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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东:謎一样的香港移民“蛋卷”阿叔

我们店的对门是一间小小的“蛋卷”屋,做蛋卷的是一位60多岁的师傅,大家都亲切地称他阿叔。阿叔是从香港移民来的,他个子矮矮的,背稍有些驼,眼睛不大但目光炯炯有神。从见到起就没见他换过行头,一身牛仔布的工作服,衣服掖在裤子里,头上一直扣着顶退了色的黑球帽,跟赵本山戴的那顶耷拉沿的帽子似的,成了他的标志性“建筑”。

阿叔国语说得很蹩脚,平时和他打招呼很是费劲,你刚说上两句他就摇头:“听不懂,听不懂啦。”特别是你问起他做蛋卷的机器是从哪买的,那更是“听不懂”了,可如果说要买他的蛋卷,他都听得懂。

阿叔只是卖自己的蛋卷,不和任何人唠家常。我从未见过他的太太到店里来,只见他过有个儿子20岁左右,偶尔来了也是盯着看手提电脑而两眼不顾店里事。所以阿叔的身世让人好奇。

蛋卷在这里是一种很普遍也很受大众喜欢的小食品。国内也有,但包装得很好,相对价钱要高,上讲究的人或牙口不好的人才会问津。去太古时我曾看到有两家卖蛋卷的,生意都很好。他们是几个人做,一个人同时看四台机器还供不应求。我们这个商场平时客流少,虽然生意没有太古那么火,但洛阳纸贵,仅此阿叔这一家,倒也人来人往的。前些日子这里开夜市,阿叔门前排起了长队,好好地火爆了一下。

阿叔的蛋卷机看上去并不先进,是铸铁打制的很笨重。它有两个灶眼,上面是两个饼瞠子,有个活动的小笼头对准其中一个瞠子打开开关,和好的鸡蛋面浆就注到了瞠子上,然后把盖子盖上,不一会儿就好了,打开盖后是一张薄薄的蛋饼,用一个比擀面杖稍微细一些的圆钢棍,把蛋饼卷上,然后再把圆棍抽出来,一个蛋卷就做好了。阿叔做蛋卷时动作很娴熟,这边把盖子盖上,那边立即往另一个饼瞠子上注奖,一交一替紧忙乎但有条不紊。他把做好的蛋卷十个装一盒,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堆起了一撂。蛋卷是$3/ea,2 for $5,即3元一盒,5元两盒。遇到熟人,还有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的去买一盒的话,阿叔便给出两块半的优惠价。

每天只要阿叔的蛋卷屋一开张,阵阵香味便扑鼻而来。有时一我个人在店里出去买饭不方便,阿叔的蛋卷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最主要的是它酥脆香甜,百吃不厌。记得第一次吃它时,刚做好的特别酥脆,咬一口渣掉了一地。涯涯给我做示范,要仰着头,还要一只手接着才不至于吃得哪都是。我想如此酥脆的关键技术在于鸡蛋和面的配方上,可阿叔究竟怎样下的料,那就是他的商业秘密,咱是万万问不得了。

阿叔的蛋卷屋店面不大,总共没有10平米,他一用一半的地方做蛋卷,另一半的地方卖饭店用的灶具。前几天见他利用早晚的时间叮叮咣咣地又是锯又是敲,将店面着实地改造了一番。他把店面一分为二,在做蛋卷的一半地方又隔出了一小间,他在里面配料,外面只够放蛋卷机的地方。这样一来,必须把店门打开,把蛋卷机往外推到过道上,他才可以操作。好在这个商场管理得不严,过道也还算宽。阿叔还打了个隔层,把原先卖的灶具都举到二层上,将另一半地方腾了出来。原来,阿叔做这番工程,是准备把店面的另一半出租出去。

装修在加拿大是很挣钱的,建筑材料和人工都贵得不得了。阿叔从设计到施工全一个人包了,从手把上看,他绝对是专业。整个空间被他精打细算利用得不差分毫,可见他的经济脑瓜有多活络。别看阿叔闷痴闷痴地不放声,主意正着哪。透过他那常常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我看到了阿叔的小眼睛里咔吧咔吧地闪出的全是智慧的目光。

阿叔不是等闲之辈,他对我来说简直是个謎。遗憾的是他很封闭自己,我无法走近他。前些日子他装修店面时,我想留个资料把当时的情景照个像。我们店之间的过道有五六米宽,隔着过道我按下照像机的快门,几乎在闪光灯亮的同时,阿叔警觉地回过头,眼睛登得圆圆的,像一只受了惊小鸟。这种机敏的神态,使我立即猜想阿叔该不是搞特工的吧?但他流露出的恐惧和不安却让我相信阿叔过去曾受过不是一般的冲击。

我曾向过别人打听过阿叔的身世,得到回答都是爱莫能助,但我想我迟早一定会揭开这个謎底的。

(尔东)

选自尔东博客“旅加日记”:http://blog.51.ca/u-58940/2007/01/2...98%bf%e5%8f%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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