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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赴华 纳吉布示好北京的考量

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6日结束了对华为期7天的访问,这是其自2009年上台以来第三次访华。据查询,纳吉布前两次访华分别是在中马建交35周年和40周年,但今年并非中马建交的大日子,他此次访华有些突然。并且,纳吉布首次访华(2009年6月)与第二次访华(2014年5月)相隔5年,此次访华与上一次访华相隔只有2年多的时间。由此细节可以看出,纳吉布是急切访华的。

纳吉布此次访华长达7天也是史无前例的,他在2009年对中国进行了为期4天的访问,2014年的访华时间为6天。随行的代表团和官员人数也是不断增加,2014年,随行内阁官员为8人,此次随行纳吉布访问的官员包括9名部长、3名首席部长和州政府官员。在访华期间,纳吉布与中国总理李克强见证了超过20个谅解备忘录和协议。而在2014年,纳吉布访华期间与中国签署了5份谅解备忘录。中国和马来西亚3日发布的联合声明称,两国关系处在历史最高水平,为何纳吉布会如此看重与中国的关系?

纳吉布面临内部压力

从马来西亚国内来看,近年来,受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人民币贬值等国际因素的搅动,马来西亚的经济增长由2014年的6%放缓至2015年的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期,2016年马来西亚GDP放缓至4.4%,经济发展放缓也引发民众不满。更为麻烦的是,2015年7月,纳吉布被曝通过1MDB基金受贿引发马来西亚震动,除了反对党、前盟友外,执政党 “马来民族统一机构”(巫统)党内人士也要求弹劾纳吉布,纳吉布面临严重的执政危机。

纳吉布面临内政危机(图源:Reuters/VCG)

按照安排,马来西亚将于2018年举行大选,在今年5月,有马来西亚大选前哨战之称的沙捞越州大选结果显示,执政联盟“国阵”大胜,此次州选结果让外界猜测纳吉布很可能会借着胜利的机会,提早于2017年3月举行第14届全国大选。此外,纳吉布在6月进行了任内第三次内阁改组,外界认为这是清除党内障碍、为大选作准备的信号。纳吉布此时访华,为马来西亚拉回促进经济发展的大单,有利于赢得民众的好感,这也是为了大选做准备。

马来西亚对中国双边贸易优势暂失

从中马两国关系来看,近年来,在经贸往来亦或是政治军事领域,中马双方的合作都保持了良好的势头。从经济层面看,至2015年,马来西亚连续7年成为中国在东盟的第一大贸易伙伴,2015年中国与马来西亚双边贸易额达973.6亿美元。不过,2016年上半年,中越双边贸易要远超中马,中国驻越南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胡锁锦透露称,中越在2016年完全可以提前一年完成将双边贸易额提升为1,000亿美元的目标。2016年,越南将首次超过马来西亚成为中国在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

在过去10年里,马来西亚的GDP增速基本维持在5%左右,GDP总量也在不断增加(从2005年的1,435亿美元增长到了2015年的2,960亿美元),但是,马来西亚2015年的GDP总量都不及2011年、2012年、2013年和2014年。而东南亚各国,例如印尼,GDP增速基本维持在5%左右,甚至在2005年2010年的5年里,GDP增速达到了18%,与此同时,印尼的GDP总量一直在增长,2015年达到了8,617.69亿美元,几乎是马来西亚的3倍。

没有适度的经济增速,对外贸易很容易受挫。对于中国来说,马来西亚的经济优势正在失去,按照这个发展趋势,纳吉布与习近平在2013年会晤时定下的目标——到2017年中马贸易额达到1,600亿美元,能否实现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因此,纳吉布有必要通过访华沟通两国关系。事实证明,他此次访华收获颇丰,共签署价值342亿美元的14份协议以及16项谅解备忘录,涉及领域涵盖投资、发展、建筑、金融和电子商务等。马来西亚交通部长称,这是历年来成果最丰硕的一次。

中国对马来西亚定位并不高

从政治层面来看,在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关系之中,中国与马来西亚的关系只是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与越南、老挝、柬埔寨、缅甸和泰国的关系则是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国与新加坡则是与时俱进的全方位合作伙伴关系。名称不同表明合作领域和关注点不同,中国对与马来西亚的关系定位比新加坡要高,比越南等五国则低。

自纳吉布上台以来,中马高层之间的沟通也比较稳定,中国前国家主席胡锦涛与前总理温家宝分别在2009年11月和2011年4月访问马来西亚,而习近平与李克强分别在2013年10月和2015年11月对马来西亚进行国事访问,中国高层访问马来西亚基本沿袭了国家主席与总理隔两年访问的惯例。

纳吉布上任来已经访华三次,对华姿态友好(图源:新华社)

需要指出的是,马来西亚与中国在1974年建交,是东盟之中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国家,马来西亚前总理拉扎克、马哈蒂尔、拉扎克、马哈蒂尔、 巴达维对华姿态都比较友好,尤其是马哈蒂尔曾访华七次。不过,中国领导人访问马来西亚频率并不高,两国建交20周年时,时任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才访问马来西亚。两国建交30周年,中马领导人就发展中马战略性合作达成共识。2013年,习近平在访问马来西亚期间将两国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马来西亚与中国高层之间互访并不对等,双方在外交领域并未有很深的交集。如果马来西亚希望提升与中国之间的关系,在中国并不热情的情况下,马来西亚只能主动行动。

马来西亚对印尼的危机感

从军事层面来看,两国之间的军事合作也一直在进行之中。2005年9月,中马就签署了《防务合作谅解备忘录》。在2012年9月,中国和马来西亚就举行了首次防务安全磋商。2014年4月至5月,马航失联客机搜救时马来西亚与中国的军队在南海南部和印度洋南部也进行了很好的合作。2014年12月,中马双方还举行了代号为“和平友谊—2014”的首次军事联合桌面推演。2015年9月,中马在马六甲海峡及其附近海域举行了首次联合军演。

马来西亚与中国在军事上走近并非倒向中国,这源于东南亚国家之间存在激烈的军备竞赛。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统计,2015年亚洲、大洋洲地区的国防费用比2014年增长了5.4%,远远超过1%的全球增长率。印尼、越南、菲律宾的军费增长推高了该地区的整体水平。仅以越南和菲律宾为例,越南在2015年以后从俄罗斯购买了6艘“基洛”级潜艇,并准备引进新品P-3反潜巡逻机或日本海上自卫队使用的P-3C二手产品。菲律宾则在9月购买了第五架美国翻新C-130运输机,并接受了日本提供的贷款购买两艘大型巡逻舰。从东南亚整个的氛围来看,马来西亚恐怕也不甘人后。

更何况,马来西亚与印尼在安巴拉海域存在争端,在过去多年里,两国多次爆发军事对峙,领土争端的紧张必然刺激双方加大购买军事装备,例如,印尼2009年从荷兰接收到“西格玛”护卫舰后,马来西亚也迅速将一艘“吉打州”级护卫舰部署到海军。印尼在6月批准增加2016年度的国防开支预算,达到了82.5亿美元。而马来西亚2017年的国防预算则削减12%,总额为36亿美元,财政紧缩已经令一些重大军事项目延迟,包括采购18架多用途战斗机和3艘支援舰,升级“莱库”级和“拉克萨马纳”级护卫舰等各种平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马来西亚必须要从经济层面考量购买军事设备,而西方武器装备相对来说比较昂贵,中国武器则便宜大概3至4成,选择中俄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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