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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在加国几次看病的切身体验

我家移民五年来不曾有过大病,但医生还是看了几回,与中国的区别是,少了划价交钱的原始方式,多了“等得急死人”的无可奈何。就这点感想也不至于无病呻吟,换个角度,说说我们家的两位骨折明星,和我交通事故后“捏脖子”的故事,间或唱唱亲情和人权的高调。

大闺女的骨折:和我小时候相同而又不同的遭遇

大闺女才上小学没多久,我父母也探亲到期回国了。一天,校长电话打到我办公室,说她中午在学校操场玩“杠子”(monkey bar)时跳下来落地不稳,腿摔得不能动了,而且肿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骨折了!我小时候骨折过,深知其感觉症状。飞速赶到学校,把女儿送往附近的“无预约诊所”(walk-in clinic)。下午没多少人,倒是没多等,医生看过后说只有等照了X光才能确定是否骨折。小诊所里没有拍片设备,问我是否介意他帮我叫救护车转到大医院,我连忙答应。不等我转过神来,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我正疑惑我要是坐在车里一同去,回来怎么办,身着制服的救护小姐颇有经验地说“你可以开着车跟着我们一起走,但要保持好距离呦”。就这样我跟着呼啸的救护车闯红灯,也许还超速了,一路杀向医院。我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的当儿,救护小姐已经办好了手续,正和女儿说话呢。她说我们刚说完七个小矮人的名字妈妈就来了,好,让妈妈陪你吧,再见。就风一样地开着救护车消失了。我只来得及想,要在中国,又谱写了一曲什么什么赞歌。

后来当然是等,等照了X光,等见到了望眼欲穿的大夫,等确认是骨折了,孩子已经直喊饿了。最后,等骨科大夫给打上石膏,配了拐杖,并被告知两个星期后再来拍片换石膏,至少六个星期后才能恢复。

我看了X光片,和我小时候骨折的部位一模一样,连腿都是同一条腿,真是冥冥之中什么神的安排。想想我骨折那阵,父亲背着我挤公共汽车,到了母亲的医院,照片子打石膏吃“七离散”,花钱如流水,有了医生处方还费尽巴力走后门才弄到几斤排骨,被告知“伤筋动骨一百天”,郁闷地在家呆了一个暑假。父母埋怨我,为什么玩时不小心,给他们带来这大麻烦。我为我的骨折而带来的劳民伤财内疚了很久。真是时代不同了,地点也不同了。我头几天陪着女儿在家里,练习使用拐杖。她能拄着拐杖上学后,我天天中午都去看她。洗澡只能我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洗。我老公还跑到多伦多买骨头棒子。她很想看关于骨折方面的书,我们又跑到图书馆借。所到之处,有轮椅可坐,有残疾人的坡道电梯,人人争相为她开门。接送她上下学的“阿姨”把车停在残疾人位置,总是抱她上车下车。校长和老师还送了一个别致的花瓶。我母亲电话里听了,有些不悦地说“花瓶有什么用,老师没看好孩子,得让他们赔医疗费”。可是我并没有花一分钱的医疗费。难怪我感觉不到女儿给我带来了什么麻烦。心疼孩子,是要和时代的背景结合在一起的啊。今日在加拿大,生活容易了,人活得有尊严了,才能腾出精力去爱。

又预约看骨科医生,一次比一次恢复得好。换石膏时,医生“锯”下旧的,说你可以拿到学校去作“展示与讲述”(show and tell)。换上新的, 又问想不想要不干胶贴纸(sticker)贴在石膏上面,女儿高兴地得到了几个维尼熊(Winnie the Pooh Bear)贴纸。医生做这一切时,不知想没想过救死扶伤是天职,或者表扬信什么的。至少不像在家长面前作秀,因为他始终都只在和孩子说话。

不久,万圣节(Halloween)来了,孩子们打扮得鬼里鬼气,去各家讨糖果。大闺女穿了条白雪公主的长裙子,也架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要糖。人家说女儿的装束很特别,我解释拐杖是真用途,并不是鬼节装束(costume),女儿得到了额外的一把糖。她也学精了,敲开门之后先告诉人家她骨折了。一条街走下来,要的糖都够吃两年的了。我怎么都觉着这有点像乞丐向人展示他的伤口。小城的老百姓真是太有同情心了。

最后一次照X光,显示骨折已经痊愈了,大夫春风满面地说“你们再也不用见我了”。所有的“枷锁”拆除,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给女儿洗澡时,从骨折过的腿上的搓下的“泥” 厚厚的一层,汗毛长得比成年人都粗。

我不记得我当年骨折时是怎么洗澡的,好像相当长时间就没洗过澡。

老公崴了脚,在家“坐收渔利”了几星期

冥冥之中天注定,我又有缘见到了那个骨科医生。

老公的公司每年组织大家打一次高尔夫球,去年老公技术依然不高,把球打得刚出了球场栅栏。他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去拣球,登上栅栏往下跳,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一个小动物的洞穴进口,由于隐蔽得比较好他没看见,右脚一下子陷了进去,破坏了小动物的美好家园,也把脚崴了。球也甭打了,左脚踩着油门凑合把车开回家,又把我电话叫了回来。我先咋呼“你这是impaired driving啊,危险,多么危险!”,然后我赶紧开车奔赴医院急诊,熟门熟路地等,照片子,再等,又见到了上回的骨科医生。难怪要等半天,就那么几个大夫,脸都熟了。金口玉言,小骨折,上石膏,配拐杖,两星期再见。伤兵败将般地回到家,大女儿一见到拐杖就说“这下咱家成了收藏拐杖的了”(“Now we have the crutch collections”)。幸好那时我父母“二进宫”又来加拿大探亲,要不然,家里的劳力倒下了,看谁能玩得转这个家。

其实,老公如果左脚崴了,倒还能踩油门开车上班,右脚就不太妙了,而且不合法。老公顺水推舟地歇了几星期假,申请了“短期残疾”(short-term disability)补贴,从保险公司拿到的支票,比正常工资还多一点,我母亲不无羡慕地说加拿大福利好啊,她怎知平时老公的工资七扣八扣,交了巨额保险费,才有今天的“坐收渔利”。不过,这种身体痛苦的渔利还是不收的好。

再去照X光,见了个新脸医生。这医生看过片子后,彻底推翻了那个熟脸医生的诊断,说那根本就不是骨折,两张片子没啥区别,可以拆石膏了,活动活动不要紧。这可真让我们无所适从,精心呵护不敢妄动的脚,居然没骨折?我小时候崴过无数次脚,疼得钻心时,不也生活学习照常?是人变娇气了,还是大夫太保守?

这两次和医院打交道,爱多于恨,感触和大多数人差不多:

一:大家普遍敬业,干什么的就老老实实干什么;二:病人不是教科书上的例子;三:医术参差不齐,医院繁文缛节。

要想在加拿大继续待我的后半生,以后肯定还要和医院医生打交道,只好忍受坏的;好在,还有不少好的。

望着挂在车库里那一大一小两付拐杖,到现在我还是心存疑惑:老公到底骨没骨折?

我“捏脖子”的事:享受建立在别人的保险费上

那年圣诞节假期,我们一家外出,车在红灯前停得好好的,一辆丰田佳美“咣当”从后面撞了上来,我坐在后排中间,头没有保护,感觉脖子闪了一下,连忙跳下车,看车,我们的表面没事,丰田佳美的前灯却撞碎了,里面的小姐有些发傻。当时我觉得百分之百是丰田小姐的责任,记下车牌,互留了姓名电话,就各奔东西了。第二天,我的脖子生疼,和朋友“拜年”聊天,说起这事,他说大事不好,你的肌肉可能拉伤了,他经历过这种事,叫我赶紧报警,让警察来看清楚你的车,写报告;再看医生,把自己说得越严重越好;再上报保险公司。还说车算什么,毁了也不过是几千刀的赔付,人要有事,动不动就十万八万地赔呢。人大于物质,我的观念又转变了一次。不过,我倒觉得自己没那么严重。

看了医生,我没说成十万八万的地步,医生说要去理疗,介绍了一个交通事故康复中心。我祥林嫂般又说了一遍情况,理疗师先让我提供保险公司的信息,然后说,我们从来未向顾客收一分钱,都是和你的保险公司打交道的。然后开始疗程,说白了,就是用各种仪器“捏脖子”。

我一边享受着“捏脖子”一边瞎想,生存权解决后,人权是什么样?就是一颗牙齿被打碎后,要依法吐出来,要依法镶上更好的牙,还要时不时依法申诉一下牙齿还疼。资本主义社会啊,难怪街上那么多的理疗中心。

理疗程序中有两次真正意义上的按摩。女按摩师人高马大,与色情无关,带我到一间小屋,说请你脱光上身,后背朝上,盖好被子,我稍候再来。一切办好,按摩师进来,给我的脖子后背涂上什么油,然后顺着肌肉一条一条地往下缕。她真有手劲,按得地方恰到好处,墙上的各种证书不是白挂的。小屋里放着轻轻的瑜伽音乐,使人飘飘欲仙昏昏欲睡。

疗程结束后,我有些依依不舍,问这一过程要多少钱,答曰千把来刀。羊毛出在哪?那位丰田小姐的保险费怕是要疯涨了,我幸灾乐祸地想。

没病没灾是我最大的心愿

过了一年,老公在高速公路上堵车,准备换线时光顾了看后面,没注意前面的车在刹车,“咣当”一声追了尾。对方立即报了警。老公的破车撞坏了很多零件,没有上报保险公司,自己跑到“拆车厂”拆了一些旧零件,车鼓捣鼓捣又能开了。我们的保险费曾一度涨成原来的二倍。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越说越离题了,希望大家没病没灾,别惹事,事到临头了也别怕事,我们一定会在加拿大这个新家园越过越好。

(雅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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