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方伙华为窃取商业机密 北电因此破产？

专家称北电网络当年破产，是因为华为窃取了其商业机密所致。加通社

中国华为公司能不能进入加拿大5G市场？渥太华尚未决定，但有专家认为，让华为参与加国电信市场将伤害加拿大国家安全，更何况加拿大的前"股王"、市值最高的电讯巨擘北电网络（Nortel）当年宣布破产，就是因为在中国政府和华为的主导下而窃取了其商业和科技机密所致的。

据2012年加拿大《华尔街日报》发表一篇报道，称当时已破产的加拿大北电公司，在过去至少10年中，一直遭受来自中国黑客的广泛攻击。今年2月加拿大《国家邮报》也报道华为入侵北电的内幕，本周二的加拿大Global News电视台又再度深度探讨，中国政府和华为联手颠覆北电的细节。

6个月内1,400文档遭盗

根据《国家邮报》和Global News的调查报道，2004年一名北电在英国的员工注意到他存储在该公司的LiveLink数据库中的一些文档，被一名加拿大高级主管下载。此英国员工向其上司、光网络总裁麦克法登(Brian McFadden)发邮件询问此事，但麦克法登一头雾水，称"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北电安全部门开始警觉有异。因为它们注意到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日志显示，麦克法登已经在世界多个位置登录了北电系统。当时任职安全部门的比尔(Larry Bill)说："我们只知道出现了一个大问题，就是高管的凭证被黑客入侵，并被用来窃取文件。"

麦克法登帐户的被盗只是冰山一角。因为安全顾问希尔兹（Brian Shields）发现，不仅是麦克法登，而是包括行政总裁邓恩（Frank Dunn）在内的7名北电高管凭证，全都遭到黑客入侵，而且黑客正在从其数据库中清除大量令人震惊的敏感资料。

希尔兹说，他调查发现，仅6个月的时间中，就已发现1,400个文档遭盗窃。有证据表明，北电遭黑客入侵的问题，可能早在1990年代就开始。他追踪到大多数入侵事件的黑客IP地址和四个网络服务提供商（ISP）都是来自中国，也就是黑客从北电下载资料后，大部分资料最终送到了上海的ISP。希尔兹说，这些黑客入侵的IP地址呈现结构化性质，况且还能入侵多年却都无法被发现，其复杂程度表明是政府领导下的作为。

华为引述一项研究指，北电是因为糟糕的管理决策而导致倒闭。网上图片

他引用了网络安全公司Mandiant在2013年发布的一份报告，该报告揭示了上海主要的互联网间谍组织的存在，很可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61398部队"。

当时，Mandiant追踪了20个主要行业中141家公司的数据遭盗窃的情况。2014年美国司法部起诉了隶属"61398部队"的中国军方5名网络间谍。

究竟希尔斯当时发现北电哪些文件遭窃？他举例，有一份文件列出了北电目前的技术以及各种产品的发展方向，包含定价和网络设计的销售建议；还有光路方面的技术论文；以及北电如何失去与前互联网公司Genuity的合同分析。

国际合同竞标 北电不断败给华为

希尔兹称，尽管他当时已经警告北电安全漏洞的问题，但当时的北电似乎更专注于年度利润，没有把研究机密被盗窃的可能性列为重要工作。结果在后来的国际合同竞标中，北电不断败给华为，最后走向破产一途。

希尔兹形容中国政府窃取科技的手段非常阴险，一如打造了一支外国军队可进出加拿大金库的祕密通道，外界难以发现。他认为若是在自由市场竞争下，可以让乔布斯（Steve Jobs）来经营北电网络，但如果是与一个民族国家在对抗，没有加拿大政府干预支持下的北电注定会失败。加拿大人没有意识到当年中国政府对此事的介入程度。"

加拿大香港联盟执行总监王卓妍表示，中国政府操控科技业的手段从未改变，过去是窃取商业和技术机密，现在还通过微信和TikTok等中国社交媒体，对中国持不同政见的团体进行了追踪和攻击。她说，华为若涉入加拿大5G，对加国的威胁太大，"若让华为参与5G，意味着我们会受到威胁和骚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受到中国政府监控"。

华为否认入侵北电 强调遵守加法律

华为坚决否认是因曾入侵北电内部网络而受益，并强调它遵守加拿大法律，不会监视加拿大国民。华为公司并引述渥太华大学2014年的一项研究，该研究发现，不是因为黑客入侵，而是糟糕的管理决策导致北电倒闭。

中国驻渥太华大使馆没有回应Global News的查询。

希尔兹确信渥太华后来的调查纪录，应该可以向加拿大人展示"关于北电的真相"。

加拿大安全情报局曾经举行过一次学术会议，当时公开表明渥太华可能承认中国对北电的攻击，与华为随后的崛起之间存在联系。

另一位对北电事件进行调查的加拿大情报专家说，渥太华确切知道此案发生了甚么事。这位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专家说："中国破坏北电的证据是无可争议的。它被有系统地破坏，一切都被窃取了。"

他说，中国对北电的攻击是多方面的，包括在北电设施内部植入电子漏洞和间谍，利用北电聘用的中国博士生窃取研究成果，以及试图通过利用来自中国的间谍来危害北电管理人员等。

他并指出，这是有组织性的犯罪，中国政府和科技界都是一伙。直到现在还是有类似的手法，例如上个月美国指责中国情报部门和有组织犯罪集团串通，透果网络窃取许多国家的新冠状病毒疫苗研究和知识产权。

1990年代后期担任加拿大情报局(CSIS)亚太区主管的朱诺卡兹亚(Michel Juneau-Katsuya)说，渥太华缺乏与中国渗透有关的战略远见和能力。"我们的安全情报局、通信监管机构和皇家骑警各自为政，对于如何处理属于私人企业领域、但涉及国家安全的情况有点摸不着头绪。就像排球比赛一样，大家看到球来了，但不知道谁该出手。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民族国家为首，而带领其私人企业发动的攻击，加拿大当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前情报主管：渥京缺远见应付渗透

他说，美国现在积极防堵中国窃取知识产权，而尽管现在加拿大已经意识到相关问题，但渥太华仍未提起诉讼。

英国战争情报的首席主管泰利尔(Patrick Tyrrell)说，中国政府掌握了在网络空间发动战争的艺术，称网络战争符合中国《孙子兵法》中的策略，中国古代军事专家孙子曾说，如果攻击者耐心地利用对手的脆弱，可以不用流血就达到夺取其领土的目的。他说："任正非有解放军的背景和孙子的战略，他成功地让华为接管了北电。"

创办于1895年的北电网络，在上世纪90年代抓住网络电信时代的先机，逐渐从传统电信设备制造商发展成光纤互联网、无线互联网和IP电话解决方案的全球领先供应商。在2000年最鼎盛时期，北电市值高达3,660亿元，约占多伦多股票交易所上市公司总市值的三分一，雇员总数达9.5万人。但其后北电不断爆出财务丑闻，并随着技术股泡沫破灭开始走下坡。2009年1月14日，北电以及旗下子公司同时在美国和加拿大申请破产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