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同吃重拳 菲新总统的南海叛逆之路

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在刚刚结束的东盟地区论坛会议上表示希望翻过南海仲裁这一页后，27日首次与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会面，称如果执着于裁决结果的细节，很难带来有效的对话。不过，菲律宾总统发言人称克里与杜特尔特没有就仲裁达成任何协议，杜特尔特仍认为与中国双边会谈的起点就是仲裁结果。

南海仲裁案结果出炉后，美国正在一步步地往回退，由一开始地强调仲裁具有约束力，到撇清与南海仲裁案的关系，再到不要求中国放弃主权，直到今天的对南海仲裁案不持有立场，可以说，美国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中国同样如此，从中国一直将南海仲裁与阿基诺政府挂钩，并承诺愿意接受临时性安排，愿意与东盟妥协冻结造岛行动，中国为中菲对话南海问题创造了诸多条件。

但是，菲律宾对中美的让步并不“感冒”，当中美都在努力将菲律宾拉回对话轨道的时候，菲律宾直接一口拒绝。如今，中美面临的不是两者之间暂不相让的问题，而是这个“谁的话都不听”的杜特尔特政府。

其实，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一直处于前后矛盾的状态。上台之后杜特尔特就说要与中国谈判，要优先访问中国，但一直要等到仲裁结果出来再谈判。一边是拒绝王毅对话提议，向美国议员保证不会与中国就南海问题谈判，一边又表示继续寻求中菲都能接受的安排进行对话，并且在东盟会议上放弃将南海仲裁案写进联合声明，希望与有钱的中国保持友好关系。杜特尔特政府的反反复复让人眼花缭乱，令不少媒体指责菲律宾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克里访问菲律宾（图源：Reuters/VCG）

而在分析人士看来，在南海问题上，菲律宾新政府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经常反复，甚至会前后矛盾，这是菲律宾在中美两个大国博弈之间的无奈之举，也是面对国内选民的悲哀之举。

杜特尔特上台时，帮助他吸引选民支持的不是其南海政策，而是他对于国内暴力犯罪和腐败现象的重拳打击。杜特尔特主要聚焦国内议题而淡化南海争端的首份国情咨文已经明白显示出，这位菲律宾新总统十分明白自己当下处境。曾经拯救了阿基诺的南海议题经过六年热炒，已经使得大部分菲律宾人心生厌倦，在如此现实下，杜特尔特势必不能再走阿基诺时代的老路。但另一个摆在杜特尔特面前的现实是，阿基诺的六年已经让菲律宾在国际上处于一种“骑虎难下”的地位，与美、澳、日等国迅速发展的同盟关系与防务依赖关系，将菲律宾变成了周边大国在南海乃至亚太的桥头堡。

阿基诺的政策立场与其前任阿罗约已经出现了反转式的差异，如果杜特尔特在外交上再次反转阿基诺立场，菲律宾的国际信誉以及在盟友间的地位将遭到难以挽回的重大损害，菲律宾已经起步的军事现代化进程也势必遭到关键挫折。

与此同时，南海仲裁案结果对菲方诉求的全面支持也造成菲律宾民众情绪受到新一轮刺激，阿基诺在此前六年的国内宣传当中已经将南海问题的胜负与国家荣誉感等问题直接挂钩，在获得常设仲裁法院的支持以后，菲律宾举国欢腾，这也意味着新一届菲律宾政府在南海问题上要寻得转圜余地更加艰难。杜特尔特也需要有民意。不轻易战队，不是上台后就倒向另一边，同时不买大国的账，杜特尔特实际上更有外交智慧。

因此，外界在看待菲律宾的反复无常时，更应该理性看待，也更应该多一些耐心，杜特尔特能够上台是“成也民意”，他不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急速扭转南海政策，对此，中美应该理解杜特尔特的为难之处，不将杜特尔特的“善变”上纲上线，认为这完全代表了其外交政策，毕竟其南海姿态已经比阿基诺时期做出了重大让步，中美应该给予杜特尔特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