烟,眼睛甚至不随路人移动,并没有发现他向路人求助。

在获知记者想与他做采访,他便立刻委婉地指出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附近就有一个汉堡店等等。

诺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声音几乎是在嘴里面都给消化了,对一些听不清楚的问题,记者只好再次提问让他重复,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言自语状态,丝毫不会顾忌记者有没有听懂,或者有没有听。但是有一点他表达得很清楚,那就是他很喜欢加拿大,因为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他可以尝遍世界美食。至于为什么选择每天坐公交车到市中心一带来乞讨流连,诺说了一句够爷们儿的话:这里美女太多了。

的确,站在市中心的这条街上,就像在检阅世界各国的美女,环肥燕瘦,五彩缤纷。不过诺好像并没有看行人,因为记者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深邃地望着远方,并没有随行人而动。诺却说,什么人走过他都已经看在眼里。

每月收入2,200元

诺并非所有的时间他都是这么惬意地欣赏美女。他也需要吃饭,需要金钱。诺表示,除了政府每月的补助700之外,他每天从路人手中至少还能获得50元的资助,这样下来每月有2,200元的收入。每天一盒烟是必须的,有的时候还要买些毒品。

他表示,你们这些人找不到卖毒品的,但是他就很容易找到,大部分时间毒贩子会主动向他这种人兜售毒品,在后街小巷中也很容易找到这些人。诺不喜欢海洛因,除了药性太强之外,还有吸食过程太麻烦,动作过大容易引起警察注意。因此他通常会花10元去买一片摇头丸之类的片剂服用,一周买一两次而已,他表示还是觉得太刺激。

流浪者似乎生活在与我们不同的一个时空之中,也就是俗称的江湖。那里有自己的规矩,我们常人解决问题的手段往往是被他们所摈弃的。诺表示,他经常会遭到别人打劫,主要都抢钱,但是他从来不报警。诺解释说,那些抢他的人都认识,都是街上混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此外,他们也尽量避免警察的介入,除了不相信警察能公平对待他们之外,他们更相信江湖规矩,当然,诺所说的规矩,也许是一个我们想象不到的世界,完全有一个自我运转的规则。

歧视无处不在

采访期间,诺突然提出要上厕所,他飞步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却停住了脚步,看得出他在犹豫。记者站在街对面看他足足等了5分钟,只见诺一咬牙拉开大门走了进去,然后直奔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他从卫生间出来开始点餐,因为他说话含含糊糊,生音也发不出来,单单点餐就花了快10分钟。后面的顾客无一不躲着他,他的到来引起了经理的注意,看到他真的是来买东西才没有驱逐他,店方也只好再加一名点餐收银员为后面的顾客服务。记者注意到,当他递出钱的时候,收银员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拿钱。实际上我们每天接触过的钞票,谁知道都有什么人拿过呢?

诺落座之后记者才坐到他身边与他继续攀谈,然而此时的诺正三口并作两口地吞噬一个小小的汉堡,根本没有机会回答问题,但可以看出来他极力想快点咽下去然后可以回答记者的问题。快餐店和工作人员和顾客,都以诧异的眼光看着一个华人怎么和一个非洲流浪汉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诺表示,通常各个店的人对他都很不友好,以为他没钱或者觉得他有病。他刚才在门口犹豫半天,是准备买吃的,所以才理直气壮走了进去。

据加拿大精神健康委员会的调查报告指出,一些无家可归者患丙型肝炎的几率比普通人高29倍,患癫痫率高20倍,患心脏病高5倍,患癌症高4倍,患哮喘率高3.5倍,患关节炎率高3倍,所以,一些餐馆在为无家可归者服务时会表示犹豫。

记者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刚跑过马路,只听诺突然在身后大喊起来,所有路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原来他是在向记者致谢,同时提醒记者别走错了方向。从路人眼光来看,他们还是把记者这种和流浪汉的友好交流,当作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无家可归者的定义

露宿在街道上、住在紧急庇护所、大部分收入用于房屋租金且房屋空间拥挤、有极大危险即将变成无家可归者都被界定为无家可归者(homeless)

多伦多无家可归者现状

据调查多伦多庞大租客的收入都比房东收入低,租客一般一半的收入都用来租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仅有的收入,变成无家可归者。1996年37%的租客年收入低于20,575元,同一时期40%的房东收入在71,215元以上。单亲家庭情况更糟,25%是低于12,175元。

另一方面申请福利住房的人数也在逐年增加,而福利房却没有增加。政府由于不堪负重,已经退出福利房建造市场,期望私人企业可以介入。

紧急庇护所的使用者也在增多,增长最快的人群是有一个孩子的三口之家,1988年这样的三口之家有2,700,到了1998年已经有6,000,而且全家在庇护所住的时间也在增加,这样会影响孩子身心健康的成长,也会对家庭社交造成影响。

无家可归者的增长与政府一些政策有关,比如社会福利的减少,福利房基金的减少等。此外精神健康服务也跟不上,让不少精神存在问题的人无法及时治疗,以至于失去大量工作机会。无家可归者构成中单身男性为主力,其次是单亲家庭,现在三口之家在迅猛增长,很多孩子都是一岁不到的婴儿。露宿街头者大部分是30岁以上的单身男子,也有一些年轻的伴侣。

寻求到庇护所的原因:家庭破裂、申请难民、配偶虐待、刚到本地者、被家庭驱逐出来者。

自从市政府推行“躲避严寒计划”之后,紧急庇护所的使用者随之大量增加。比如在1988年该计划试行的时候,全多伦多的庇护所扩展到41个,严冬时期每周使用者多达上千。多伦多小区服务街头热线在1997年有6,300个求助电话,1999年就增加到41,000人。紧急庇护所1988年收留了22,000人,其中儿童2,700,1998年则增加到28,800(其中儿童6,000)。

1989年家庭在庇护所平均逗留2周,1998年则增长到1个半月。反而是单身人士在庇护所逗留时间更短,单身男子一般只逗留2到3天,单身女性则要长一些(1998年大约7天)。不过单身男子却要经常性回来,比如一年要回来5次(在1998年有17%)。(摘自多伦多市政府《关于无家可归者报告》中的论述)

无家可归者生活艰难

根据2009年一份全国无家可归者调查报告称,多伦多3万人使用紧急庇护所,有近千人露宿街头,有7万人在排队申请廉租屋,还有15万人在贫困边缘在线(一半收入用于租房)。

露宿街头者66%精神上存在问题,是普通人的2到3倍,66%的曾经被虐待过。这些精神病患者在流落街头前一年只有6%接受过治疗,30%曾经触犯过法律。据称,他们成为无家可归者的原因是,有三分之一因为租不起房子,三分之一因为精神存在问题无法供得起房子。

这些无家可归者患丙型肝炎的几率比普通人高29倍,患癫痫率高20倍,患心脏病高5倍,患癌症高4倍,患哮喘率高3.5倍,患关节炎率高3倍。他们中10%曾经试图自杀,三分之一挨过打,八分之一被警察打过,五分之一的女流浪者被强奸过或者被性侵。

女性无家可归者有21%属于土著居民,她们面临的危险更大。比普通女性遭受强奸的风险大10倍,而且不止一次被强奸。她们中12%得人曾经试图自杀,50%的有精神疾病。

2009年加拿大精神健康委员会组织人员,对多伦多、温哥华、蒙特利尔、Moncto和 Winnipeg等五个城市的无家可归者进行调查,共面试了2,285位无家可归的精神病患者。

该项目总监Jayne Barker医生称,联邦政府拨款1.1亿用于这个5年研究计划,这些资金不包括对无家可归者的安置,具体安置计划要等待他们的研究结束之后再进行。他表示,全国估计有30万无家可归者。

九分之一加人曾经有无家可归的经历

根据救世军(Salvation Army)委托Strategic Counsel所做的调查结果显示,每9名加拿大人之中,就有1人曾经无家可归或差点儿露宿街头。

沙省和缅省受访者所占比率最高,每5人就有1人声称曾经流落街头或几乎无容身之所。

问卷这样问:“你曾经或差不多要露宿街头吗?”不过,未有给受访者阐释差不多要露宿街头的含义。

救世军表示,2009年经济下滑期间,公众对一般社会服务的要求飙升逾25%,有百多万人须要援助,包括食物,衣服和其它协助。

该机构举出渥太华一项调查结果,当中显示2009年该市庇护所床位的使用率上升逾9%,而有此须要人士的使用时间较2008年为长,达12%。

查米尔领袖道德规范基金会(Sheldon Chumir Foundation for Ethics)2007年发表上述报告,当中指出“一些非政府来源估计,加国中真正是无家可归的人口,介乎20万到30万之间,当中不只是指在紧急庇护所栖身的人士。”

救世军表示,公布委托Strategic Counsel所做的调查结果是要显示公众对无家可归和贫穷的看法。该份名为《贫穷不应等同终身监禁》(Poverty Shouldn't be a Life Sentence)的报告指出,“我们的目标是要展示事实真相,纠正对无家可归和贫穷的一些错误看法。”

是项调查于去年年底进行,有1,000人受访,正负误差率是3.1%。

原文出自:

http://www.ccue.com/ccp_east/2010-06-03/1275619951d252873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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